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8章 確診
中午，王林請幸子、李文娟等人吃飯，保羅也不請自來。
保羅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這兩年為了到我國來參加愛秀時裝周，苦攻漢語，說得很流利了。
在飯桌上，保羅一直在談他的設計理念。
「華人的裙子太長了！還不透氣，我的理念是，女人的裙子短一寸，女人的美麗就要加三分。」保羅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超短裙在歐美已經很流行了，在申城卻很少看到有。」
在這個年代，女人愛美，也喜歡穿裙子，但女人的裙子，一定要過膝，但又不過腳踝。
這樣的含蓄美，是東方傳統風韻的體現，若遮若露之間，留給人無窮的想像。
保羅的想法，卻是想通過設計，儘可能的把身體的美好展示給異性。
王林也沒有反駁他的話，因為人家的想法並沒有錯，只不過有些超前而已。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裙子每短一寸，女人的吸引力的確要增加三分。
甚至有人說，女人的裙子越短，經濟越繁榮；相反，女人的裙子越長，則經濟越蕭條。
理由是經濟增長時，女人會穿短裙，因為她們要炫耀裡面的長絲襪；當經濟不景氣時，女人買不起絲襪，只好把裙邊放長，來掩飾沒有穿長絲襪的窘迫。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誰不想穿著打扮時尚前衛，展現風情萬種的一面呢？
當經濟蕭條的時候，女性才會「心有不甘」的將穿著打扮放至次位，把更多的錢花在生活必需品上。
經濟繁榮導致可支配收入上升，無形之中助推了女性的裙擺縮減。而經濟蕭條導致可支配收入下降，也相應的成了女性裙擺增長的「幫凶」。
早在1900年，米國人埃拉·考伯雷就發明了「裙擺指數」這一理論：
「女性的裙擺越長，股市就越低迷；相反，女性的裙擺越短，股市就越容易出現高漲的牛市趨勢。」
這個理論還有個更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牛市與大腿」。
這個理論讓人看了大吃一驚，它將股市形容得像個專看女生大腿的流氓一樣，裙長則跌、裙短則漲。
實際上，當股市昂揚，經濟蓬勃，社會氛圍便會相對積極開放，男人的目光也會從一味的拼命賺錢轉而分散到「審美」這件事上。
社會氛圍開闊，女性自我裝扮的意識高漲，裙擺自然是越穿越短；而當股市低迷，經濟不景氣，社會氛圍便會相對低沉保守，整個社會悲觀情緒高漲，無人有心情欣賞美女，美女也無心裝扮自己，裙子便是越穿越長。
正如大唐盛世，國力強盛冠於全球，唐朝女子服飾開放，薄如蟬翼、優雅大方。
充分反應出大唐文化繁華、恢弘、大氣。女子的權利空間也提升到了頂峰，武則天、太平公主、上官婉兒莫不如是。
這個理論在未來幾十年間，將在我國得到印證？
王林對這些所謂的理論，並不熱衷。
就像很多紅學家對紅樓夢的解讀一樣，聽一聽就得了。
保羅是個很會逗女人開心的男人。
光是這一套裙擺理論，就把幸子和李文娟等人都逗樂了。
李文娟問幸子，你們東洋經濟發達，裙子是不是越來短了？
幸子抿嘴笑道：「並沒有啊！你們也去過東洋，東京街頭的女人們，穿著的裙子並不短。」
吃過飯，王林對幸子說道：「我和文娟有事，你自便吧！」
幸子說道：「我一千萬美元的訂單，伱才陪我半天？」
王林笑道：「下次有空再陪你。我真的有事。」
「好吧。」幸子只得告辭離開。
王林對李文娟道：「走吧，我們去醫院。」
李文娟哭笑不得的道：「姐夫，我真的沒病啊！你看我吃得那麼多就知道我身體棒棒的了。」
王林道：「你別害怕，就是例行做個檢查，沒病當然更好了。」
李文娟拉著王林的手，撒嬌的說道：「姐夫，我不去嘛！」
王林拍拍她的手背：「走吧！」
李文娟無奈的跟著王林上了車。
王林帶著她來到附近的醫院做檢查。
這家醫院王林有熟人，他上午已經預約了。
李文娟的確有些腸胃不舒服，這些天吃什麼都反胃。
中午她雖然吃得多一些，那是因為早上只吃了一碗粥，餓了。
「姐夫，我不做胃鏡啊！特別痛苦的！」李文娟拉住王林的胳膊，「你要是讓我做胃鏡，我寧可死掉！」
「好好好，知道了，只做一個B超，看看肚子裡有沒有異常，好不好？」
