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見茅水芸滿眼悔恨的模樣,大概猜出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十有八九是這女人被邪祟蠱惑了!
不過,他並沒有寬慰茅水芸。
都是成年人了,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把茅水芸關到董事長辦公室後,蘇皓又和沈月去了茅水芸的宿舍。
兩人還沒進門,便碰到了正好約會回來的小美女。
「沈總?你怎麼來這邊了?」
沈月一語揭過:「沒什麼,只是去茅水芸的房間看看。」
「啊......那這位是?」
小美女見蘇皓,雖然冷著一張臉,但卻長得格外的帥,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這是我女婿。」
沈月知道小美女有男朋友,打聽蘇皓估計只是想八卦八卦,索性也就滿足了對方的好奇心。
小美女一臉懵逼,想不通這玩的是什麼。
副總裁領著女婿跑到女員工的宿舍來看?
這合適嗎?
就在小美女緊握著拳頭琢磨著要不要鼓起勇氣,反抗一下沈月,維護自己的權益的時候,蘇皓朝她開了口。
「你昨天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你應該來過這個房間吧?」
「昨天沒休息好?」
且不說這小美女的黑眼圈有多大,光看她身上那又喪又頹的氣息,蘇皓就知道被邪氣纏身了。
小美女聽到蘇皓這樣問,頓時大驚。
「是茅總監告訴你的嗎?不對呀,我今天都還沒見到她呢......」
蘇皓一字一頓的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現在之所以身體不舒服,完全是因為昨天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至於是什麼,我雖然還沒見到,但可以告訴你那是邪祟。」
「所以你最好跟我說實話,讓我幫你把身上的髒東西處理乾淨,否則倒霉的只會是你自己。」
蘇皓這番話一說完,那小美女嚇得腿都軟了,目瞪口呆的靠著牆,臉上煞白煞白的。
蘇皓沒再多說,轉向了茅水芸的房門。
這房門明明是上了鎖的,可是蘇皓只是微微用力,門鎖瞬間化為粉碎。
「我的天吶!」
小美女看到這一幕後,徹底相信了蘇皓絕非等閒之輩。
她唯唯諾諾的對沈月說道:「沈總,求你讓你女婿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呢!」
沈月也是有女兒的人,一看到這丫頭被嚇成這個樣子,自然理解對方的想法。
她伸手拍了拍小美女的手背,輕聲安撫道:「你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實實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小美女聽到這話,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不少。
趁著蘇皓進屋到處查看的時候,她在一旁講述起了昨晚的情況。
「你是說......她的房間裡有觀音像?」蘇皓眉頭一挑。
「是的!」
小美女指著某個方向。
可此時佛龕上面空空如也,哪還有什麼觀音像?
這可把小美女給急壞了,生怕蘇皓不相信她,湊上來就要解釋。
「我昨天明明看見......」
蘇皓擺了擺手:「行了,你不用說了,這只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你帶著我岳母出去吧,這裡不適合你們久留。」
打發走了小美女和沈月,蘇皓獨自一人留在了茅水芸的房間裡。
隨著他掐決念咒,原本空空如也的佛龕上突然顯現出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嬰兒。
難怪小美女昨天會被嚇得不輕,這邪祟應有千變萬象,卻一個比一個難看。
「小畜生,你的膽子可真不小啊,竟然敢對我的人下手。」
「還敢坐在佛龕上享受香火,還不趕緊給我滾下來認錯?!」
面對蘇皓的厲聲斥責,鬼嬰雖然有些害怕,但還在苦苦支撐著,不願意就這麼乖乖低頭就範。
「你才是畜生!你一個小小的人類,竟然敢對我大呼小叫,你真是找死!」
鬼嬰怒吼的,身後出現了道道青光。
隨著青色的光芒在整個房間炸裂開來,空氣的溫度驟降到了零下,書桌上的花瓶甚至都結了冰。
這股陰冷的精神力量,把蘇皓整個人都封鎖在了其中。
「這......」
蘇皓小小的震驚的一把。
這鬼嬰釋放出的精神力量,竟然堪比祖師大成,並且還沒有全部展露出來。
難怪連姚修遠都會被控制的死死的,這樣強大的精神力量,一般人確實無法抗衡。
蘇皓並沒有急著擺脫鬼嬰精神力量,而是一點點運轉九轉丹田,試探著對方的極限。
結果也正如蘇皓所料,這鬼嬰精神力量的最高級別達到了半聖階層。
「擁有這種力量,卻不干正事,必須剷除。」
蘇皓眯起眼睛,丹田一震,瞬間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渾身釋放著金色的光芒,將眼前的鬼嬰從佛龕上轟了下來。
鬼嬰身上的青光一下子變得黯然失色,七竅都流出了鮮血。
不僅如此,蘇皓身上的金色光芒,還在空中編織成了一張大網,把鬼嬰完全控制在了其中。
伏魔神光!
