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新榮的事情解決後,時間來到了飯點。
既然是自己的地盤,作為東道主,蘇皓自然是要宴請一下牧凱旋的。
「今天我的部下犯了這麼大的錯,我賠罪還來不及,怎麼能讓你請客?」牧凱旋推拒道。
「行吧,那就由你付錢。」
蘇皓打了個響指,朝戴鈺吩咐道:「讓所有廚師做好準備,把最貴的菜都端上來。」
「你可真能替我省錢。」牧凱旋哭笑不得。
蘇皓笑道:「你財大氣粗,不怕被吃窮,只怕吃不飽。」
他跟牧凱旋這幾年雖然聯繫頻率不多,但卻一直保持著聯繫,雙方的關係也如朋友一般。
若非這次康新榮做的事情太絕,他也不會對牧凱旋擺臉色。
當然,經過這件事,蘇皓也能看得出來。
牧凱旋十幾年來脾氣一點都沒變,軍中的原則也一直親身堅守,值得深交。
「我可沒有多少錢,都給弟兄們花了,還指望你捐點呢!」牧凱旋對蘇皓本就有拉攏之心,交好之意,現在見蘇皓怒火已消,說話也自來熟了不少。
「那就看你等下能喝多少杯了。」
蘇皓帶著牧凱旋,往頂樓的至尊包廂走去。
公元德等人打算到隔壁包廂吃,免得打擾了牧凱旋和蘇皓談話。
蘇皓自然是不怕被朋友們聽到什麼的,但是他不確定牧凱旋是否也像自己一樣,不介意有旁人在場。
因此,看到公元德等人走向另一個包廂的時候,並未出言阻止。
反倒是牧凱旋停下腳步,對著幾人招呼道:「你們都是蘇皓的好友,我想和你們認識認識,好好聊聊,怎麼你們都躲著我?我就這麼惹人嫌嗎?」
「南夏王,你這麼說就折煞我們了,我們人微言輕的,只怕......」
雙兒話還沒說完,便聽牧凱旋朗聲一笑:「這是什麼話?我說了,蘇皓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來來來,大家一起,人多熱鬧!」
見牧凱旋都這麼說了,雙兒也不好拒絕。
「叮鈴鈴!」
可還沒和公元德等人轉回至尊包廂,她便接到了一通電話。
「啊?你們在我家?好吧好吧,我這就回去。」
雙兒收起手機,向蘇皓解釋道:「謝秋珊她們帶著幾個老同學在我家,我先回去招呼她們,你們慢慢吃。」
「行。」
蘇皓嗯了一聲,提醒雙兒注意安全後,和牧凱旋走進至尊包廂。
一伙人才剛落座,一位身穿中山裝,拿著藥箱的老者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池毅然猛地一拍大腿,後知後覺的道:「哎呀藺老,我忘記告訴你夏王已無礙,讓你白跑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來者,乃是南夏王的私人醫生藺相如。
這老爺子看起來文質彬彬,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好像個弱不禁風的老學究似的。
但人家也是個修煉強者,實力足有祖師境界。
「來的都是客,又不差一副碗筷,怎麼就不用來了?坐下吧!」蘇皓微微搖頭,示意藺相如入座。
豈料,藺相如對蘇皓竟不言苟笑,撇著嘴坐了下來,一臉的不滿。
實際上,他從小看著牧凱旋長大,兩人的關係好得跟親叔侄一樣。
對於剛才比亞酒店這邊發生的事情,藺相如已經聽說了。
他感到非常氣憤,覺得蘇皓不管怎麼說都是個晚輩,應該給足牧凱旋面子才對。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打一巴掌給一甜棗,讓牧凱旋面子折損。
「藺叔,蘇皓就是當年古三通道長帶來的那個徒弟,你還記得他不?」牧凱旋一看藺相如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提醒道。
「剛才我差點被康新榮給氣死,多虧他把我從鬼門關里拉回來,說起來,我跟這師徒倆還真是有緣,兩次險些喪命都是被他們救的,哈哈哈。」
牧凱旋著重表述蘇皓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目的就是讓藺相如講話客氣點。
藺相如的態度也確實鬆動了一些,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原來是古三通的高足弟子,難怪這麼威風。」
這話雖是誇獎,但怎麼聽都有幾分陰陽怪氣的味道,好像是在指責蘇皓仗勢欺人一樣。
蘇皓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懂好賴話?
「威風算不上,師父的幾位弟子當中,我是最不濟的,唯有嚴於律己,造福蒼生,以民為本,才算是不辜負了師父的諄諄教誨。」
「若是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恃強凌弱,以權勢壓人,那無疑是給師父蒙羞。」
「他老人家常常跟我說在外行走,既要長袖善舞,也要拳頭夠硬,不可以欺負人,也不能讓別人騎到我頭上來,免得丟了他的臉。」
蘇皓看似在謙遜,實則在警告藺相如,你要是再瞎嗶嗶,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藺相如顯然沒有想到,蘇皓年紀輕輕能有這樣的口舌和城府。
他終於用正眼瞧了瞧蘇皓,可眉頭卻越皺越緊。
原因無他,只在於他看不透蘇皓的修為。
「這小子......」
藺相如無比的吃驚,眼角的皺紋都快能夾死蒼蠅了。
要知道,他本身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祖師,能讓他看不出修為,只有兩種可能。
其一就是此人並非修煉之人,確實沒有什麼修為可言。
其二則是此人的實力遠超於他,所以他一個祖師強者才會看不出對方的深淺。
但對於這兩種可能,藺相如都覺得不太靠譜。
他心中滿是疑惑,繼續找茬道:「你小子還真是能言善辯,不過我告訴你,光靠油嘴滑舌是成不了大事的。」
「年輕氣盛我能理解,但做人滿招損,謙受益,最好還是低調點,別把人逼得太緊才好。」
面對這種老氣橫秋,自以為高尚的指責,蘇皓是一點都沒有慣著。
「不就說吃虧是福麼?那這福氣還是留給別人吧,也不知道那些慘死在別人手上的傢伙,是不是下輩子就能投個好胎?」
正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這藺相如自打坐下之後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處處找麻煩,著實有點給臉不要臉了。
「你......」
藺相如一直被人捧在天上,從未被人這般反嗆,氣急敗壞之下,猛地一拍桌子便要發作。
「藺叔,你這是在幹什麼?!」
就在這時,牧凱旋終於忍無可忍,責問道:「我和蘇皓久別重逢,還沒把酒言歡,你擱在這裡挑三揀四,幾個意思?」
藺相如聽到牧凱旋的責問,一臉不服氣的道:「南夏王,你不覺得這傢伙過於狂傲了嗎?我只是想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他師父或許是沒教給他這些為人處世的學問,我若不提點提點,他以後肯定更加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這也是為了他好啊!」
藺相如的這番話把蘇皓都聽笑了。
「我師父沒教的東西,你一個老骨頭也配?」
「一個活得不如我,實力也不如我的老傢伙,竟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說起了為我好這樣的話,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你要真有心,不如去給自己挑副好棺材,尋個好墓地,以後死了在地下也能這麼為老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