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藍的目光很冷,如冰霜一樣,完全看不出像是一個喝過酒鬧過自殺還讓醫生打了一針鎮定劑的樣子。
寧素連忙直起身朝後退了兩步。
楚藍把目光轉向寧素,眼神里除了冷還有發現寧素在自己病床前的驚訝。
她坐了起來,自己拿過枕頭放在背後,身體很虛弱,但氣質依然那麼優雅挺拔,她淡淡的一笑,「太太,你何必要趕盡殺絕?」
寧素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她,她的這句何必趕盡殺絕是什麼意思,寧素不用分析都知道,這個叫楚藍的女人除了否認所有的事情外,還準備把這一切推到她身上。
她其實想說的是你何必要弄出這麼多事出來害我。
真的是一個惡人先告狀的高手。
寧素坐了下來,臉上同樣也掛著淡淡的笑,她問對方,「楚藍姐,你一直都這樣嗎?喜歡先下手為強?」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那我就說件楚藍姐你聽得懂的事情。」寧素調整一下坐姿,「其實楚藍姐你根本不怕狗,你說自己有恐狗症都是騙人的對不對,當年惡犬傷人事件是你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對不對?」
楚藍的眼神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成她慣有的模式:高傲自持。
「我不知道太太你在說什麼,我跟太太你認識才兩天,怎麼也想不通太太你為什麼要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只是一個想全心全意做好本職工作的打工人。」楚藍說到這裡還苦笑起來,似有多無辜與委屈。
寧素看著她,心想一個人怎麼能做到一邊耍心機製造事端,一邊又裝不知道裝可憐。
這是一種表演型人格嗎?
還是說她沒有人格,沒有三觀,也沒有底線。
「昨天晚上你還喝了酒?」寧素決定問一些楚藍不會否認的事。
楚藍沒有馬上回答,她看向寧素,反問,「這跟太太你有什麼關係,我現在都辭職了,喝不喝酒是我的自由。」
寧素沒有理她,繼續問,「所以才敢拿刀捅了盛洵風?」
「什麼叫拿刀捅,是我不想活了盛先生為了救我奪了我的刀,盛先生是個好人。」楚藍的眼裡透出了笑意,還帶著少女的溫柔。
「為什麼不想活了?」
「因為……我都說了我已經辭職了,我的事跟太太沒關係。」
「因為盛洵風認為在他畫室掛邱安陽照片的人是你,他覺得你心思歹毒並不像你外表那麼完美,你否認但盛洵風並不想改變想法,於是你用自殺已證清白,你並不是不想活了,你只是在演戲。」
寧素邊說邊搖頭,「楚藍姐,你怎麼會想到用自殺來自證清白,盛洵風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用自己的命去威脅別人的人,本來他只是懷疑你在背後搞事,這下好了,他連你整個人都討厭了。」
「我不在乎。」楚藍語氣輕鬆,「跟名譽相比命算什麼?我跟太太你不同,你可以為了錢不擇手段的算計盛先生,做他的情人懷他的孩子,臉都可以不要,我不行,沒做過的事誰冤枉我都不行。」
這麼硬氣!
難道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