「我肚子裡怎麼會有異常呢？」
「你不是肚子痛嗎？」
「哦，好吧！」
開B超檢查單的時候，王林小聲的和醫生說了幾句話。
醫生點點頭，表示明白。
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問李文娟道：「你月經多久沒來了？」
李文娟怔了怔，看王林一眼，然後羞澀的說道：「醫生，我是來檢查肚子痛的，你問我這個事情做什麼嘛？」
醫生道：「我問你，自然有問你的原因，你照實回答我。」
「哦，我最近工作壓力大，所以沒來。」李文娟含羞帶怯的說道。
「工作壓力大？」醫生笑了，「你不知道你懷孕了嗎？」
「什麼？」李文娟吃了一驚，差點跳了起來，「醫生，我、我懷孕了？」
醫生看著她：「你這麼驚訝做什麼？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懷孕不是很正常的嗎？」
「啊！」李文娟目瞪口呆。
她的確也算是個大人了！
李文娟高中畢業來到王林家。
彼時她才17歲。
四年半時間過去，她已經從一個帶著稚氣的姑娘，長成為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她已經22歲了！
當然了，這樣的年紀，對一個女人來說，正當芳華。
不過在醫生眼睛裡，她的確算得上是個大齡女青年了！
法律規定女子20周歲就可以結婚了。
李文娟完全沒有做好生孩子的打算啊！
這怎麼忽然間就懷上了呢？
李文娟心裡像是著了一把火！
這把火燒得她臉色通紅，眼睛泛著紅光！
怎麼辦？
這是她芳心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懷孕了？
有寶寶了？
李文娟的心，撲嗵撲嗵的直跳！
醫生以為她是因為激動所致，也就沒有在意，交待了她許多的懷孕注意事項。
因為是王總帶來的，醫生也沒有多嘴問其它不該問的問題。
李文娟茫然的跟著王林走出醫院大門。
中午時分，醫院人少，門口沒有幾個人。
李文娟咬著嘴唇，定定的盯著王林看。
王林握住她的手，只是笑。
李文娟忽然噗嗤一聲，也笑了起來。
「是你的！」李文娟柔聲說道，「是你的！」
「是我的！」王林微微一笑，「不知道是哪一次？在香江那次？還是在我休息室那一次？」
「反正就是你的！」李文娟消褪了最初的彷徨和驚駭，心裡湧起無限的蜜意和柔情。
王林左右瞧瞧，說道：「先上車。」
李文娟嗯了一聲，跟著王林上了車。
在車上，兩個人默契的什麼話也沒有說，時不時的用眼神做一個交流。
他倆沒有回家，而是回到了公司。
王林帶著她進入自己的休息室。
李文娟再也抑制不住，撲進王林的懷裡。
兩個人這樣子在清醒狀態下的相擁，還是第一次。
「文娟！」王林問道，「這個孩子，你要不要保留？」
「啊？」李文娟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似的，猛的離開王林身體，她的臉色變得扭曲難看起來，「你說什麼？」
王林茫然不知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文娟，這個孩子，你要不要留？」
「不留的話，那要怎樣？」
王林摸摸下巴，說道：「你如果不想留的話，可以——」
「打掉，是嗎？」
「是。」
「你、你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是不是不想要？」
「文娟，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你要仔細、認真考慮好的問題。你才22歲，你還有大好的前程。如果有了這個孩子，你以後怎麼辦？」
「我以後怎麼辦？」李文娟忽然冷笑一聲，「我怎麼辦，用不著你來管我！」
「怎麼就不用我管了呢？你這個孩子是——」
「不是你的！」李文娟忽然間變得異常的冷漠，「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怎麼可能？難道你在外面還有別的男人嗎？我不相信！」
「信不信在你！」李文娟沉著的說道，「我為什麼不能有男人？再說了，我和你之間才有幾回？怎麼可能這麼巧？我和別的男人天天在一起，肯定是他的了！」
她這話，說得異常冷靜，異常無禮！
王林聽了，有如被澆了一盆冷水，半晌無言。