無論是哪種陰邪之物,一遇到這至聖至陽的神光,立馬就會無所遁形!
鬼嬰在被蘇皓完全壓制之後,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蘇皓被這貨吵得頭疼,揉了揉耳朵說道:「你少在這裡給我賣慘,你害了無辜的人,現在是時候付出代價,受死吧。」
其實蘇皓知道,這鬼嬰必然有一段可憐的身世,否則也不會小小年紀就變成了此等妖魔。
但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這不是害人的理由。
留著這個妖孽為禍人間,以後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亂子。
「大哥哥,可不可以留我一命?」
「我好不容易才修煉成今天這樣的地步,我真的不想灰飛煙滅!」
蘇皓冷哼一聲:「你害死的那些人就想死嗎?你不想灰飛煙滅,那誰去可憐他們?」
「我可從來沒害死過人,我只是讓那些人倒點小霉而已,從不曾有一條人命折損在我手上。」
「而且我也很可憐,我從小就離開了媽媽,甚至都沒正眼看一眼人間,就淪落到了這般田地,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嗚嗚嗚......」
鬼嬰哭的很是可憐。
蘇皓深吸了一口氣:「若是你沒害死人,那大不了等你灰飛煙滅之後,我將你超度一番,也算你不枉此生了。」
「你超度我有什麼用,我當初可是活生生,被人從我母親里生剖出來的,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的苦楚才有了今日嗎?」
「為什麼別人害我的時候你不管?我只是稍微耍點手段,你就揪著我不放?」
「你們都欺負我!你們都只會欺負我!」
鬼嬰嚎啕大哭著,說什麼也不願意乖乖就範。
他的眼淚就如強酸一樣,帶著極強的腐蝕性。
眼淚落在地板上,地面瞬間就被多燒出了一個大窟窿。
蘇皓看著鬼嬰淚眼汪汪,嗓子都哭啞了的可憐模樣,欲言又止。
這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公平。
雖然蘇皓立志要降妖除魔,把所有的邪祟都一網打盡,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邪惡滋生,這是殺不盡,除不滅的。
從某種程度上說,蘇皓和這個鬼嬰也算是同病相憐。
只不過當時他比較幸運,從夏家滅門慘案中活了下來,並擁有了向仇人復仇的能力。
「你害的那些人並不是你的仇人,他們何其無辜?如果你真像自己說的那般憤怒,你應該去報復自己的仇人,而不是專挑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人下手。」
「依靠著攫取這些普通人的欲望和靈魂,不斷加強自身的修為,無非是貪得無厭罷了。」
「你這種不該存在在世界上的邪惡鬼祟,就算再怎麼可憐,也是要被除掉的。」
蘇皓說著,便念了超度的咒語,先洗刷鬼嬰一生的邪惡罪孽,再進行斬殺。
然而隨著超度咒語的釋放,他的眼前陡然間出現了鬼嬰尚未出生時的場景。
這場景和蘇皓記憶中的情景互相交錯,一瞬間,蘇皓整個人都恍惚了。
他不禁覺得,自己就是眼前的鬼嬰。
「怎麼會這樣?!」
蘇皓仔細查看著鬼嬰殘存的人間記憶,駭然欲死的發現。
這鬼嬰......竟然是自己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