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從公元德的別墅出來之後,又給符文布回了一通電話。
「我現在過去金陵大海集團,有什麼要注意的?」
「大海集團股東昨天召開了臨時會議,已經一致通過,要徹底取消對你們金陵大海集團的一切注資計劃。」
符文布岔開話題:「從今往後,金陵大海集團要自負盈虧,就算破產了,總公司方面也不會給一點扶持了!」
蘇皓一聽到這個晴天霹靂,頓時有些發懵。
「為什麼會這樣?」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因為金陵大海集團經營的不好嗎?」
符文布翻了翻白眼:「干一年,賠兩年的,那些股東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誰會願意做這種虧本買賣?」
「我已經仔細調查過了,金陵大海集團的情況,說好也好說差也差。」
「其實金陵地區的生意是很好做的,之所以連年虧損不停的從總公司要錢,就是因為那些高管中飽私囊,貪污的特別厲害。」
「其他分集團只需要一個億就能做成的項目,金陵分集團一開口就要五個億,後續還要再追加投資,這誰能吃得消?」
「就算總公司是個印鈔機,也不能這樣,由著他們胡來。」
「這次讓你過去任職,就是讓你剷除這些尸位素餐的王八蛋。」
「結果你可倒好,公司一趟不去,反而讓他們變本加厲了。」
對於符文布的這番指責,蘇皓實在是無力辯駁。
「對不起,我沒有意識到情況已經這麼嚴峻了。」
「你幫我召開一下董事會,和那些股東商量商量,給金陵大海集團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讓大家看到改變的。」
「一個月?不可能,最多兩個星期!這還是讓他們看在我的面子上,否則只給三天時間,你好好掂量吧。」
符文布雖然在大海集團總公司權高位重,但是面對那些金主,他也不能一意孤行,只在意蘇皓,而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大家出來做生意,為的是賺錢,可不是為了賣誰人情。
蘇皓也知道符文布很難做,立馬答應道:「好,那就一言為定,兩個星期之後,我一定讓你看到金陵大海集團嶄新的一面!」
符文布冷哼了一聲:「你最好做到,別讓我給你擦屁股。」
「難搞.....」
結束了跟符文布的通話,蘇皓揉了揉太陽穴,趕往了金陵大海集團。
農勁蓀作為符文布派來幫助蘇皓的得力幹將,自然是第一時間放下了視察的工作,風風火火的到門口迎接蘇皓。
與此同時,穆卡開車來到了金陵大海集團。
正要把車子開往車庫,就聽身旁的盧花喊道:「穆卡,你快看看,從計程車上下來那個是蘇皓不?」
一聽到蘇皓這個名字,穆卡立馬就激動了起來。
他順著盧花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咬牙切齒的罵道:「還真是這個臭小子,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
穆卡停下了車子,解開了安全帶,氣勢洶洶的摔上車門,目眥欲裂的便要過來找蘇皓麻煩。
還沒等他跑到蘇皓面前,農勁蓀就搶先一步走了過來,一臉激動的握住了蘇皓的手,把人請進了公司。
盧花一路小跑地跟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滿臉詫異地說道:「不是吧?農勁蓀對他怎麼那麼客氣?」
「誰知道。」
穆卡緊攥著拳頭罵道:「管他為什麼,反正最好別被我抓住這小子的把柄,否則一旦他落入了我的手裡,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盧花本想開口勸一勸,如果農勁蓀跟蘇皓關係很好的話,最好還是別輕舉妄動。
但無奈穆卡此時正在氣頭上,眼珠子紅的嚇人,盧花也就不敢開口了。
蘇皓一路跟著農勁蓀上了樓,剛一坐定,就直入主題的問道:「公司到底是什麼情況?都是哪些人在侵吞公司資產?你查清楚了沒有?」
「查是查出來了,不過這些人暫時都動不得。」農勁蓀猶豫道。
「你動不得,我能動,把他們的名單報給我就是了!」
