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公告牌

  米國的洲際公路,十幾公里都見不到一個人,周圍是荒涼的戈壁。房車行駛在去往德克薩斯聖安東尼奧的路上。

  羅輯手裡拿著剛買的八卦雜誌看了起來,上面對布蘭妮這些年的八卦做了一個專題報導。

  2004年1月3日,她和兒時玩伴傑森·艾倫·亞歷山大在拉斯韋加斯結婚,在她家人的干預下,這次婚姻在55個小時後被宣布無效。當年夏天,她開始和舞蹈演員凱文·費德林約會,當時未婚的費德林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他的演員女友莎兒·傑克遜正懷著他的孩子。2004年9月,她跟26歲的費德林結婚。

  2005年5月,她和費德林的家庭錄像被製成電視節目播放,題目就叫《混亂天堂》。這對她的形象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9月,生下兒子辛·普萊斯頓·費德林。

  2006年2月她把不到一歲的兒子放在膝蓋上駕駛車輛的照片曝光,招來米國兒童保護官員的調查。4月,兒子從高凳上摔下來,再次招來調查。5月,懷上第2個孩子。6月,身懷六甲時的裸照出現在《Bazaar》的封面上。9月,生下第二個兒子傑伊登·詹姆斯·費德林。11月生產之後恢復體型的她來到《大衛·萊特曼晚間秀》節目中,沒有戴結婚戒指。與丈夫費德林離婚對簿公堂。之後她穿著暴露和米國著名的壞女孩混在一起,有了經典的「蕩婦峰會」的照片。

  最後一條和羅輯有關,前幾日布蘭妮和歌手Logic來到好萊附近的一間廉價快捷酒店,兩人在一個房間「寫了一晚上的歌」,配圖是羅輯和布蘭妮激吻的照片。

  布萊克拿著新買的PDA,來到了羅輯身邊:「Logic,你在4chan論壇上面火了。」

  「什麼意思?」

  羅輯接過來一看,照片是羅輯摟著布蘭妮兩人對著鏡頭微笑的照片。這是兩人當時為了公關拍攝的擺拍照。羅輯的表情管理不到位,笑得有點假。4chan的網友在圖片上面配了文字,我昨晚寫了一整晚的歌。

  羅輯笑得有點假的照片配上這文字,加上羅輯本來就是布蘭妮的粉絲,突然這張照片就產生奇妙的感覺,感覺像是在炫耀一樣。

  無數的網友也效仿起來,發出和美女的合影,配上文字,我昨晚寫了一整晚的歌。Fxxk,這已經成了一個網絡熱梗了。

  布勞恩過來安慰:「別看這張照片在網絡上傳播得挺快的,但媒體早就去追逐新的熱點了。」

  是啊,羅輯和布蘭妮畢竟沒有實錘證據,媒體追逐了一段時間見問不出什麼,就去關心別的事情了。

  布勞恩接著說道:「前些日子布蘭妮在洛杉磯法院提交了離婚訴訟,媒體當時都慶祝布蘭妮擺脫了這個渣男。在米國人眼中,凱文就是個軟飯男。果然不出媒體所料,在離婚訴訟提交十多天後,他突然發言說有和布蘭妮的XX錄像帶,費德林威脅布蘭妮要付一筆離婚費用。否則就公布錄像帶。」

  宣傳負責人也開口說道:「布蘭妮的財產曝光了,有著將近5000萬刀,但兩人有著婚前協議。凱文估計分不到多少錢。」

  布勞恩不同意:「不好說,凱文僱傭了K費德的著名律師馬克·文森特·卡普蘭,它可在律師界鼎鼎大名。他的律師事務所在全米都能排上號。」

  隨著布蘭妮和凱文離婚細節的曝光,熱度突然飆升,全民開始津津有味地吃起瓜來。無聊,羅輯實在搞不懂為什麼米國人對離婚八卦這麼感興趣,能不能關心一點有用的,比如伊拉克戰爭。

  「不說了,我先睡會兒。這幾天連軸轉累死了。」

  環球的宣傳負責人笑著邀功:「Logic,先別睡,我前段時間聯繫了公司的藝人經紀部門,他給你接了一個活,12月15號在洛杉磯斯台普斯中心演唱,報價15萬刀,到時候你和演藝部門五五分成。」

  羅輯前段時間去接商演,遇到那些直接現金交易的,他都會分給大家一人一點錢,就連毫不相干的環球宣傳負責人都沒拉下。這不,回報不就來了。

  「12月15號,我們到時候宣傳到哪兒了?」

  「芝加哥。」

  「行吧,到時候後我坐飛機直接過去。」

  說完之後,羅輯倒頭就睡。羅輯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台24小時連軸轉的精密儀器,在布勞恩和宣傳負責人的帶領下全米奔波。剛開始詩意的公路旅行早已不再,長途旅行真的很熬人。饒是羅輯這麼年輕也有點扛不住。

