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如聽天書。
誰能料到,這個世界竟然藏納著如此多的奇人異士。
蘇皓看了看時間道:「你們在這裡休息吧,我和祁詠志去看看那人像雕像是何物。」
「蘇先生,我給你帶路吧?」全賴主動請纓道。
「你可得了。」
羊平安一把抓住了全賴的袖子,略有些嫌棄的說道:「蘇先生還用得著你帶路嗎?你去了也只是給蘇先生增添個累贅罷了!」
全賴想了想,的確是這麼個道理,撓撓頭又坐了回去。
一人壓低聲音對著郎教授耳語了幾句。
郎教授一開始眉頭緊鎖,但後面又仿佛想到了什麼,頻頻點頭。
「蘇天師,可否讓我跟著?」
旁人不知道郎教授是怎麼想的,羊平安卻是一清二楚。
作為古墓的負責人,他肯定是擔心蘇皓從古墓里拿走什麼東西,所以想去盯著。
「郎教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沒有蘇先生的話,誰也進不去那個古墓。」
「我和全賴身上有符篆護身都中了招,昏迷了好幾日,險些喪命。」
「你一個普通人,又沒有什麼護體的本事,你去了不就是給蘇先生添亂嗎?」
羊平安沒有把話挑明,但說得已經相當明顯了。
全賴可沒有那麼委婉,不悅道:「郎教授,你這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蘇先生財富通天,他用得著覬覦這點東西嗎?」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我們這次考古的贊助方......大海考古基金會,就是大海慈善基金的子公司,乃蘇先生創辦的組織。」
「我們吃喝拉撒的經費都是人家出的,你在這裡懷疑誰呢?!」
郎教授被兩人懟的面色尷尬,同時也錯愕不已。
不僅貴為金牌天師,而且還手握大海慈善基金?
這蘇皓到底什麼來頭?
「防人之心不可無,郎教授與我才剛剛認識,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理所當然的,切莫傷了和氣。」
蘇皓擺了擺手,又道:「郎教授,墓室兇險,你還是別跟著我去了。」
「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帶個攝像機進去,若是拿了什麼你也能看得到。」
郎教授趕緊搖頭:「不用不用,蘇天師,是我心眼太小,你請自便。」
「那行,彭超你準備一下,跟我們一起去。」蘇皓安排道。
「郎教授,彭超作為彭金子的孫子,他身上有著巫術血脈,沒準能和古墓的主人有什麼共鳴,我帶著他一起下去,你沒意見吧?」
古墓的主人看上了彭金子,要對其進行奪舍,這說明彭家血脈有一些特殊之處。
帶彭超下去,沒準能獲得什麼奇遇。
郎教授眉頭一皺。
「蘇天師,你或許是個考古行家,可這個彭超能懂什麼呢?」
「年輕人氣盛莽撞,再加上彭金子在古墓中吃了癟,搞不好這彭超就是想給爺爺報仇,到時候說不定會把整個古墓都毀掉。」
蘇皓冷冷的道:「郎教授,我自己帶進去的人,我自然會看好,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那就算了,反正這古墓我也可以不進。」
蘇皓欲擒故縱,當即起身,一副準備打道回府的架勢。
郎教授神色一變,立馬改口:「蘇天師你別走啊,我錯了,你要帶就帶吧,只求別破壞裡面的古物。」
一方面,郎教授不敢得罪蘇皓這位金牌天師。
另一方面,眼下這種情況除了蘇皓之外,也的確沒人能幫得了他。
「走吧。」蘇皓拍了拍彭超的肩膀。
「謝謝蘇先生。」
彭超沒想到蘇皓竟然這麼看重自己。
他很感謝蘇皓對自己的信任,並默默發誓,進去之後一定要謹慎行事,絕不能給蘇皓幫倒忙。
五分鐘後,蘇皓三人進了古墓,其他人則是在墓地的門口守著。
按照羊平安之前畫的平面圖,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存放著雕像的主墓室。
蘇皓借著頭頂探照燈的光亮,仔細的看了看這墓穴兩側的高柱。
柱子上雕刻著龍紋,上面還寫著一些很奇怪的文字。
蘇皓零星認識幾個,這文字似乎是跟祈雨有關的。
進入主墓室後,蘇皓一眼就看到了羊平安所說的那尊雕像。
這雕像看起來氣派威嚴,不僅一點都不陰森恐怖,反而還頗具仙風道骨,但卻隱隱地透著一股邪氣,不像是正經的仙家。
彭超小心翼翼地跟在蘇皓的身後,踮著腳尖兒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問蘇皓道:「蘇先生,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蘇皓搖頭,祁詠志則反問:「這是你的心理作用吧?我沒聽到有什麼聲音啊!」
彭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蘇皓也沒在意,一心一意的去觀察那雕像去了。
豈料,當他的雙眸和那尊雕像的雙眼對視的一瞬間,一道悠遠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
「大膽!見到本座還不下跪?!」
這聲音聽起來如洪鐘一般悠遠綿長,蘇皓眉頭一皺,第一時間穩住了自己的精神體。
聲音的主人見蘇皓極力抵抗,全然沒有要向自己下跪拜的意思,氣不打一處來的又吼了一聲。
「你!給!本!座!跪!下!」
旋即,便有無數的蛇蟲鼠蟻,從四面八方朝著蘇皓和彭超湧來,密密麻麻的,光是看著都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雕蟲小技,也想嚇唬我?」
蘇皓冷笑一聲,雙目一閃,力由脊發,步隨身換,收即是放,放即是收。
斷而復連,往復須有摺疊。
極柔軟,然後極堅剛。
能呼吸,然後能粘依。
伴隨著呼吸起伏,他整個人當即進入了物我兩忘的拳法境界。
隱約之間,仿佛能聽見蘇皓身體中血液流動的聲音,浩浩蕩蕩,強而有力。
「傲天神拳第二式——傷柔拳!」
驀然,蘇皓身形一縱,出拳飄忽不定,一股陰柔之力隨著拳頭撲面落於雕像上。
「噗嗤!」
沒有想像中的爆炸聲,唯有一種浸透聲響徹此地。
原本穩固的雕像晃晃悠悠的顫了幾顫,表面無動於衷,實則裡面已經被陰柔之力侵蝕乾淨。
微風吹來,它晃動兩下,猶若碎豆腐一樣,自內而外的垮掉。
所有的壓迫感煙消雲散,墓室里那種陰森恐怖的氣息也逝去了不少。
「啊啊啊!」
隨著雕像的四分五裂,一陣刺耳的咆哮聲響徹了整個墓穴。
「大膽!你居然敢打碎本座的寄身!本座今天非要殺了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