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
段香蝶目瞪口呆地盯著被白雪掩埋的蘇皓,哭聲戛然而止。
她剛剛大哭時竟引起了雪崩,那碩大的雪球從天際豁然而下,就這麼不偏不倚的把蘇皓給拍在了下面。
段香蝶雖然也被砸到了一隻腳,但因為只是邊緣地帶,所以傷得並沒有太重。
「蘇先生,我對不起你,早知道我就不哭了,你等著,我......我這就把你挖出來!」
段香蝶一邊不斷呼喚著蘇皓的名字,一邊徒手挖雪。
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從這裡出去了,所以必須要拼盡全力把蘇皓救出來,留給蘇皓一線生機。
更何況,最後的這段路段香蝶之所以能堅持下來,完全是因為她將自身一半的重量都搭在了蘇皓身上。
要不是為了救她,累到筋疲力盡,以蘇皓過人的耳力,又怎麼可能忽略掉剛才雪崩的聲音,甚至來不及躲閃呢?
段香蝶越想越覺得自責,泣不成聲。
可是天氣越來越冷,淚水剛一到臉上就凍成了冰碴。
她不敢再哭了,只能緊咬著牙關,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狗刨式挖雪。
時間眨眼便過去了十分鐘,卻也只挖出了蘇皓的上半身而已。
看著蘇皓青紫的臉色和僵直的身體,段香蝶又一次急得想哭。
「蘇先生,你醒醒啊!」
「老天爺,你怎麼這麼不開眼,為什麼要害死他這麼好的人啊!」
「啊啊啊!」
段香蝶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她不斷地拍打著蘇皓的臉頰,可蘇皓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段香蝶癱坐在地上,儼然是放棄了掙扎,打算和蘇皓一起葬身於雪地之中。
關鍵時刻,她耳畔卻傳來了幽幽地吐槽聲。
「能不能輕點?臉都要被你打爛了!」
「蘇先生?!」
段香蝶既驚又喜,趕緊使勁的揉了揉眼睛。
「我沒看錯吧?你居然還活著?不可思議!」
蘇皓無語道:「你就這麼想看我死在這?」
他之所以這么半天都沒動靜,主要是因為在聽到段香蝶尖叫後,大腦雖然還沒反應過來,但身體卻已經本能地進入了龜息狀態。
緊繃的身軀也並不是普通的僵直,而是像穿了鐵布衫一樣,防止五臟六腑受傷,給人一種好像死了的樣子。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很意外。」段香蝶尷尬一笑。
「你別急,我再給你挖兩下,馬上就可以挖你出來了。」
蘇皓努了努嘴:「不用,我自己來,你躲一邊去。」
段香蝶不明所以,但還是配合著爬到了一旁。
眼看著距離差不多了,蘇皓這才猛地一抖,將渾身積攢的力量都發作於腿上,掙脫了雪堆的束縛。
但這也用盡了蘇皓全身的力氣,讓他累得眼冒金星,直接倒在了雪堆上。
段香蝶慌亂地撲了上來,抓著蘇皓使勁搖晃。
「蘇先生,你醒醒啊,別死啊!」
「我都說了挖你出來,現在好了,出個雪堆把你累死了。」
蘇皓額頭上滿是黑線:「你嘴裡能不能有一句好話?」
「我只是累虛脫了,不是累死了。」
稍加休息之後,蘇皓重新振作了精神,扭頭望著滿臉冰花的段香蝶道:「我們雖然倒霉了點,但也不是沒有好處,你站起來走走看。」
「我起不來!」段香蝶嘆息道。
「壓力太重,動不了。」
「啪!」
蘇皓反手一巴掌拍在段香蝶的屁股上。
「啊!!!」
段香蝶猶如條件反射般,面紅耳赤地跳了起來。
「你幹嘛?流氓啊你!」
「我告訴你,不是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哪怕要死了,可我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我是處女沒錯,但不代表著我會體驗做大人的滋味而強行跟你做......」
「欸?!怎麼這麼輕鬆?一點壓力都沒有了?」
段香蝶說著說著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異樣,瞪大了眼睛,激動道:「蘇先生,重力陣法貌似失效了!」
蘇皓早有所料。
剛才翻身的時候,他發現身體輕盈無比,就好像是在陣法之外一樣。
看來千幻夜的出現也並非全是壞事。
它的出現,會在一定程度上限制陣法。
沒有了陣法的壓力,想到達山頂應該會容易很多。
「比起陣法失效,我更好奇你剛剛說的話。」
「那.....那是......你出現幻聽了。」
段香蝶耳根子紅透,支支吾吾的細若蚊聲道:「誰.....誰讓你打我屁股的......」
「別的地方打你也不會站起來,除了你的屁股。」
「誰說的!」
段香蝶據理力爭:「這不是還有胸嗎?」
「哦?你是想讓我打?那我滿足你!」蘇皓話語間,就要伸手過去。
「流氓!你走開!」
段香蝶捂胸後退,轉移話題道:「好了,不准再開黃腔。」
「天無絕人之路,既然陣法失效,我們只要頂風冒雪的撐到山頂,就還有一線生機。」
「差不多是這樣。」
蘇皓嗯了一聲,從雪堆上爬了起來。
「不到達山頂找到陣眼,關閉所有陣法,解除千幻夜,我們是沒辦法活著出去的。」
「所以,接下來不要再把放棄掛在嘴邊,知道了麼?」
蘇皓再次給段香蝶打起了氣,希望對方能堅強一點。
「我會的!」
段香蝶點了點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蘇皓,眼神之中明顯多了幾分情愫。
誰曾想,就在兩人準備再次起身前行之際,蘇皓卻膝蓋一軟,跪在了雪堆上。
「不行,剛才我腿拔出來得太慢了,已經被凍僵了,先找個地方等我緩過來再說。」
蘇皓的腿被壓在雪堆下面將近十五分鐘,再加上壓力雖然消失,但是陣法對修為的限制依舊存在。
他所能調動的真元寥寥無幾,維持體溫都未必夠,更不用說讓雙腿恢復了。
「啊?那你快休息吧!」段香蝶催促道。
蘇皓看得出來,此時此刻的段香蝶已經把他當成了主心骨。
如果他倒下了,段香蝶只會死得更快。
「硬的動不了,扶我一下。」
「你......你這是什麼虎狼之詞,這......這麼冷你還硬得起來?再說了,你不會自己扶嗎?我......我一個女孩子扶你不害臊麼......」
「我說我腿僵硬動不了,讓你扶著我走,你想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