  剛從聖安東尼奧一家當地的電台出來,布勞恩就拿來最新的滾石雜誌:「快看,有你單曲的評價。」

  開篇先是介紹了一下羅輯的身份。

  「Logic,本名菲利克斯·斯洛特·羅,華歐混血,是油管關注次數最多的人。他的視頻《媽媽,我上電視了》播放量突破1300萬次,歌曲Viva la Vida的MV上線首日播放量就突破100萬次。他跟現在大多數的歌手很相似,都是在網絡成名,然後才被唱片公司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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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va La Vida這首歌,筆者在一個多月以前就聽過。我是從Logic油管的街頭演唱視頻中聽到的,當時只是單純的吉他彈唱,雖然覺得好聽但也就那樣,直到筆者最近聽到Logic和布蘭妮的緋聞,才去重新聽了一遍他的這首歌。我想說的是,大眾的關注點錯了,不應該糾結緋聞,而應該回歸到歌曲本身。我可以肯定,這首歌是2006年最好的歌曲之一。」

  「歌曲是近十多年來,古典音樂和現代流行最完美結合了,是巴洛克流行風格最完美詮釋,不客氣的說,這首歌在歷史上都會留名。」

  羅輯看這個評論不覺嘴角勾起微笑:「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啊。」

  「哈哈,是的。」

  宣傳負責人這時也拿著幾張列印的文件走過來:「銷售數據和公告牌成績出來了。」

  羅輯迫不及待的問道:「多少?」

  「實體CD本周落在8萬,比較貴的黑膠唱片落在3000。我們一路宣傳過來,稍微貴的簽名CD也賣了兩千多張了。網絡銷售是多少?」

  網絡銷售的數據很實時,不像實體唱片一樣四五天後才能得到消息。羅輯登上後台一看:「兩個主要的網絡銷售平台,itunes銷售12萬,亞馬遜MP3落在3萬。其他加起來不到1萬。」

  從銷售數據來看,實體唱片的銷售數據和數字銷售差距在進一步擴大,銷售數據已經達不到1:1了。實體唱片的沒落看起來不可避免。

  「公告牌呢?」

  「你的單曲從上周的93名一躍到了本周的43名。是本周公告牌上升名次最多的歌曲。」

  辛辛苦苦努力這麼長時間,終於有了結果,羅輯接過文件看了起來。

  公告牌排名第一的是阿肯和史努比狗狗合唱的嘻哈說唱I Wanna Love You,第二是碧昂絲的Irreplaceable。第三是阿肯和痞子阿姆合唱的Smack That,還是一首嘻哈說唱。

  羅輯一直欣賞不來說唱:「怎麼公告牌前三說唱歌曲就占了兩個。難道說唱才是音樂的未來?」

  經紀人布勞恩開口:「說唱這些年一直在米國主流音樂市場中占據一席之地,因為說唱拓寬了音樂的創新,不需要很好聽的旋律,只需要採樣填詞就可以。」

  宣傳負責人補充道:「還有一點,黑人在電台里的影響力非常大,尤其是在2004年之前,他們很多時候只播放自己人的歌曲,排外非常嚴重。很多時候市面上銷售得最好的歌曲在公告牌上都拿不到一個好名次。」

  羅輯不解:「為什麼是2004年之前?」

  「這是因為公告牌在2004年修改了歌曲的權重,加入了網絡數字單曲的銷售。全世界人民都可以通過iTunes,亞馬遜MP3購買歌曲。而成績好的往往是那些旋律好聽的歌曲。你不需要聽懂歌曲的語言,就能從旋律感受情緒。就像今年的單曲冠軍丹尼爾·鮑特的Bad Day,因為旋律好聽數字銷售最多。」

  布勞恩補充:「是的,這就是說唱歌曲的局限性,因為說唱的歌詞非常重要,很多非英語國家因為語言障礙,根本欣賞不來說唱歌曲,購買的人就更少了,基本上到了海外就沒幾個人認識米國的說唱歌手。」

  羅輯繼續看了起來,前十裡面還有賈斯汀·汀布萊克,衝突樂團,格溫·史蒂芬妮,還有自己的熟人盧達·克里斯,他的歌曲竟然排在第八,單曲榜排行第十的是今年的新人歌手菲姬。

  布勞恩看到這開口:「菲姬可以說是今年米國最猛的女歌手了。她是組合黑眼豆豆的成員,今年七月發行了自己的首專公爵夫人,專輯就長期排在專輯榜前十,最高曾經達到第二。她的單曲London Bridge曾經登錄到公告牌單曲100強第一名。還有第二首單曲Fergalicious,現在發行不到一個月,已經達到第十名。」

  宣傳負責人補充道:「她是環球旗下廠牌和索尼旗下廠牌共同推出的歌手。」

  羅輯接著往下看,排在他Viva la Vida後面這首歌名字很有趣,他開口說道:「這首歌曲Tim McGraw,怎麼跟我的歌曲Marvin Gaye這麼像,都是以人名命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