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兒媳婦覺得她不歡迎她娘家母親和弟弟,專門來跟自己談談心?
「娘,是這樣的,之前她找到家裡去,現在又找了過來,我跟晏州懷疑……」
姜婉晚把跟陸晏州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都說了出來,陸母很是驚訝。
「不是,跟著我們來這裡有啥好處啊?」
這裡難道還能比他們在陽市城裡還舒服不成?
「不知道她在盤算什麼,但是娘,團團圓圓是不能單獨的跟她相處的,咱們平時也都多注意點這方面。
之所以告訴您也是擔心團團圓圓,也擔心您亂想。
至於其他的,只要她有所求,那麼她遲早會露出她的狐狸尾巴的。」
陸母吶吶的點頭,兒媳婦給的信息量太大,她還需要消化消化。
陸晏州來的時候,見他娘坐在床上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看向媳婦,「晚晚,你都告訴娘了?」
「嗯,我全部都跟娘說了。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告訴娘保險一點,光靠我一個人,我擔心我不能時時刻刻都盯著她。「
陸晏州點點頭,把手放在媳婦膝蓋上的手上。
他知道媳婦很擔心孩子,「娘,晚晚,你們放心吧,這個情況跟我已經跟領導匯報過了。」
從老家回來,陸晏州就已經跟領導匯報過了。
把孔瑛帶到家屬院,這也是經過領導批准的,他們私底下已經安排了人盯著她了,只是這些波那個不方便跟母親和媳婦透露。
姜婉晚睜大了雙眼,「你是說……」
說到這裡,姜婉晚驀地收了聲音沒有往下說,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既然陸晏州都這麼說了,那麼就證明他懷疑孔瑛是衝著他,或者說是衝著部隊來的。
她忽然想到,在這個特殊的年代,還是存在著很多別有用心的國家或者人,想要竊取一些信息。
難道,孔瑛就是有心人安排來的。
頓時,姜婉晚有些後怕,這樣的人萬一要是狗急了跳牆,她的團團圓圓怎麼辦?
陸母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些擔心。
「你們放心吧,我會處理好一切的,你們一切如常就是了,娘,晚晚,你們記住,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要管 。
只用把自己和團團圓圓照顧好就夠了,其他的有我在呢。」
顧及著孔瑛就在家裡,他們也沒有多說,總之大家心裡都有數就行了。
陸晏州跟姜婉晚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回了房間,午休了一會兒,陸晏州就出門了。
等下午回來的時候,就帶著兩張摺疊床回來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隔天,陸晏州就被叫到辦公室問情況,對於孔瑛上面還是很關注的。
去的時候,撞見了一個奇怪的人,那人年紀有些大,周身的氣勢很足。
尤其是在見到他之後,目光更是銳利的往他身上刮,甚至讓他有種兩人有什麼過節的錯覺。
一個擦身而過,甚至都沒能說上一句話,但是他就是有一種很不被多方待見的感覺。
「晏州,坐。」
對方笑眯眯的讓他坐,關心了孔瑛的狀態,著重問了一下是否有關注到異常。
……
等匯報完,還笑眯眯的拍了拍陸晏州的肩膀,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回去吧。」
等陸晏州出來,下樓發現剛才碰到的那個男人還沒走。
男人坐在車裡,車窗大開,正對著下樓的這個地方。
發現對方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看了眼對方的肩章,上前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
對方沒有說話,而是盯著陸晏州細細打量了一番,才掀了掀眼皮,「你就是陸晏州?」
「是,首長。」
陸晏州能感覺得到對方的眼睛,一直在他的臉上停留。
就在陸晏州以為他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餘光好像瞥見對方撇了撇嘴,才對著吉普車駕駛座吩咐道:「走吧。」
吃了一堆汽車尾氣的陸晏州,抓抓腦袋,有點摸不著有頭腦,到底是咋把對方給得罪了的。
他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大人物啊!
回到家,陸晏州都還在琢磨這事。
回到房間,姜婉晚才問他,「你怎麼了?想神什麼這麼入神?是不是孔瑛那裡有什麼動作了?」
姜婉晚忽然警惕的看了眼房門,最後一句是壓低了聲音說的。
見她誤會,陸晏州把人拉進懷裡解釋道:「沒有,就是今天遇到了一個很怪的人。」
「很怪的人?」姜婉晚在他 懷裡抬起腦袋來。
「嗯,就是覺得有點奇怪,感覺他好像對我有意見,但是我仔仔細細的想了想,我真的不記得我們見過,之前連面都沒見過。」
「說不定真的是你什麼時候得罪了人,自己不知道呢?
不然照你說,人家一個領導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對你有意見。
還專門等著你下樓,把你敲打一番!」
陸晏州想破腦袋大概都沒辦法想出來的原因,在不久的將來迎刃而解。
*
汽車上,姜頌眉頭緊蹙,死死的盯著手裡的資料,仿佛想要將這幾張紙看穿一樣。
銳利的眸子裡,驚起駭浪,雙手不自覺地死死抓著手裡的紙,滿腔怒意不知道到要怎麼抒發。
「首長……」警衛員擔心的看了姜頌一眼。
姜頌應了一聲,閉上了雙眼,不敢再看。
過了許久,寂靜無聲的車裡才聽到一聲深深的嘆息聲。
姜松沒辦法形容此時複雜的情緒,一時間,心裡又是愧疚,又是後悔。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也不知道可以怪誰,他只知道他不能原諒自己。
「咳咳咳……」車廂里,咳嗽聲久久不息,姜頌佝僂著身體,單手握拳放在唇間,似乎這樣就能好受不少。
警衛員熟練的掏出懷裡的藥,往後遞了過去,「首長,你趕緊吃顆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