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離別

  母親薩米說了一會,就把空間留給泰勒和羅輯,羅輯帶著她來到自己的房間,發現小貓鮑勃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現在不應該叫小貓了,應該叫大貓了,這幾個月它已經長大了。它聽到兩人進來,抬起頭看了一眼,又躺下去繼續睡覺。

  可泰勒怎麼會如它的意思,看到它後立馬就湊了上去,把貓咪放到懷裡,溫柔地撫摸起來。

  「這就是早期和你一起拍攝視頻的貓咪嗎?」

  「是的,它叫鮑勃。」

  「喵喵喵。」

  似乎是因為吵醒了它,貓咪發出了一連串的叫聲抗議,泰勒摸了摸它的下巴,貓咪立刻就變得溫順起來。

  泰勒的心像是化了一樣:「它好可愛啊,我真的好喜歡它。」

  「要不你也買一隻養著。」

  「等過段時間再說吧,我這段時間要一直宣傳專輯。沒有時間。」

  羅輯給泰勒介紹起房間裡的陳設:「我剛在油管發布視頻的時候,就是用的是這個筆記本電腦剪輯的。不過我好久都沒用了。現在我用的是新買的桌上型電腦。我很喜歡一個在夜深人靜時剪輯視頻。」

  「我也是,我最喜歡在一個人的時候創作歌曲,每當靈感來了,我就會記錄下來。那天和你在納什維爾遊玩,我的創作的欲望特別強烈。或許我會把這幾天在紐約的經歷記錄下來,組成一首完整的歌。」

  「那我拭目以待。」

  「這是我的PS3遊戲機。我偶爾放鬆的時候就喜歡打遊戲,你喜歡打遊戲嗎?」

  泰勒開口說到:「我遊戲玩得不好,但是我的弟弟奧斯汀非常喜歡,他的遊戲技術特別高。總是虐我,他贏了我之後還喜歡嘲諷我,久而久之我就不喜歡電子遊戲了。我還是比較喜歡贏的感覺。」

  一般情況下,姐弟或者哥哥妹妹小時候的關係都很不好,這是由基因決定的。

  羅輯開口說道:「交給我,我給你報仇,等我哪天我遇到你的弟弟和他比賽一下,保證把他虐得體無髮膚。我的技術你不用懷疑。」

  泰勒聽到這非常地興奮:「哈哈,那就交給你了,他老是欺負我。你一定要幫我報仇。」

  叮鈴鈴,叮鈴鈴。泰勒拿出她的諾基亞手機接起電話。

  「別催我了,我還在錄製歌曲,這幾天錄製的效果都不太好。」

  「我會回去的,再等我一周。」

  「一周都等不了我嗎?反正我要錄製完歌曲才會回去。」

  「嗯嗯嗯,我知道了,我掛了。」

  泰勒掛完電話,沮喪地坐到床上,輕輕地撫摸著懷裡的貓咪。羅輯挨著她坐下,開口詢問。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公司催我回去宣傳專輯。最多再給我一天時間。」

  「我以為你的時間挺寬裕的,早知道那兩天就不該遊玩紐約了。」

  「是我讓你帶我去的,不怪你。」

  窗外的紐約城已經被大雪覆蓋,兩人看著窗外的雪景,久久沒有說話,羅輯開口安慰。

  「沒事,我們爭取明天把歌曲錄製出來。」

  「也只能這樣了。」

  這時母親薩米敲了敲房門,喊兩人出去吃飯。泰勒放下貓咪,變換表情,臉上掛著微笑。

  「怎麼樣?我的表情管理還可以吧。」

  羅輯對泰勒豎了個大拇指,兩人走到外面。泰勒熱情地走上前和薩米聊天,大家其樂融融,一場晚宴在溫馨中結束。泰勒告別家人,羅輯送泰勒前往酒店。

  天上下著鵝毛大雪,兩人漫步在布魯克林的街道上,一路上兩人走走停停,還學著小孩子打起了雪仗。開開心心到達酒店,羅輯感覺泰勒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但最後只有一句晚安,就匆匆道別。

  第二天,羅輯開著載著泰勒前往公司的錄音室,她一路上都在沉默,讓羅輯不要打擾她,她在醞釀情緒,羅輯也沉默了下來,兩人一句話不說來到了錄音室。

  Don't wanna know

  我不想知道

  If you're looking into her eyes

  是否伱會凝視她的雙眸

  If she's holding onto you so tight the way I did before

  是否她也像我從前那樣,緊握你的雙手

  I overdosed

  我沉溺過去無法自拔

  Should've known your love was a game

  我早該知道你的愛不過是一場遊戲

  Now I can't get you out of my brain

  而我就是無法將你忘懷

  可能是即將離別的愁緒,又或許是因為泰勒一早上的醞釀,她這次的情感特別投入,羅輯能夠聽到裡面的悲傷情緒。羅輯匆匆瞥了一眼,好像看到了她的眼眶泛紅。接下來是兩人的合唱,羅輯投入了全部的情感。

  That we don't talk anymore,We don't talk any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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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沉默,我們之間只剩沉默

  We don't talk anymore, like we used to do

  只剩沉默,我們不再像以前耳鬢廝磨

  We don't love anymore

  愛在沉默中消耗殆盡

  What was all of it for?

