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瞞天過海

  場面一度尷尬。

  蘇皓老臉一紅,連忙將擴音關閉。

  「不好意思啊雙兒,酒局還沒散,暫時回不去,你要不先睡吧?」

  「哼,老婆還沒有喝酒重要,生氣氣!」

  兩人眼下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長夜漫漫,雙兒獨守空房,眼看都要後半夜了,也不見愛人回歸,屬實是寂寞難耐。

  聽著電話里雙兒軟糯可人的聲音,蘇皓的骨頭都酥了。

  「我的錯,你別生氣,等回去後我好好賠罪。」

  「當然,你要是睡不著的話,可以過來喝兩杯。」

  雙兒搖頭道:「不要,這樣硬湊上去怪丟臉的,以後有機會再說吧,你少喝點酒,早點回來,我煮好醒酒湯等你。」

  公元德耳朵靈得很,自然聽到了雙兒的話。

  他沒想到,原來雙兒也能這麼賢惠。

  果然女人都是很雙標的,對親近的人和外人永遠都是兩種態度。

  蘇皓應付完雙兒後,牧凱旋把椅子往蘇皓的身邊拉了拉。

  本以為他要問雙兒的事情,不曾想問的卻是三湘南盟。

  「蘇皓,你這次來三湘,是為了加入南盟嗎?」

  蘇皓直言不諱道:「恰恰相反,我是為了對付章家,搗毀南盟才來的。」

  此言一出,牧凱旋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顯然沒料到是這種答案。

  他面色深沉的繼續追問道:「蘇皓,你確定想好了?」

  「章家現在勢頭正盛上,趕著和他們合作的人如過江之鯽,這個時候和他們唱反調,我認為不是明智之舉。」

  蘇皓冷哼道:「你難道不知道前兩天,魏氏武館和陰陽門發生的事情嗎?」

  「兩大勢力幾乎被盡數滅門,幾百條人命在一夜之間化為齏粉!」

  「南盟尚未成立,章家就已經這樣無法無天,草菅人命了。」

  「若是讓他們真的拉幫結派,控制了整個南境,到時候搞不好你都會成為他們的傀儡!」

  蘇皓振聾發聵的發言,讓包廂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眾人端起的酒杯紛紛放下。

  一想到那日的慘劇,誰還能笑得出來呢?

  但是牧凱旋似乎對此事真的一無所知,滿臉疑惑的問道:「蘇皓,什麼幾百條人命?我怎麼都沒聽說有這回事?」

  「呵呵,章家還真是隻手遮天啊,這種事都能瞞得住?」

  蘇皓眯起眼睛,更加堅定了要除掉章家的決心。

  要是由著章家這樣翻雲覆雨,不知道多少無辜者受害。

  「蘇皓,到底什麼情況?」牧凱旋追問。

  「事情是這樣的......」

  蘇皓深吸了一口氣,把那一日的場景毫無保留地講述而出。

  牧凱旋聽完之後錯愕不已。

  身為南夏王,這種事他居然現在還被瞞在鼓裡。

  「毅然,去查!」

  「是!」

  池毅然蹭的一下站起身,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牧凱旋氣憤的捶了一下桌子,罵罵咧咧道:「章家那些王八蛋對我撒了謊,說如今武道協會的人越來越自由散漫,只顧著有門派的大修,對於那些雲遊於山野之外的散修從來不加以照拂。」

  「因此才想要成立這個南盟,能讓散修們也有個家。」

  「若是南境這邊發生了什麼事,大家同仇敵愾,統一調動,也能更加方便合作。」

  蘇皓聽到這些藉口之後,嗤笑道:「這種傻話,你竟然也會信?」

  牧凱旋有些頭大的摸了摸鼻子,滿臉羞愧的道:「我一開始還真被他們給迷惑住了。」

  「主要是他們請了不少的說客來,我見他們誠意十足,便應允了此事。」

  「不過後來,眼看著這件事竟無一人反對,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所以才親自過來,想要查看一下究竟是什麼情況。」

  牧凱旋沒有撒謊,他這次的行程的確是臨時而為,否則也不至於訂不到比亞酒店,後面的這一出鬧劇也就不會發生。

  「還好你來了,否則你的手下們勢必會被章家蒙蔽住,或者被他們買通,到時候連你也會成為禍害百姓的罪魁禍首。」

  「章家現在雄心勃勃,要把整個南方武道界都抓在手中,甚至不惜為此和整個武道協會宣戰,擺明了就是沒安好心。」

  「武道協會可是正兒八經的官方協會,他們想將其取而代之,圖的是什麼你還不懂?」

  牧凱旋一開始並沒有想這麼多,只以為章家是想擴展自己的勢力。

  經過蘇皓這麼一提醒,他才察覺到,事情可能遠比他想像的要嚴重。

  「可我聽章家人說,這次的事情是武司鼎力支持的,武司總不可能......」

  「武司已經爛到根里了!」

  蘇皓不屑一顧的道:「上回金陵發生屍王事件,武司看著屍王殺人,卻無動於衷,在此之前還曾把我抓回去審問,以權壓人,一系列操作都足以說明他們內部早已被腐爛透徹。」

  蘇皓這話給了牧凱旋一個深深的打擊。

  他愣在原地,老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武司底蘊深厚,歷史悠久,也是華夏最重要的屏障。

  如果連這層屏障都出了問題,甚至像蘇皓說的一樣爛到了根里,華夏武道豈不是也岌岌可危了?

  「你打算怎麼做?要我幫忙嗎?」

  對於牧凱旋的協助,蘇皓卻搖頭道:「不必,你身體不好,還是夏王,下場容易引起爭議。」

  「既然這是武道界的事情,就應該以武道的方式來決出高下。」

  「我跟你說這些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你能明分善惡,別跟南盟那群煞筆混在一起。」

  蘇皓知道牧凱旋也是一心為了華夏的忠義人士,並不希望牧凱旋的一腔熱忱最後被人所利用。

  「我知道了......」

  牧凱旋長嘆一聲,靠在椅子上,目光複雜。

  為了照顧牧凱旋的身體,藺相如對他的管控一向嚴格。

  但此時此刻,藺相如卻破天荒地主動給牧凱旋倒了杯酒,讓他壓一壓驚。

  牧凱旋用顫抖的手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被嚇到了,而是在思考。

  牧凱旋這輩子遇到的騙子不少,尤其是後期地位越來越高,然後欺上瞞下忽悠他的人也就越來越多,所以他必須得萬分謹慎。

  哪怕這些話是出自於蘇皓......這位救命恩人之口,牧凱旋也必須得細細思量,再做打算。

  又過了幾分鐘的功夫,池毅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一臉防備的看了蘇皓一眼,態度看起來有些奇怪。

  牧凱旋見池毅然眼神不對,問道:「讓你打聽消息,你打聽得怎麼樣了?」

  池毅然搖了搖頭,沒有吭聲,似乎是在提防著什麼。

  牧凱旋嘆了口氣說道:「都是自己人,無需隱瞞,你調查出什麼只管說就是了。」

  「夏王,我的手下已經去陰陽門和魏氏武館看過了,一切如常,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池毅然一字一頓,帶著幾分怨氣。

  「蘇皓這傢伙分明是在胡言亂語,危言聳聽,迷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