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聽科里的人說著小女孩珊珊的事情,知道了一些那起桉件的來龍去脈……
但是,這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精神科醫生。【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
203病房裡還住著一個病人,是個妄想症患者,這個病人歸西西里負責,他也經常到203病房。
西西里害怕看見那個叫珊珊的孩子,他每次去203病房,珊珊的眼睛都盯著他,一刻也不移開,但是一句話都不說。
西西里一直想找個詞彙形容一下那雙眼睛,但始終找不到……
但他有個感覺,那不是一個6歲小孩應該有的眼睛,即使是白痴一樣的孩子。
有一次,西西里的那個病人不知道什麼原因發燒,一直昏睡不醒。
他給病人打針,他忽然感覺身後有人在笑,聲音很輕很尖,西西里敏感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
他轉過頭,突然看見珊珊還是一如既往地用那個表情看著自己。
西西里很反感,正準備回頭,看見一個影子從珊珊的身後伸出了頭。
西西里手上的針掉地上了,他頭也不回地跑出了病房,他什麼也顧不上只是在跑,結果撞到了一個女人……珊珊的媽媽。
「醫生,你怎麼了?」一個溫柔的女聲問他。
「沒事,我的病人要換藥,我就跑快了點兒……」
西西里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安。
他心中的恐懼也平復了些,他走回了醫務室,醫務室里沒人。
他從包里拿出了鎮靜藥,倒了兩粒,就著開水吞了下去。
…………
西西里不願再去203病房,但是醫院的規定醫生是要負責自己的病人的……
他想說自己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但是別人都沒看到,誰信啊?
西西里也不願跟人說自己的精神情況,他是一個特別要面子的人。
幸好以後的幾天,珊珊一切正常,雖然還是那個眼神,雖然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西西里的藥吃的更厲害了,以前是一日吃一次,現在是一天吃兩次。
他是一個醫生,弄到這些藥很方便,但是誰都知道,這些藥副作用極大,而且吃了就無法停止。
這天夜裡是西西里值班,而同班的醫生家裡有事請假了,只剩下西西里和幾個護士在。
護士查病房去了,醫務室里就西西里一個人,他一個人在看著手機上著網,時間是午夜一點。
西西里本來就失眠,晚上對他來說,比白天還精神。
他似乎聽到了走廊里有聲音,好像是人說話的聲音,因為他的神經很敏感。
西西里的耳朵,本來就比平常人的聽覺要好的多,他有些緊張,醫務室里沒人。
…………
護士雪莉去巡查病房了……如果,不是西西里跟她談戀愛,她早已經辭職了。
當小護士雪莉跟著主任尋查病房到207號的時候,靠窗子4號床上的病人,讓她突然站住了。…
主任也驚訝地站住了:「大衛·劉,你回來了……回來就好!」
大衛抬頭看看站在床邊的主任和雪莉說:「對不起……我好餓啊……我就回來了。」
主任扭頭看了一眼牆上掛的電子表:「食堂還有兩個小時才開飯呢……雪莉,你有什麼吃的東西嗎?給他拿來點兒。」
雪莉點點頭說:「有,我去拿。」她說完,轉身向護士站跑去。
…………
他叫大衛。
是的,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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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他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
他像是一出生就站在,學校的這個湖中的涼亭里了。
他在等著某個人;又像是,某個人,硬生生的把他拉了過來。
但是,他竟然還有那麼多的記憶,整整的20年。
6歲那年,他突然發現,所有人的臉,都是陌生的。
父母帶他到醫院檢查,醫生說他患上了臉盲症。
從此,他腦海中,失去了所有熟悉的人的臉,也從那個時候,父母開始把一疊照片掛在了他的胸前。
每張照片下,都有一個熟悉的名字,遇到的每一個人,他都會一一的比對。
慢慢的,對於熟悉的人,他總會通過對方的體型和他的聲音和他的穿著來認識他。
他學會在與人交往的時候變得聰明,他努力隱藏自己的缺陷,他想變得更好,並且更加努力的學習。
可是,在10歲那年,父母有了另一個孩子,也就他的弟弟。
他們開始不愛大衛了。
但是,他怎麼可以不愛自己的家人呢?
他慢慢地適應著這個複雜的社會,通過抓住人們的細節來認識他們。
父親總是抽著一隻煙;
母親往往走路很急;
弟弟的耳垂很大,頭髮很濃。
各種各樣的人,總有各自的特點。
18歲那年,他進入了這所大學。
他又開始觀察同學們的細節,以此來記住他們誰是誰……
而她,露絲是不一樣的,捲髮長長的,聲音動聽;睫毛也是長長的,有點兒像他夢中的娃娃。
她長的不高,總是穿著紅色的帆布鞋,走路很慢,像是一直在欣賞風景。
有時候,大衛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的這些細節,現在想起卻仍然非常清晰。
有一天,他發現他愛上她了。
他想沒人會知道他是一個臉盲症患者吧。
他的生活如魚得水,他的朋友越來越多,但只有她是獨一無二的。
一直到學校,開展了一次視力普查,醫生發現了他的不正常。
他被帶到醫院進行了各項體檢,被確認能夠自理生活後,他又回到了學校。
可是,同學們卻變了,突如其來的冷澹讓他不知所措。
而她,當她看著他時,他能覺察到她目光的變化。
她也變了。
他終於受不了了。
…………
紐約的秋天,樹葉卻仍然很綠,有的也很紅,風來了又走了。
世界,像是掛上了冰冷的霜。
他把自己反鎖在寢室里,然後抽出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刀一刀地劃著名。
暗澹的陽光已經失去了色彩,車來車往,水龍頭滴滴答答。
是的,大衛並不想真的就這樣死了,於是,他慢慢地放下了刀。
可就在這時候,門被撬開了,兩束光線像是碰撞在了一起……
卡爾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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