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娘,您走吧,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離婚也是我和張來娣雙方同意,打了證明的!」
說完陸晏明也不管張母臉上的表情到底有多麼難堪,拉著母親就往家走。
張母看著走遠的母子二人,偏頭啐了一口,才罵罵咧咧的回去。
一回家看到大女兒覺得礙眼極了,指著女兒好一頓罵。
又是挑剔院子沒打掃乾淨,又是覺得她幹活慢了,衣服還沒洗完。
張來娣垂著腦袋不敢說話,捂著空蕩蕩的日子臉色發白。
張母卻一點也沒有顧忌到女兒,反而罵得更厲害了。
強撐著把衣服洗完的張來娣,雙手凍得通紅,也顧不得肚子疼躺到了床上。
從前她每個月的這幾天,丈夫幾乎不讓她碰冷水的,就是真的有點什麼活兒,都是他挑主力,回了家卻是一刻也不得閒。
她不知道要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直接的腦袋昏昏沉沉的難受。
躺在床上的張來娣很快就昏睡了過去,做午飯的時候自然是也沒能起來的。
張母見她躺在床上,罵罵咧咧了幾句,見女兒差明白這一張臉,罵了一句一點用都沒有。
才慢騰騰的邁著小腳去廚房生活燒飯,中午自然是吃晚了一點的。
結過小兒子一會兒就嚷著餓,甩臉子。
她卻腆著臉笑了笑,從柜子里拿出一塊雞蛋糕讓兒子墊墊肚子。
張金寶大口大口的咬著雞蛋糕,幹了一上午的活兒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待吃完了扯著衣袖擦了擦嘴角,才問道:
「娘,怎麼樣?你今天去陸家,我姐夫說沒說他什麼時候來把姐接回去?」
他對象都鬧了,姐再不回婆家在娘家住著,就要跟自己分手。
他都二十好幾了,好不容易處個對象,結果姐姐還跑回來添亂,真是的,一點也不知道為了他想一想。
再說了,哪有出嫁的女兒總是賴在娘家不會去的。
張母拿著鍋鏟的手頓了頓,她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說道:
「兒啊,娘看這次你姐夫恐怕是認真的,真要跟你姐離婚呢!?我還聽說兩人離婚十大隊打了證明,請了見證人的,只怕這次你姐夫是不會來了!」
張金寶一聽,這還了得,頓時咻的一下從凳子上彈了起來,「離婚,那怎麼行!」
「哎……」
張母臉上也閃過一抹憂愁和驚懼,把經過大概講了一遍。
提,提刀攆人?
本來還打算下午親自把姐姐送回去的張金寶,頓時嚇得一哆嗦。
這都提上刀了,他可不去。
他多麼金貴啊,萬一要是把他弄傷了可怎麼辦?
所以,頓時就打消了送姐姐回家的打算。
一時卻又惆悵起來,可也不能讓姐姐一直在家住著啊,再住下去他對象都不跟他處了。
「那怎麼辦啊,荷花都說了姐要是還不走,她就不跟我處了!」
聽到這裡張母心裡其實也不好受,女兒被離婚說出去她臉上也沒光,最最關鍵的是影響她寶貝兒子的婚事啊。
不行,還是要想想辦法才行啊!
「娘,依您看姐姐陸家是不是回不去了?」
聞言,張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娘看啊,八九不離十,那陸晏明還從來沒有用那樣冷淡的語氣跟我說過話呢!」
張金寶一聽眼珠子轉了轉,他抬眸瞥了一眼皺著眉頭的母親。
「娘,既然姐姐已經回不去陸家了,不如您找梁嬸子再給姐姐說一個。
管他是老光棍還是二婚,只要出的起彩禮,就把姐姐嫁出去吧!
不然一直住在家裡,也不好聽啊,別人總是說閒話。」
梁婆子石村裡面有名的媒婆,平時除了上工就是靠給男女牽線掙點謝媒錢。
張母眼睛登時一亮,女兒嫁出去了家裡能再收一次彩禮,兒子娶媳婦他們也能輕鬆一點。
這樣兒子也不用跟對象分手,女兒也有了著落。
上次老梁婆子好像還說順馬村那邊有一個漢子,媳婦沒了想再找一個照顧家裡的孩子,足足給兩百塊錢的彩禮呢。
也不知道那人說著媳婦沒有,不然這倒是一門好親事,這麼高的彩禮,可你當時陸晏明大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