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到了4月28日。此時距離上次羅輯在電視上開噴已經過去三天了。
紐約百老匯家中,晚上七點。
兩個保姆正在廚房忙碌,為眾人準備著晚餐。羅輯,菲奧娜,珍·普薩基,布勞恩和朱浩偉則坐在客廳看著電視上的福克斯新聞台。
主持人塔克·卡爾森在上面盡情輸出:「這幾天,說唱歌手在埃米納姆發行了自己的專輯《Relapse》,他在裡面描述了自己曾經濫用藥物的經歷,對此充滿了自豪感!」
「他在接受採訪的時候還說,他對處方止痛藥的喜愛,就像他對女兒海莉·傑德的愛一樣。他把這兩個圖像都紋在了身上。」
「什麼時候,在米國濫用藥物成了一件可以炫耀的事情。我們應該堅決抵制這樣的歌手……」
普薩基笑著說道:「看來FOX新聞是徹底對你妥協了,這些天他們一次都沒再提起你裁員的事情。轉而把怒火發泄到了其他歌手身上。」
羅輯對布勞恩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幹得漂亮!布勞恩。」
布勞恩擺了擺手:「主要還是你的威懾力高。」
朱浩偉看著羅輯好奇地問道:「Logic,你當初威脅Fox的時候,真的沒有害怕嗎?要知道,Fox是米國訂閱數最多的新聞頻道,如果他們不妥協,你就要和米國第一大新聞網開戰了!」
「我會害怕?」羅輯翹起二郎腿,平淡的喝了一杯咖啡,向著幾人吹噓到:「說實話,Fox我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菲奧娜露出鄙視的眼神:「就知道吹牛!是誰那天晚上都失眠了!」
羅輯立馬抗議:「你怎麼總是拆我的台。」
哈哈哈哈,客廳的幾人都笑出了聲。
羅輯看著旁邊笑得前仰後合的普薩基,思緒回到了幾天前,想到了兩人在後花園,後面的對話。
……
普薩基伸出手鼓勵:「加油!」
「嗯嗯。」羅輯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
普薩基緊接著說道:「你打算怎麼做?」
羅輯沉默片刻,隨後堅定無比地看著她:「硬剛!」
普薩基一臉震驚,趕忙詢問道:「你是指Fox,還是指麻薩諸塞州那個州參議員?」
「兩個都要。」
「我只是讓伱加油,可沒讓你去送死。」普薩基趕忙勸道:「那個州參議員無所謂,是個小人物,我們可以偷偷資助他的競爭對手幹掉他。但Fox,那可是米國第一大新聞台啊!」
羅輯沒有反駁,也沒有生氣,只是緩緩講述起來:「珍,你知道嗎?當初我剛成名的時候,在油管上人氣非常地高,然後就捲入了油管和維亞康姆MTV台的戰爭當中。當時MTV直接在媒體上威脅我。」
「我聽布勞恩提起過。」普薩基開口道:「不過結果不是好的嗎?你在布勞恩努力下,還和維亞康姆達成了利益同盟。」
「是的,結果是好的。」羅輯緊接著說道:「但那種被人威脅的滋味很不好受。」
普薩基握住羅輯的手勸道:「或許你這次也應該這樣做,人生中總有不順心的事情。你要學會妥協。和Fox硬剛太危險了,他們會毀了你的。」
羅輯認真看著她的雙眼:「一遇到事就妥協,被人一威脅就去求饒。那我這麼努力,非常激進地投資,建立私募基金擴大影響力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普薩基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的18歲男孩,她認真看了看羅輯,沉默良久開口道:「這就是你這麼急迫擴大影響力的原因嗎?」
「是的。」
普薩基還是覺得太危險,她輕輕撫摸著羅輯的手勸道:「很少有人一輩子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做事。」
羅輯看著她認真說道:「我想做那個特殊的人,我希望你支持我。」
……
當時再次回到房間商討,手下的精英都反對和Fox硬剛,但在羅輯強大的意志之下,菲奧娜,朱浩偉,布勞恩以及被說服的普薩基,都開始出謀劃策。
