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州進屋來的時候,姜婉晚還在抱著圓圓哄,倒是團團自己坐在床上,摸索著自己一個人穿衣服。
當然也沒穿好,小傢伙根本就不會穿衣服,只是在那裡瞎擺弄。
圓圓見到爸爸,頓時委屈巴巴的求抱抱。
姜婉晚巴不得陸晏州接過圓圓這個燙手的山芋,自然樂見其成。
陸晏州笑著把閨女抱在懷裡,聽著她不清不楚地說告狀,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便把目光投向給兒子穿衣服的姜婉晚。
「這是跟你告狀呢,剛才不知道是誰家放鞭炮,她以為是在打雷,害怕呢。」
「爸爸,打他!」
「好好好,爸爸打他,爸爸給你穿衣服,我帶圓圓出去打他好不好?」
圓圓乖乖地點頭,總算是讓給穿衣服了。
睡覺穿的少,哪怕剛才一直是在床上的被窩裡面,可小手仍是有些涼,陸晏州皺了皺眉頭。
「冷不冷?」
「不冷。」圓圓想也沒想就吐出兩個字。
穿衣服的時候,陸晏州特意給女兒多穿了一件薄毛衣。
多穿一點,熱了可以脫,可不能穿少了凍到小傢伙了。
圓圓頭上的小啾啾是陸晏州給扎的,有些歪,不過比以前好多了,比起之前有進步,姜婉晚腹誹道。
等夫妻倆抱著兩個孩子出房間,湯圓都下鍋了。
給兩個孩子洗漱完,姜婉晚又給擦了一點香香,免得兩個孩子的小臉蛋被凍到。
陸三嫂看的咂舌,「晚晚,你可真捨得,竟然給團團圓圓擦雪花膏。」
她是自己都捨不得用,哪裡捨得給孩子們霍霍。
「這不是冬天風大嗎,他們的小臉嬌嫩,給塗一點省的皴了,給小軍也來點兒?」
作勢要摳雪花膏,陸三嫂忙拒絕,「不用不用,他一個皮小子可沒那麼多講究。」
同時也在心裡感嘆,怪不得人家團團圓圓瞧起來玉雪可愛,那小臉蛋兒是一點也沒皴。
再看看自己家兒子,小臉蛋兒紅紅的。
「我要!」小軍聽見媽媽的話,急了,他也下不敢要跟哥哥姐姐一樣的東西。
陸三嫂:「……」這個兒子不要了,誰愛要誰要,幹啥都要唱反調。
見小傢伙又是蹬腿,又是踢腳的,姜婉晚笑著道:「好,嬸嬸給小軍塗香香。」
塗完了之後,姜婉晚笑著打趣道,「小軍,香不香啊?」
「小軍香,」他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爸爸臭!」
「嘿,你這臭小子,屁股癢了是吧?」
「癢,要撓!」
……
父子倆像一對歡喜冤家一般都鬥著嘴,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
甜湯圓是姜婉晚喜歡的芝麻餡,鹹湯圓是大頭菜炒肉末,都是她愛吃的。
跟現代買的比起來,自己手工包的湯圓要大上許多,姜婉晚足足吃了六個才停下來。
看她胃口好,陸母眼睛都笑彎了,「好吃吧?」
「超好吃的,我就喜歡娘您包的湯圓。」
「超好次~」圓圓跟著學嘴,一邊又還要忙著吃。
「好吃,圓圓多吃一點,長得高高的壯壯的好不?」陸母把孫女兒摟進懷裡。
「嗯,長爸爸那麼高!」
陸母瞥了一眼自家兒子,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張了張嘴不忍心打擊孫女兒,只道了一句,「圓圓有志氣!」
年初一,這裡是不興走親戚的,吃過飯後就跟鄰居互相串串門,簡單拜個年。
然後就嘮嗑的嘮嗑,打牌的打牌,一年到頭也就這幾天可以鬆快點,大家臉上都洋溢著笑。
團團圓圓跟著姑姑和奶奶,手裡的吃的就沒有斷過。
東家一把瓜子,西家幾顆糖,要不就是餅乾,雞蛋糕,圓圓小臉都快笑成一朵花兒了。
陸小妹考上了大學,今年自然也是村里重點關注對象。
不少人都想給做媒呢,陸小妹見到有這個苗頭,抱著團團跑的飛快,「娘,我抱團團回家了,他想嫂子了?」
正拿著一塊雞蛋糕啃得香的團團:「……」
「小妹,你跑什麼啊?」
「四嫂,你是不知道,哪些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陸小妹撫著胸口,把事情說了一遍,姜婉晚聽完才明白過來,這是被催婚了啊!
果然在任何時代,過年都逃不過被親戚鄰居催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