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張來娣的消息還是跟二嫂一起聊天的時候,陸二嫂告訴他的。
「什麼?張來娣這麼快就嫁人了啊?」
前幾天她還看到張來娣來找大哥呢,這麼快就嫁人了姜婉晚著實也沒想到。
「噓,小點聲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娘最聽不得她的名字。」
陸二嫂一邊說一邊朝著婆婆的房間看,見婆婆沒有出來鬆了一口氣。
「咋回事兒啊?」
被陸二嫂一說,她也反應過來壓低聲音問道。
主要是不問不行,陸二嫂整張臉都寫滿了,有八卦快問我!
姜婉晚才不承認是她八卦呢!
原來張來娣娘家準備把她嫁給順馬村的一個漢子,因為對方給的彩禮高,足足兩百塊。
但是張來娣好像就像是覺醒了一樣,嘴上答應的好好的,跟那個男人相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和他達成了共識。
總之最後兩百塊錢張家一毛錢都沒有得到,張來娣則帶著錢跟著男人回了順馬村。
「聽說啊,他娘和弟弟鬧了好幾場呢,都被對方給武力鎮壓了。
順馬村的人又團結,他們母子也不敢鬧得太過,灰溜溜的就回來了。
聽說他們母子天天在家罵張來娣沒良心,罵罵咧咧的可難聽了。
說實話,我都有點不相信他們嘴裡的這個人是張來娣。」
她跟張來娣妯娌多年,張來娣對娘家是怎麼樣的掏心掏肺,言聽計從,她大概是有些了解的。
這才回娘家多久啊,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一個人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習慣怎麼能說丟掉就丟掉呢!
「估計是在娘家的日子不好過吧。」
姜婉晚嘆了一口氣感慨道。
要是真正疼愛女兒的分家,怎麼會一個勁兒地讓女兒貼補娘家,跟婆家跟丈夫鬧矛盾呢!
恐怕張來娣也是在家待的那幾天看明白了吧,不然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張來娣的事情陸晏明也有所耳聞,不過家裡人都不想讓他知道,他索性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每天上工,把孩子們照顧的好好的,日子過得充實又簡單。
日子一天一天過,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姜婉晚的肚子也跟吹了氣一樣滿滿鼓了起來。
開了春要開始上工了,陸母就不讓姜婉晚去上工,就是割豬草也不讓她去。
一個是因為小兒子千叮嚀萬囑咐過,不讓去。
二個就是,陸母擔心小兒媳婦身體差,這還懷著孩子呢,萬一有點什麼情況得不償失。
其實姜婉晚想說,她的身體好多了,緩緩沒有之前差,不然也不會這麼快有孩子。
不過,都是家裡人的好意,她也沒有那麼想去上工,所幸就聽話的在家裡休息了。
反正她也不是必須要上工,不說她空間裡的東西,就說陸晏州每個月按時寄回來的津貼完完全全足夠她過日子了。
每天睡到自然醒,在家裡學著給孩子做做衣服,再幫著做做飯之類的。
每天也沒什麼事情,她現在最愛的就是跟著陸母和陸二嫂出去串門子。
跟人聊八卦的時候,兜里時常能掏出一把瓜子,成了村里八卦時候大家最喜歡的人。
磕著瓜子說著八卦,果然才是最完美的。
姜婉晚在村里人緣也越來越好,甚至有超越陸母的趨勢。
以前村里人都覺得她是知青,又是從城裡來的,大家也沒什麼交集,所以大家心裡都怕她看不起她們這些農村婦女。
後來她們才發現,這城裡來的姑娘跟她們也沒有什麼區別。
也很愛聽人的八卦嘛!
而且每次都笑意盈盈的,漸漸的大家覺得陸家小媳婦為人還是很不錯的。
這不,她待在家裡一點也不無聊了。
今天不是這家去串門,就是那家的小媳婦來找她說話。
這天,姜婉晚正在屋子裡面給陸晏州寫信,蘆蛋兒哭哭啼啼的跑回來了。
她正好開著窗戶,一抬頭就對上了蘆蛋兒小花貓似的小臉。
她站在窗前,衝著正哇哇大哭的蘆蛋兒招招手。
「小嬸嬸~」
蘆蛋兒站在房間門口,吸著鼻子瓮聲瓮氣的喊了她一聲。
「蘆蛋兒,快進來。」
等人走過來,姜婉晚掏出帕子給小傢伙擦了擦髒兮兮的臉。
「咋的啦?誰欺負我們家蘆蛋兒了,蘆蛋兒告訴嬸嬸,嬸嬸幫你教訓他!」
蘆蛋兒聽著小嬸嬸溫柔的聲音,他哭的更厲害了。
姜婉晚低頭看他哭得可憐,又只是哭不說話,心裡大概有了些猜測。
恐怕是村裡的孩子們在他面前說什麼了,他年紀比上面兩個哥哥小一點,每次都會氣的哭。
她沒有再問誰欺負他,或者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而是一下一下幫著他順背,默默地等著他把情緒發泄出來。
蘆蛋兒哭了許久,最後自己有些哭累了,他揪著姜婉晚的衣袖,註定開口說道。
「小嬸嬸,他們都說我和哥哥是沒人要的野孩子。」
姜婉晚低頭對上蘆蛋兒的大眼睛,「那蘆蛋兒覺得自己和哥哥是野孩子嗎?」
擦眼淚的蘆蛋兒頓了頓,搖搖頭,「我跟哥哥不是野孩子,我們有爹,還有哥哥弟弟妹妹,還有爺爺奶奶叔叔嬸嬸……」
「那不就得了,你瞧你有這麼多關心你的人呢。
大人的事情,你年紀還小不理解,蘆蛋兒你知道知道你還有很多人愛你就夠了。
他們說再多,難道你和哥哥就真成了野孩子了不成?」
蘆蛋兒搖搖頭。
「所以啊,蘆蛋兒不管他們說什麼都沒辦法改變你和哥哥還有很多人愛你們的。」
蘆蛋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也覺得他有很多人愛他,他才不是野孩子。
「走,該做午飯了,蘆蛋兒陪嬸嬸去菜園子摘點菜回來好不好?」
「嗯。」
倒是陸母知道孫子受委屈了,抬了根小板凳坐在那幾個孩子家門口罵罵咧咧半天。
幾個熊孩子被家裡的大人來了一頓竹筍炒肉。
「哇哇哇,怎麼就你們能說陸蛋兒他們是野孩子,我就不能說了,哇哇哇……」
熊孩子們也很委屈。
幾家大人訕訕地跟陸母解釋,都是家裡的孩子不懂事。
陸母瞥了掀了掀眼皮,皮笑肉不笑,「積點口德吧,孩子都是有樣學樣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