第223 章 血河老叟與血人

  血人看著祭壇下,迫於威壓,跪伏的眾『傀儡』,咂咂嘴頓感無趣。

  伸出手輕輕一捏便有一大片傀儡消亡,奈何無法動彈,這些傀儡只能渾身顫抖的看著自己的消亡,卻無能為力。

  不多時,傀儡只剩最後的幾個,血人似乎也玩膩了,準備一次清理完。

  就在此刻,一滴滴的水滴滴落。

  長青睜開眼,正奇怪,這石窟內怎麼會有雨水落下?

  可這麼一看,這哪裡是雨水,明明是血水,此刻正沿著石窟最上方,慢慢滲透而下。

  【這又是哪出?】長青很是疑惑。

  血雨越下越大,這點動靜自然也瞞不了血人,看著滲出的血雨若有所思。

  血雨變成了傾盆大雨,地面之上血水慢慢匯聚成小溪,小溪凝聚變作河流。

  很快,血人仿佛知道了什麼,呲笑一聲,也不再管這詭異的血水,凝聚成血色大手向著祭壇下僅剩的幾個傀儡拍去。

  血人這般做法似有所指,長青還在猜測時。

  一道聲音憑空迴響:「手下留情!」

  血人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凝聚成的血色大手徑直拍下,伴隨著慘叫聲戛然而止。

  「你!數萬年的封禁,仍是不思悔改!」血雨猛然凝結,化作一道河流,蜿蜒著流淌進祭台。

  河流中央一艘小船自其中浮現,一穿蓑衣的垂釣老叟站起身來,看著坐在棺材之上的血人。

  血人沒有接話茬,反倒是說笑道:「老傢伙,沒想到你也苟活到了現在,怎麼成了這副鬼樣子,看來數萬年來,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啊!咱們現在可算是難兄難弟了!」

  「你也配!」垂釣老叟輕喝,聲音在石窟內迴響。

  「你這語氣是想打架?被你封印在此地數萬年,正好心頭盤桓著一抹火氣沒地撒呢!」血人盯著老叟眼中滿是戲謔。

  「數萬年前我們能將你封印,現如今一樣可以!」老叟冷喝。

  「你們還要臉嘛!當初那麼多人打我一個,另外那人趁著偷襲才將我封印,只留你一個倖存,這才將我鎮壓在此處。

  現在你說的好像功勞全是你一個人似得,別忘了,當初一戰,就屬你躲的遠!」血人毫不留情地揭露著老叟的黑歷史。

  「你....找死!」老叟氣急,魚竿一指,數道血河化作巨浪,向著血人壓來。

  巨浪滔天,傳來陣陣波濤聲,只要老叟想,頃刻間便可淹沒整個石窟。

  長青面色大變,慌忙祭出趙爺爺留給自己的吊墜擋在身前,防止被巨浪沖走。

  「我的實力哪怕如今削弱不少,也不是你可力敵的!」

  血人冷哼一聲,抬手橫掃,一種看不見的力牆向著巨浪拍去。

  一時間力牆與巨浪僵持不下。

  老叟略帶嘚瑟的話語傳來:「敵不敵得過,試試便知。」

  血人有些意外,仔細看向巨浪,隨即輕笑一聲道:「原來如此,你戰後將大戰所死之人的精血收集起來,凝練成這血河至寶了!」

  「知道便好,逆道惡賊,還不伏誅。」老叟越發得意。

  「哈哈哈哈哈~」血人非但沒有慌張,反而大笑起來。

  「你可知當初你們為什麼要鎮壓我,而不是殺死我?」

  老叟聽聞面色一變。

  「看來你猜到了,你想的沒錯,他們都殺不死我,只能鎮壓!」血人捕捉到老叟陡然變化的臉色。

  血人話音落下,手猛烈一揮,狂風瞬間席捲向巨浪。

  接觸那一瞬間,巨浪倒退,支撐不過片刻便破碎重新融入老叟身後的血河之中。

  巨浪仿佛面對的不是狂風而是海嘯,那種碾壓一切的力量輕鬆將其擊碎。

  「這怎麼可能!」老叟術法被迫,倒退幾步,不可置信說道。

  「又有何不可能,這點精血凝聚的法寶不過爾爾,輕鬆破之。」血人不屑說道

  老叟不信,身後血河收縮,竟化作一塊血色的裹屍布,輕輕一抖,河中冤魂瘋狂湧出,呲牙咧嘴地向著血人咬去。

  「果然是混的不咋樣,如今的你也只會施展這些小道~」

  血人緩緩伸出手,手面猛然翻轉,頃刻間整個世界仿佛靜止了般凝固,血人沒有嘴唇,血淋淋的牙幫子,輕輕吹了口氣,漫天的黃沙從口中拋出,砂石堅硬,仿佛可以消磨萬物,而那些鬼魂模樣的漆黑鬼物,被風沙接觸的剎那,如同被風化了一樣,化作黃沙流下。

  這還沒完,血人向著老叟一指,一抹血光,快速沖向老叟。

  時間靜止下的老叟,艱難從這時間靜止的感覺中掙脫出來,見血光臨近,咬牙將那塊通紅的裹屍布擋於身前。

  血光一閃輕鬆將裹屍布擊穿,裹屍布擋不住血光,被血光中帶著的恐怖力量撕成碎片,殘破的布片向下飄蕩,

  然而血光並未停止,瞬息直抵老叟眉心,沒入半分,卻被擋住,血光寸進不得,直至被消磨殆盡。

  藉此機會老叟瞬間後退,摸著眉心驚恐不已,感覺在鬼門關前轉了一遭。

  血人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方盈墟之主的他還在,還選擇你做了代言人,這般能擋住我的一擊倒也不奇怪了!」

  「不過!」血人話鋒一轉:「不知能否擋住我這第二擊!」

  血人之間又是血光閃爍,老叟也終於知道兩者差距,不再戀戰,想要將散落的血色裹屍布收起。

  剛攝取到那些裹屍布碎片,血人便是說道:「還是留下吧!」

  血光向著老叟握著裹屍布的碎片的手襲擊而去。

  一瞬,老叟半個手掌便被削掉,只留大拇指還攥著幾片裹屍布的碎片,化作血河遁入其中後又迅速沒入地下。

  「他不認可你的道,已將你之氣息鎖定,你這逆道者,就算脫困,也離不開這盈墟天地,你便在此度過餘生吧!」老叟的聲音在不知何處幽幽傳來。

  血人聽聞並沒有氣惱,沉寂一會,反而幽幽一嘆,自說自話道:

  「你們的道錯了,卻不自知,看不到路,便認為我們要行那逆天之舉,是整個宙宇的罪人,諸天的叛徒。卻不知,我們為了接續道路,究竟付出了什麼!」

  血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傷感的往事,怔怔出神,良久又是一嘆:「不知當年的那些故人,還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