「我們可以威脅Fox,如果他們還惡意對你進行針對報導,以後漫威和Logic影業的電影,都會在檔期上狙擊福克斯的電影。」
「你可以威脅,說要呼籲粉絲退訂Fox新聞台。你在華裔群體中的影響力非常大,總有願意跟隨你的人。」
「你可以呼籲華裔群體抗議,你不是認識很多華裔政客嗎?現在就到了用他們的時候。」
「可以在媒體上詆毀Fox新聞台,說他們是Fake news,打擊他們的公信力。當然,這招只能最後用,是核威懾手段。」
「讓名人聲援你,你的私募基金為他們賺了那麼多錢,現在就到了用他們的時候了。」
「說起私募基金,你的私募基金裡面,有沒有和那個州參議員的金主,有業務往來的人。可以讓他們威脅結束合作。」
……
想到這裡,羅輯的思緒回到了現在。
結果是好的,Fox妥協了,塔克·卡爾森這幾天都沒有回應羅輯在媒體上的話。那個州參議員斯科特·布朗也不蹭他的熱點了,灰溜溜地消失在媒體版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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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羅輯邀請他們幾個來家裡聚餐,也算是慶祝這次公關的順利。
他看著電視上,被Fox持續猛烈攻擊了幾天的阿姆,正狼狽地被記者圍堵,不由噗呲一聲笑出了聲:「哈哈哈。」
布勞恩開口道:「你笑什麼?」
「你看阿姆那狼狽的樣子。」羅輯緊接著說道:「如果我沒有堅決反擊,現在被記者圍堵的就是我了。」
「哈哈哈。」幾人都笑了起來。
歡樂過後,朱浩偉開口道:「他這種單純的歌手,別看名氣大,但在傳媒巨頭面前,只是個小人物,沒有多少反抗的資本。」
布勞恩恭維道:「Logic早已超越了歌手的身份。」
羅輯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但嘴裡嫌棄說道:「別親吻我的屁股了,馬屁精!」
「我怎麼是親吻你的屁股?」布勞恩雙手一攤:「我明明說的是實話。」
「哈哈哈哈。」其他幾人都笑出了聲。
羅輯和普薩基卻沒笑,互相注視著對方,眼神中充滿了愛火。Kiss ass,這是兩人之間才懂的梗。
布勞恩緊接著變得認真起來:「Logic,既然他們認輸了,那接下來你也就在媒體上沉默吧,不要再說他們的話題,讓這件事徹底消失。」
「嗯嗯,我知道。」羅輯點了點頭。
普薩基開口道:「那還針對斯科特·布朗嗎?」
羅輯隨口說道:「當然,繼續暗地裡資助他的競爭對手,我也算是為民主黨做貢獻了。」
布勞恩聽到這話趕緊說道:「那塔克·卡爾森呢?Fox新聞妥協已經很出乎意料了,他們不是軟柿子,你千萬不要再挑起矛盾。」
「這我知道。你還不放心我嗎?」羅輯認真點了點頭,他現在的手還伸不進Fox,不過小本本上已經記下他了,等以後有機會再收拾他。
布勞恩開口道:「那就好。」
羅輯此時已經沒有聊天的興趣了,他先是對著普薩基眨了眨眼睛,然後咳嗽了兩聲看向幾人:「現在距離開飯還有一會,我去個廁所。」
「好的。」
「我也去。」普薩基追上了羅輯的腳步。
布勞恩,朱浩偉不疑有他,一邊聊天一邊看著電視。只有菲奧娜發現了什麼,狐疑地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
洗手間的鏡子面前,兩人各自收拾著。
羅輯提上褲子,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次發揮有些失常。」
普薩基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也來了。」
「真的?」羅輯有些不信。
「真的!」普薩基認真點了點頭。
羅輯立刻挺起了胸膛,變得自信起來,一邊洗手一邊說道:「沒什麼異常吧?」
「沒有。」
羅輯擦完手:「那我先出去了。」
菲奧娜看到自家侄子從拐角走了出來,然後看了看腕錶,五分鐘?
