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有些詭異。
大家都不說話,導致欒魚和班樂大氣都不敢喘。
兩人畏畏縮縮的坐到卜惠美這桌,聲音壓得很低。
「惠美,你不是說我們只是吃個飯聚一聚,都是朋友嗎?怎麼會跟......這麼多大佬齊聚一堂?」
「是啊,宇文拓、林琅天、夏侯孜、祖高歌......這可都是數一數二的超級公子哥!」
卜惠美攤了攤手,無奈道:「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我的預料,本來還以為我們幾個明星在這裡,就夠給某人面子的了,結果打臉打得我啪啪作響。」
「我們就在旁邊這桌坐著吧,別去招惹他們。」
兩人點頭如搗蒜。
卜惠美因為家世好,有演技,深受大眾喜愛,所以平日裡隨性肆意,基本都是別人照顧她情緒的份。
可這一次,就連她都一改往日的高調張揚,變成了一副謹慎的樣子,可見在場的這些大佬壓迫力有多大。
倒是謝秋珊等人高興得不行。
以前她們只能在電視上看看這三位大明星,今天不僅能見到真人,還能跟他們同桌吃飯,這簡直太幸福了!
最重要的,三人都沒什麼架子。
尤其是班樂,和柏任真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兩人坐在一起,壓低聲音,嘰嘰喳喳的說著笑話,好像都快忘記了現場壓抑的氛圍。
「林公子,你的涼拌菜!」
戴鈺在林琅天的授意下,端了好幾盤特色小吃上來。
「要的就是這個感覺!」
林琅天夾起一塊酸蘿蔔,放在口中咀嚼起來,一臉享受。
「你們別愣著啊,一起吃噻。」
「宇文公子,來點木耳,別看它黑,但和你挺配的。」
宇文拓不怒反笑:「謝謝林公子,這金針菇和你也挺搭的,多吃點。」
兩人針鋒相對時,包廂的門再一次被人敲響。
這次來的是兩個女人。
兩女身材一個豐滿婷婷,一個嬌小可人,站在一起,各有風情。
夏侯孜有些吃醋的問道:「林琅天,你可真行啊,上回我讓你幫我約紫涵,你說你們不熟,不熟她這次怎麼也來了呢?
「你可別亂講啊,我跟紫涵小姐真的不熟,你沒看見旁邊還站著符月牙呢?」林琅天大呼冤枉。
「估計是符月牙把人拐來的,我和他哥認識,皓哥和他哥更是熟得很,人家來給個面子不是很正常麼?」
祖高歌從旁聞言,意味深長的道:「真是熱鬧,竟然連紫涵都來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噠噠噠......」
符月牙領著紫涵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桌前,因為心裡頭憋著對符文布的氣,所以也沒怎麼跟大家打招呼,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蒲英縱並不認識紫涵和符月牙。
他看到符月牙長得嬌小,可人身上還穿著蓬裙,看起來像個未成年少女似的,立馬就見縫插針的對林琅天譏諷道:「林公子,我以為不拉上未成年人是我們共同的底線,沒想到你都有女朋友了,還玩得這麼花?而且一次性騎兩匹揚州瘦馬?」
蒲英縱自認為這番話說得極其聰明,肯定能狠狠搓一搓林琅天的銳氣,卻不曾想他這話剛說完,全場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一向愛開玩笑的夏侯孜不僅沒接茬,反倒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著蒲英縱,仿佛在說你小子不想活了?
祖高歌則默默地熄滅了手中的煙,一副默哀的模樣。
林琅天閉口不言,只是默默地轉頭觀察著紫涵的表情。
蒲英縱察覺到了眾人臉色的變化,心頭一緊。
難道自己這是說錯話了?
但是他不明白,這兩個女人有那麼可怕嗎?
不就是兩匹揚州瘦馬?
不然還能是什麼?
蒲英縱瞥了宇文拓一眼,宇文拓表面上倒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可他屁股往旁邊挪的小細節,卻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紫涵並沒有發作,就像沒事人一樣,給自己倒了杯酒。
符月牙也沒搭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蒲英縱,反問蘇皓道:「你是不是手裡捏住了我哥什麼把柄?」
「不然我哥為什麼放著我這麼可愛的親妹妹不疼,滿心都是你的事情?」
「你哥是哪位?」
蘇皓以為這兩個女人都是林琅天請來的朋友,可看符月牙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貌似早就認識自己了?
「你裝傻是吧?我叫符月牙,你說哥能是誰?」
符月牙氣呼呼的道:「我才從海外回來,屁股都還沒坐熱,時差也沒倒,我哥就打電話來叫我給你捧場。」
「還說我要是敢不來,他就跟我斷絕關係,以後不認我這個妹妹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還有,今天這頓飯雖然是你請,但我紫涵姐姐才是這個宴會廳里最尊貴的人,你趕緊把這個主位讓出來,給我紫涵姐姐坐!」
蘇皓無語道:「你既然知道這頓飯是我請,那我作為東家坐在這裡有什麼不對的?」
「嘿呀!」
符月牙板著臉,正要發作,紫涵就搶先一步笑道:「好了好了,月牙你別鬧了,坐哪裡都是一樣的。」
符月牙見紫涵都這麼說了,只能哼了一聲,噘嘴不再多言。
林琅天再等了幾分鐘,無人來訪,便讓戴鈺看住包廂門,不許別人打擾。
飯局正式開始。
為了挽回自己剛才的形象,蒲英縱端著酒,來到紫涵面前。
「紫涵小姐,先前我沒認出你們來,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還請見諒。」
紫涵對於蒲英縱賠笑並不接受,開始秋後算帳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有點想不起來了,不如你再說一次給我聽。」
紫涵嘴角掛著笑容,整個人看起來隨和溫柔,但那笑意之中卻總是隱藏著一抹危險的感覺,讓人只看上一眼就覺得不寒而慄,頭皮發麻。
蒲英縱在紫涵銳利的眼神審視下,一下子就敗下了陣,唯唯諾諾的開口道:「紫涵小姐,我......我沒說什麼......」
「你當大家都是耳聾呢?」
符月牙緊盯著蒲英縱,呵呵道:「首先,本小姐已經成年了,其次,別以為本小姐在海外長大,就聽不懂你那些罵人的髒話。」
「你說誰是揚州瘦馬呢?你對這個行業這麼了解,該不會你本人就是出來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