  這一切究竟是為何

  Oh, we don't talk anymore, like we used to do

  哦,我們之間再也不像從前那樣,耳語親昵

  兩人在歌曲裡面投入了巨大的情感,這讓羅輯有些恍惚,他像是真的感受到了兩人曾經深愛過,但彼此不再聯繫。之前的低聲在這一刻情感釋放,羅輯的高音放出,聲音裡面充滿了悲傷。

  We don't talk anymore

  我們不再無話不說

  I overdosed

  是我沉浸在回憶無法自拔

  Should've known your love was a game (Oh)

  早該知道這就是一場遊戲,哦

  Now I can't get you out of my brain Woah

  可你的身影現在依然在我的腦海,無法抹去

  Oh, it's such a shame

  哦,真是無奈

  That we don't talk anymore

  我們早已回不到過去

  錄製完畢,傑夫和伊諾都透過玻璃向他伸出大拇指,表示非常滿意。羅輯轉頭看向旁邊的泰勒,她雙眼泛紅,正無聲地哭泣,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掉。

  羅輯走上前去輕聲安慰,她卻哭得更厲害了,這次直接放出聲來。

  羅輯也很無奈,不知道該怎麼辦,泰勒真的非常地感性,她這樣的藝術家投入感情後,一時間很難從情緒中抽離。羅輯只能站在一旁安慰。過了好一會,她才恢復過情緒。

  「歌曲的效果怎麼樣?」

  「我還沒聽,不過傑夫和伊諾都挺滿意的。」

  兩人走到外面。羅輯先讓泰勒聽了一遍,她聽完之後點了點頭,然後把耳機遞給羅輯。

  羅輯拿起耳機聽了起來。一首歌結束,他回憶起原版的歌曲,說實話原版的歌曲,男歌手的情感投入,唱功都要比女歌手強很多。

  但這次不一樣,泰勒的唱功跟原版女聲差不太多,但是她的情感投入超過原版女聲太多了。就算羅輯對歌曲有著先入為主的觀念禁錮,也還是覺得他和泰勒兩個人的版本更能打動人。

  「就這個版本了。」

  「Yeah。」

  傑夫,伊諾以及那兩個英國徒弟都齊聲歡呼,羅輯和泰勒兩人都有些失落。兩人面面相覷,雙方彼此默契,都能感受到即將到來的離別愁緒。

  車窗外的風景在慢慢變化,昨夜的大雪,讓路邊的樹木屋子都披上了白色外衣。

  布萊克開著車,羅輯和泰勒偽裝好,坐在后座前往拉瓜迪亞機場,早上錄製完歌曲,泰勒就要下午坐飛機回到懷俄明州,繼續她的專輯宣傳之旅了。

  布萊克打開車載電台,電台裡面的主持人開口說到:「2007年開年,就有一個16歲的天才女歌手橫空出世,她的單曲拿到了鄉村歌曲的第一名,她的專輯銷量也是所有鄉村歌手中最好的。她就是泰勒·斯威夫特。讓我們大家欣賞她的單曲《Teardrops on My Guitar》,淚灑吉他。」

  聽著泰勒的歌聲,幾人一路到達機場,布萊克在停車場等待,羅輯陪泰勒到候機廳兩人剛坐到長椅上。

  泰勒忽然大叫一聲:「啊,菲力,我好想把我的紅色圍巾忘在你家了。」

  「現在回去就太晚了,要趕不上飛機了。」

  「那就算了。」

  羅輯也不知道她那條紅圍巾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不定真的落在家裡了。不知為什麼,羅輯總覺得泰勒真的很適合紅色,於是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

  「送給你。」

  「是什麼?」

  泰勒接過去一看,竟然是一支口紅,然後她茫然地看著羅輯。

  「我覺得你和紅色非常般配。」

  「是嗎?」

  泰勒立馬拿出自己的化妝鏡拾掇起來,不一會就畫好了。她帶著期許看著羅輯。

  「你覺得怎麼樣?」

  羅輯看來看去,總感覺好像還差點什麼。在羅輯的審美中泰勒現在的造型確實不好看,她的劉海也不對稱,朝著一邊倒,跟她臉型很不匹配,一點也沒有對稱美。

  「你別動,讓我來幫你收拾一下髮型。」

  這個年代人們都喜歡捲髮,泰勒也不例外,專門去燙了頭髮。羅輯首先把她的劉海弄齊,弄得蓬鬆遮住額頭,然後把長發均勻放到兩邊。

  「hum,就這個造型,然後你把你的直發留回來,我覺得那樣的你才是最漂亮的。」

  泰勒拿起化妝鏡子左右端詳了十幾秒。然後又把髮型弄成原來的模樣,擦掉嘴上的口紅,什麼話也沒有說。

  「怎麼了?」

  「沒什麼。」

  「是不是覺得剛才的造型很醜?」

  「不是。」泰勒偏頭靠向羅輯的肩膀,然後閉上眼睛:「別說話,讓我感受這個時刻。」

  機場的吵雜聲漸漸消失,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兩人靠得很近,羅輯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有著一股淡淡的清香。羅輯甚至能感受到泰勒的心正砰砰直跳,這好像會傳染,羅輯也感覺到自己平靜的心也跳了起來。

  砰砰砰,砰砰砰。兩人享受著這安逸的時光。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前往懷俄明州提示登機的聲音響起。

  泰勒睜開眼站了起來。她身穿羅輯的黑色羽絨服,比起之前脖子上只是少了紅色圍巾。

  她拉著行李箱過了檢票口,回過頭直勾勾地看著羅輯,可能是早上哭過的原因,她的眼眶還是紅的:「你會來看我的,對嗎?」

  「當然。」

  「什麼時候?」

  「下個月。」

  泰勒苦澀的臉上露出笑容:「那等你下次來看我,我再給你看,你眼中我最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