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菲奧娜心中想道。
羅輯向著客廳沙發走去,看到布勞恩正一臉認真盯著電視,目不轉睛,於是開口道:「看什麼新聞呢?這麼認真。」
布勞恩開口道:「關於以方的新聞。」
羅輯坐到沙發上,拿起桌上的紅酒喝了一口,緊接著看向電視。
電視上Fox的主持人,竟然罕見地說著以方的負面新聞:「在去年12月27日,以方對巴方進行的「鑄鉛行動」戰爭中,經過聯合國的調查,正式確認以方在戰爭中使用了白磷彈這種國際禁用的武器。並且以方在戰爭中,用平民當作人體盾牌,其中包括婦女,兒童,這種事件超過數百起。今天,以方承認了他們使用了白磷彈……」
畫面切換,來到了巴方的加薩走廊,大部分城市已經成了廢墟,鏡頭給到了一些失去家園的兒童。他們臉上充滿了悲傷的神色。
有記者還採訪他們,整體基調對他們充滿了同情。
普薩基這時也走了過來,坐到沙發上看起了新聞。
菲奧娜對這些畫面充滿了同情:「戰爭太殘酷了。」
羅輯側過臉看向自己的猶太經紀人:「布勞恩,對這個新聞你怎麼看?」
「當然是譴責啦!」布勞恩直接開口道:「我很不贊同以方這種軍事行動。」
普薩基聽到這話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羅輯對此也有些不以為然。這貨也就私下說說而已,絕對不會去媒體上說的。
米國的猶太人,別看有時候會反對以方的一些政策,但是涉及以方生存空間這種根本利益上,他們對以方可是非常支持的。
之前,羅輯和波音那個老白男聊起傑克遜的時候,他提起過以方。
之後,羅輯就專門研究過以方相關的事情。
幾次中東戰爭就不用說了,以方揍服了周邊國家,幾乎沒人敢明面上反抗他了。
但是,巴方就不行了,1947年,巴以分治的時候,聯合國劃給巴方和以方一塊地方,兩者的國土是混雜在一塊的。
巴方最初這塊地方占44%,但到現在已經蠶食只剩9.5%了,快到了亡國滅種的地步。其實說9.5%也不恰當,實際上巴方只剩下靠近地中海加沙那塊小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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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方在內陸還有一塊地方,但為什麼這麼說呢?
看地圖確實是這樣的,但實際上,巴方內陸那塊地方,已經被以方全部包圍了,和其他中東國家根本不接壤。
而且,內陸這塊地方有種二戰集中營的味道,他們被以方用一道道鐵絲網做成的隔離牆,分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地,巴方人的流動,出行完全被以方拿捏。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
而且,內陸這塊還在被蠶食,案板上的魚,某一天徹底消失羅輯也不會驚訝。
所以他才會說,巴方實際掌控的,只有加沙這塊了。
羅輯看著電視上的新聞,有些疑惑地看向普薩基:「以方不是米國的盟友嗎?以往米國在輿論上不都支持以方的嗎?怎麼這次會報導它的負面新聞?」
布勞恩也非常疑惑,看向普薩基。
普薩基解釋起來:「以方現在徹底綁架了米國的中東戰略,米國現在其實很想和中東國家打好關係,但是他們這麼一鬧,這種衝突更加深了。」
布勞恩有些擔憂地問道:「米國不會放棄以方吧!」
「怎麼可能!用你的腦子想一想。」普薩基開口道:「這次只是敲打,希望以方收斂一下。以方怎麼狂妄到直接在媒體上承認使用了白磷彈啊!」
「估計是為了震懾中東吧!」朱浩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羅輯則細細品味著普薩基剛才那句怎麼可能?想著想著,他漸漸想通了。
歐洲中世紀的時候,基教和伊教可是打了上千年的宗教戰爭。進入現代社會後,兩者雖然緩和了不少,但是這種千年的敵視,可是不是那麼容易消解的。思維慣性已經決定了歐洲米國的戰略選擇。
不過,中東那群人估計憋屈死了,聖地耶路撒冷現在已經徹底成了以方的。這種恨意根本無解。
可以類比一下,米國的首都被別人占領,米國人還要賠笑應對,這種憋屈感,仇恨直接能上升到天際。
所以,別看中東人表面上和以方和和睦睦的,但私下裡,不知有多少中東國家資助加薩走廊的反抗武裝。
屈辱,恨意籠罩著中東國家,畏懼於米國的霸權,他們不敢過多反應,但是這種恨意根本消失不了。
難怪一個歷史上算是平和的民族,現在變得這麼極端。
羅輯看著電視上被戰爭摧毀的建築,流離失所的兒童,不由有些出神。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吧!
這和他跟Fox的鬥爭多像啊,如果他是一個弱者,小人物,Fox怎麼會認真對待他。
就像電視中難民的抗議,歐米也僅僅只是輿論譴責。
成為強者,成為大人物,羅輯此刻心中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