李文娟道：「這事跟你沒有關係！你就不要操心了！孩子是死還是活，我的身體是好還是壞，也不用你假惺惺的來關心我。」
「文娟！你不要意氣用事！」王林沉著臉道，「你這話，明顯的言不由衷！假得不得了！你哪裡有男人？我怎麼不知道？」
「你為什麼要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李文娟冷笑道，「你有真正關心過我嗎？沒有！我們之間那幾場誤會，我拜託你了，以後不要再提！我們都是大人了，沒有必要因為幾次誤會而耿耿於懷。」
……
王林直接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李文娟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了？
王林皺著眉頭說道：「文娟，你聽我說啊！我並非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只是在考慮你的未來！」
「我的未來？我的未來需要你來操心嗎？我有父母，我有姐姐！我有哥哥嫂子！我自己也會操心！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操心吧？」
「文娟，你要這麼說的話，那可沒有意思了！」
「對啊，就是沒有意思！所以，我請你以後不要再提這事了。」
李文娟雙手摸著自己的肚了，用堅定的眼神看著王林：「不管這孩子的父親是誰，但孩子的母親一定是我！她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一定要生下來的！還有，請你不要告訴我姐！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說完，她毅然的轉身離開。
王林衝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文娟，你不要任性！生育一個孩子，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聽我說，這事情我們一定要從長計議！」
李文娟道：「計議什麼？不需要計議！我的孩子我做主！我的身體我做主！」
王林道：「文娟，如果是我剛才說的那幾句話傷害到了你，我收回，並鄭重的向你道歉！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
李文娟卻很倔強，說道：「不需要了，你的心思，我大概了解。而且這孩子並非是你的，你難道喜歡當冤大頭，願意幫別人帶孩子？」
王林做出一個吃人的表情：「不是我的？那是誰的？你說清楚？」
「我不告訴你！」
「為什麼？」
「因為你太厲害了！我害怕你報復他！」
「……」
王林差點要暴走了！
「文娟，你別想哄騙我，你騙不了我的，你這個孩子，肯定就是我的！」
「你別自作多情了！真不是你的。」李文娟道，「好了，你別耽誤我了，我還得去工作。」
「文娟！你聽說完！你先不要走！」
然而，李文娟還是離開了。
她走到門口，回過頭來，看著王林笑了笑。
這一笑，意味深長。
王林明知道她在撒謊！
她就是害怕王林不要這個孩子！
王林也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他只是不想耽誤李文娟的前程。
不管是什麼感情也好！
不管是不是一時衝動也罷！
事情已經做下了！
錯誤已經犯下了！
孩子已經降臨了！
王林是很願意和李文娟一起面對未來的。
不管前路是暴風驟雨，還是飛沙走石，王林都願意牽著她的手，一路前行。
然而，就因為他剛才那一句無心之失，深深的傷害到了李文娟。
也不能說是傷害。
是李文娟懂事了！
她知道王林為難。
她不想讓王林為難。
所以，她決定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王林頹然的在椅子上坐下來。
怎麼辦？
如果李文秀知道文娟懷孕的消息，她能接受嗎？
李家人又能接受嗎？
不管孩子的生父是誰，李文娟未婚先孕啊！
這樣的事情，在傳統的李家，估計沒有人能接受！
王林可以想像，李文娟即將面對怎麼樣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