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可是監察司的人,誰作惡我都不會作惡的!」
「你可以出門打聽打聽,我華安妮乃是監察司第一正直的監察呢!」
華安妮拍著胸脯說著,臉上寫滿了驕傲和自豪。
空無點了點頭,似乎也對華安妮頗為讚許,緊接著又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施主就離開這裡,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貧僧不奉陪了。」
「你都不送送我的嗎?」
空無沒有回答,只是坐在那裡慢悠悠的敲著木魚念著經,好像沒有聽到華安妮的話一樣。
「嘖,好冷漠一人啊!真是符合我對和尚的刻板印象。」
「行吧行吧,你不送我就算了,我自己走就是。」
「你記著啊,我叫華安妮,是雲西監察司的人,日後你要是有事情想詢我,直接到那裡找我就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華安妮說完這句後,規規矩矩的朝前方的佛像雙手合十,鞠了個躬,然後便離開了小廟。
直到華安妮的腳步聲徹底消失,空無這才停下了念經的聲音,幽幽的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自己被撕毀的袈裟。
就在這時,從佛像後面走出了一個白眉老僧。
空無看著老僧,起身喊道:「師父。」
「嗯,你做的很好,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白眉老僧聲音悠然:「莫要因為紅塵俗事,動搖修煉佛法之心。」
「可是師父,我一個人好孤獨,我......我太寂寞了......」
「修行之路本就是孤獨寂寥之路,徒兒,你我若有緣,自會相見。」
白眉老僧說完這句之後,便消失在了空無的眼前,一切宛若過眼雲煙。
就在空無眼角微濕,傷感不已之際,就聽門外又傳來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腳步聲。
「空無和尚,你這人也真是的,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怎麼也不想著借我點錢呀。」
「我剛才走到一半才想起來,我現在既沒有手機也沒有錢包,你讓我徒步離開這裡啊?上面可是高速公路,我連攔車都攔不到的!」
「能不能請你幫我說說,讓他們出個車送我離開呀?只要到了能坐車的地方就行!」
華安妮風風火火,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走進了才發現空無似乎是在哭。
這可把華安妮嚇了一大跳,一臉詫異的問道:「空無和尚,你是不是捨不得我離開呀?」
「天啊,沒想到我們才認識了一個晚上,你就對我放不下了?」
「亂講!」
空無悲傷的情緒被華安妮徹底打破,整個人只剩下了無語。
華安妮當然不會那麼自戀,她只是想耍寶逗空無開心罷了。
這小和尚看似沉穩持重,但那么小就成了孤兒,自己一個人在此修煉佛法,想必也是相當孤獨寂寥的吧?
否則,也不會一個人默默垂淚了。
「要叫車的話,你去找村長他們幫忙吧。」
「給你,這是五百塊,應該夠你坐車了吧?」
空無將自己的荷包掏出,把裡面的錢全都給了華安妮。
看著空無手上空空如也的荷包,華安妮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你該不會就只有這麼一點家當吧?」
「我聽說你領著村民們致富賣藥材能賺很多錢的!」
「我用不著錢,吃喝自有村民們供給,這也是村民們給的香油錢,我暫時用不到,就拿給你好了。」空無淡淡的說道。
「那可不行,給你留一百吧,好歹也要做傍身之用。」
「你等我辦完了事,回到了雲西,你一定要去找我,或者我來找你也行,我一定會把錢加倍還給你的!」
「哦,對了!」
華安妮說著又把自己的手鍊摘了下來,遞到空無的手上。
「這個手鍊你拿著,如果我騙了你,你就拿這個去賣錢,這手鍊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上上面鑲的都是真鑽,而且已經絕版了。」
「就算拿去二手市場賣,也值三百來萬呢,你好好收著哈!」
華安妮把手鍊強行塞給空無之後,就風風火火的跑走了。
空無看著手上的鑽石手鍊,有些難以置信。
三百多萬?!
雖然現在村子裡逐漸富裕了起來,單一條小小的手鍊值,這個天價屬實是令空無非常震驚。
他把華安妮剩下的一百塊錢和這鑽石手鍊一起裝進了荷包,塞到了自己的被子下面,又默默的回去念經了。
而華安妮很快就找到了村長,希望對方能送自己離開村子。
村長自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擔心華安妮錢不夠花,又塞了幾百塊給她。
華安妮對村長感激不已,在火車站辦了臨時身份證,然後就坐著鐵皮火車出發了。
「要了命了,這火車還是個慢車,晃悠到金陵十幾個小時。」
「這裡面又悶又熱,我還沒有手機可以玩,真是遭罪!」
「蘇皓啊蘇皓,等我到了金陵,你可一定得好好感謝我,我為了你和天下蒼生,可是吃了大苦頭了!」
就在華安妮苦哈哈,坐著鐵皮火車往金陵趕的同時,有另一個人也在跟華安妮一樣,過著苦逼的日子。
此人就是公元德的徒弟......祁詠志!
眼看著師父又帶著小嬌妻出遊去了,開的還是自己的跑車,眼袋比眼睛都大的祁詠志整個人都麻了。
他在這裡眼珠子一錯不敢錯的,緊盯著水痕那邊的一舉一動,換來的卻是公元德的幸福人生。
果然,那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你覺得負重前行,是因為有人在替你歲月靜好!
但事實上,公元德也沒有那麼無良,他這次出門並不是帶著小嬌妻遊山玩水去的,而是要往道蟬觀走一趟。
昨天公元德給金蟬子打電話的時候,董南風就在一旁聽著,自然也知道金蟬子對自己的親親老公是多麼的無理。
因此,當公元德提出要去一趟道蟬觀的時候,董南風當即出言勸說道:「親愛的,那個金蟬子昨天講話雖然很不客氣,但你也犯不著打上門去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理他就是了。」
公元德聽到小嬌妻的勸說,整個人簡直哭笑不得。
「哈哈哈,你在說什麼呀?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要去找金蟬子打架吧?」
董南風一臉天真的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你在想什麼呢!」
公元德否認道:「我去找金蟬子,是為了看看他有沒有開啟金光大陣,如果他沒聽我的好言相勸,還在一意孤行的話,那我就想辦法再勸勸他,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親愛的,你真是個大好人!」
聽著小嬌妻對自己的誇獎,公元德挺直了腰杆,一騎絕塵趕往了南郊。
而祁詠志眼巴巴的看著水痕他們在別墅里吃喝玩樂,還叫來了不少美女開party,一邊苦悶的喝著啤酒,一邊嘆息道:「那應該是我的人生!是我的人生啊!啊啊啊!」
像祁詠志一個堂堂的燕京世家少爺,但卻跟看監控的保安一樣,甚至比看監控的保安還要苦逼。
人家好歹還能兩班倒三班倒,他卻只有一個人苦苦堅守。
何爾嵐的小日子過得倒是挺舒服的,既不用像董南風那樣以色示人,也不用像祁詠志那樣苦哈哈的徹夜不眠。
碩大的別墅儼然已經成了她的小天堂了,打理打理花草,收拾收拾衛生,想吃什麼就做什麼。
採買費用是祁詠志給的,其他人也不怎麼提意見,基本上都是何爾嵐做什麼,他們就吃什麼,特別的好養活。
祁詠志在心裡仔細盤了盤,自己這個金主大人已經成了別墅里最慘的一個。
這讓他的內心非常氣惱。
董南風也就算了,那是師娘。
可何爾嵐憑什麼也過得比他滋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