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準則,彭譽珊跟著項小侯爺在京城內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City Walk。
整整兩個時辰,項小侯爺一言不發只是走路。
她也不發一言地跟在後面。
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當然這目光應該是因為項小侯爺。
他本來就長得妖艷,現在帶著一個女子走走走的,怎麼能不惹眼?
雖說梁國民風開化,男女共行者不少。
可看這小侯爺的相貌就知道他是這個地界的頂流,頂流的緋聞,沒人看才怪。
天坑系統海大星自始至終也沒有查出這個項小侯爺是何人。
翻了原書八遍後惱羞成怒、暴跳如雷地指責彭譽珊擅自行動,以至於出現了未知NPC。
海大星猜測,一定是她這兩天的胡作非為,使得劇情走向發生了變化,這樣一來還怎麼完成任務。
海大星越說越激動,本就高昂的海豚音現在要震破耳膜。
進行了一輪正念練習,王兆煜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她冷笑。
「都怪我,你沒錯?」
「你身為系統,連這個世界中人是誰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應該反省反省自己?天天就知道逼逼叨叨,壓根給不了任何的實質性幫助,你是怎麼好意思來這指指點點的?」
「什麼?我圖獎勵?我圖一份兒每月5000塊錢的工作,你還真好意思說的出口!擔的是賣白粉的風險,乾的是要別人全家家破人亡的活兒,賺的連賣白菜的錢都沒有!醒醒吧你!螞蟻競走了十年了!」
終於,腦海中的世界安靜了。
海大星抑鬱了。
王兆煜一陣狂笑。
果然,三年研究生生涯教給她——與其自己內耗,不如外耗別人。
全方位PUA開啟,讓PUA她的人無路可走。
她又幸福了呢。
身前的項小侯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的,彭譽珊一頭撞在了他的身上。
「在想何事?」項小侯爺開口了。
果然,只要我不動,敵遲早會動。如果敵一直不動,那他可能是假想敵。
彭譽珊搖搖頭,「我們以前見過?」
項小侯爺笑出了聲,輕輕伏在彭譽珊耳邊,「她們真的有縫?」
這這這這這,開黃腔惹!
彭譽珊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女學中見過這個人。
項小侯爺不再多話,又抬步向前,開始新一輪的City Walk。
他一定是一個City Walk發燒友。
饒是這個大小姐的身子食量很小,彭譽珊現在也飢餓難耐。
本來從早上吃過飯後就沒再進食。
經歷了女學堂風波與男學堂風波,又跟著這個暴走侯爺走啊走,現在已經到下午了,還一口東西都沒吃。
心理反應引發生理反應,彭譽珊的肚子「咕嚕嚕」地開始叫,不是很可愛的那種「咕嚕」一聲,被人聽到後,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的那種。
而是連續不斷,猶如氣泡音的錯誤示範,像是她腹中有個人快不行了。
也不知道彭譽珊的身體構造是出了什麼問題。
饒是她有點厚臉皮,在一個如此妖艷美貌男子的目光下,也有了一丟丟害羞。
就一丟丟。
項小侯爺倒是沒有嘲笑她,而是改變了方向,帶著彭譽珊來到了酒樓。
侯爺點了一桌子菜,彭譽珊覺得他這點有點像自己的大哥,說話少,不吵。
在思想上她大快朵頤,狼吞虎咽。奈何原主胃口有限,吃的跟項小侯爺抱著的貓兒也差不了多少。
彭譽珊吃飽了飯,血全部沖向胃裡,腦子一片混沌,想睡的欲望占了上風。
果然自我控制的力量模型有其道理。當她的全部意志力都用來控制自己不要睡過去時,就沒有意志力再遵循「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了。
於是她率先開口。
「小侯爺為何要帶我走?」
項小侯爺反問她,「難道你想留在哪裡?」
她搖頭,她當然不想,但是她想問的不是這個。
於是換了一種提問方式。
「小侯爺帶我來此,究竟意欲何為?」
包間內只有他們二人,項小侯爺突然站起身向彭譽珊逼近。
彭譽珊為了不露怯,坐得筆直,直視著小侯爺的眼睛。
他到她近前,鼻尖差點相碰了,見她不躲,復又坐下。
「有趣罷了。」
有趣指的是她?
已知條件是:
穿書的靈魂→萬里挑一
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那麼,可否推出穿書的靈魂就有趣呢?
只用了一秒鐘彭譽珊就否定了項小侯爺的判斷。
當然不。
所以,不能用邏輯解釋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侯爺想撩她?
這是合理推斷之一。
這個推斷很快被肯定了。
項小侯爺懷中的黑貓吃了一條魚已然睡去。
侯爺將貓兒搖醒,手指放入黑貓口中。
拿出來已是鮮血直流。
整個畫面詭異至極,雪白的手指上流淌著鮮紅的血液,遞到彭譽珊眼前,近到她甚至都能聞到血液的味道。
妖孽一般的男子還輕笑道,「會咬人的小貓,本侯最喜歡。」
彭譽珊一把抓住侯爺的手,抄起桌上的烈酒,就澆在了傷口上。
還使勁按壓傷口,多角度地用烈酒給那根指頭消了毒。
「輕點,輕點!」
小侯爺疼得齜牙咧嘴,方才的病嬌氣質一點不剩。
彭譽珊痛心疾首。
「你是不是傻,狂犬病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