隨著蘇皓一聲令下,農勁蓀當即就拿出了一份名單,還翻出了好幾個文件夾。
「所有的名單和證據都在這裡了,這些還只是我整理出來的,調查出了確切證據的。」
「至於那些沒被我抓住把柄的,估計還有不少。」
蘇皓看了一眼名單,冷笑著說道:「擒賊先擒王,你給我說說,哪一個是這些人里最難搞的吧。」
畢竟只有半個月的時間,蘇皓也沒有耐心搞什麼策略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快刀斬亂麻,絕對不能失去總部的信任。
農勁蓀想了想,指著穆卡的名字說道:「這個項目部主管就是最難搞的。」
「因為掌管著整個項目部,所以無論是外面的人還是公司內部的人,都沒少給他上貨。」
「把他的履歷拿給我看看。」
蘇皓伸出了手,農勁蓀立馬就遞上了一個檔案袋。
他打開看了一眼,發現穆卡這傢伙是個窮人乍富的典型。
公司的時候,這貨也算是兢兢業業做出了一些成績,剛被提拔到項目部主管的位置沒多久後,他立馬就開始了大肆的貪污搞錢。
所有的公開招標,在穆卡的運作下都成了定點投喂,確實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這貨大概貪了多少錢?」
「兩個億是有的。」農勁蓀直言道。
「哈哈,真是好啊!」
蘇皓聽到這個數字,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穆卡啊穆卡,你終究落在我手裡了!」
蘇皓到現在也沒忘了穆卡算計薛柔這件事,當時要不是蘇皓趕到的及時,薛柔恐怕就被他禍害了。
「蘇先生,穆卡在公司有個姘頭,是採購部的主管盧花,她貪污了也有一個億左右了。」
「這個女人心腸歹毒的很,哪怕是給一線工人們採購安全設備,她也能絞盡腦汁的從裡面撈錢。」
「就在前不久,盧花採購的一批安全裝備出現了問題,導致兩名工人從吊塔上摔了下去,沒能救回來,現在我們法務部正在處理這件事。」
蘇皓聽聞此言,滿臉憤怒的問道:「證據如此確鑿,你幹嘛不直接把她送到檢察院,還讓法務部給這種人擦屁股幹嘛?」
「蘇先生,你有所不知,穆卡和盧花都是挺有人脈的,尤其是盧花,她是燕京人,堂哥還是我們公司的高管,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跟這種人撕破臉的。」農勁蓀如實回答。
「有什麼不能撕破臉的?集團總裁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嗎?」
蘇皓此言一出,農勁蓀立馬做出了一個尷尬的表情。
「你別跟我說,集團總裁也跟他們穿一條褲子?」
農勁蓀無奈道:「還真是的,我們總裁叫卜卦,是燕京卜家出身的,所以也是......」
「燕京卜家?這個人跟卜惠美是什麼關係?」
「他算是卜惠美的小叔叔吧。」農勁蓀回答道。
蘇皓眉頭一皺:「卜家在燕京家大業大的,幹嘛要跑我們一個小小的分集團來當什麼總裁?」
農勁蓀忽然露出一副傲然的模樣。
「蘇先生,你這話就說錯了,大海集團體積龐大,放眼全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
「哪怕我們只是金陵地區的一個分集團,背靠著大海集團這棵搖錢樹,也是旁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燕京十大家族的後人,都以能來大海集團任職為榮呢!」
對於農勁蓀的解釋,蘇皓不置可否。
能被這些富家子弟當成是鍍金的跳板,可未必是一件好事,否則也不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了。
「我算是知道什麼叫上樑不正下樑歪了,鬧了半天,連總裁都是這個德行,你先跟我說說這些高層都是什麼樣的人吧。」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蘇皓想要從根上把這個公司的風氣給扭轉過來,自然也得先了解了解,這些對手都是什麼樣的人。
農勁蓀在公司待了這麼久,對這些自然是了如指掌,當即匯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