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
老闆的話還真是正中蘇皓下懷。
否則,以蘇皓的脾氣,就算這老闆直接跪下哀求,他都未必會答應出手幫忙。
「救人可以,先把舌草給我。」
老闆搖頭如搗鼓:「不行,你得先給祁公子治病才行,要不然我不會給你的。」
「不行,你得先把舌草給我,鬼知道你是不是在耍我?」
老闆氣呼呼的道:「我還怕你耍我呢!畢竟你是馮中一那個老東西的師叔,指不定你們整個師門都不是好人!」
「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兩人你來我往,吐槽之際,馮寶兒從外面走了進來。
「蘇先生,你怎麼這裡?」
馮寶兒一臉興奮地跑了過來,伸手就抱住了蘇皓的胳膊。
那甜甜的笑容和這個陰森壓抑的藥堂氛圍,簡直格格不入。
老闆的孫女一看到馮寶兒,臉色瞬間大變,整個人都有點咬牙切齒,氣急敗壞的模樣。
事實上,老闆和馮中一的關係之所以那麼差,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孫女一直吹耳邊風。
而孫女之所以討厭馮中一,則是因為她跟馮寶兒是同學。
從小到大,馮寶兒處處都壓她一頭,不僅學習成績比她好,長得也比她漂亮。
就連最喜歡的男生,也是馮寶兒的舔狗。
這讓她極為生氣!
現在看到馮寶兒這副笑眯眯的模樣,更是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蘇先生,我跟你說,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幫你搞定了。」
「我姥姥他們村裡的人,一聽你願意投資給他們,全都高興的不得了。」
「村長都到我姥姥家去跟我視頻了,只等著我哪天回去跟他們把合同簽了,一切就可以進行起來!」
蘇皓沒想到馮寶兒的效率竟然這麼快,滿意點頭:「好好好,辛苦你了!」
兩人正說話,樂景福從外面走了進來。
就是他把馮寶兒送過來的!
作為馮寶兒的護花使者,樂景福剛才灰頭土臉的,在外面找了半天的停車位。
好不容易停好了車,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女神正在對著別的男人撒嬌,他這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
最讓樂景服不爽的是,蘇皓明明已經成了家,有了老婆,還跟馮寶兒這樣勾勾搭搭的。
馮寶兒年輕不懂事也就算了,蘇皓這王八蛋,怎麼就不知道和馮寶兒拉開距離呢?
渣男!
蘇皓注意到了樂景福幽怨的眼神,有些無奈的把馮寶兒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挪開了。
「寶兒,我這邊還有點事情,你先回去吧。」
樂景福聽到這話,屁顛屁顛的走了上來。
「是啊是啊,寶兒,不是說好去買衣服逛街的嗎?走走走,我給你付錢!」
「嗚哇!」
的這時,祁詠志口吐黑血,已經抽搐起來了。
老闆見這樣的情形,只覺得眼前一黑。
完了都!
已經吐出黑血了,估計回天乏術,只有死路一條了!
今天自己無論如何都脫不了關係!
這都是命啊!
「你們給家裡打個電話吧,祁公子不行了,該準備後事就準備後事,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老闆這話一說出口,把祁詠志送來的那幾個壯漢當場傻眼。
他們的處境跟老闆一樣,要是祁詠志死了,自己一干人必然也得跟著陪葬。
「老東西,你都沒拿出舌草給我家少爺解毒,我就說我家少爺不中用了?」
阿肖瞪著老闆,喝道:「你可別唬我們,趕緊將舌草給我家少爺用上,要不然我們就殺了你!」
祁詠志點名要舌草,那說明舌草一定能治得好祁詠志的身體。
蘇皓千方百計的阻撓,說不定就是想害死祁詠志。
而老闆遲遲不用舌草,顯然也是幫凶。
「別別別,你別殺我爺爺。」
老闆的孫女被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走到一邊,把那個裝著舌草的罐子抱了過來。
「你們不就是要舌草嗎?這裡全都是,只管拿去好了!」
蘇皓見這傻女人要把珍貴的舌草給白白浪費,當真是心急如焚。
正在蘇皓準備動手搶東西時,樂景福認出了祁詠志。
「好傢夥,這不是我那個學長祁詠志嗎?他怎麼倒在這兒了?」
馮寶兒聽到樂景福的話,有些疑惑的問道:「他是你的學長?」
「是啊是啊,就比我大一屆,我之前在燕京求學的時候,跟他是同一個導師,他們家可有錢了。」
樂景福壓低了聲音道:「寶兒,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祁詠志學長治好,他家裡特別厲害,而且非常重視他。」
「我之前就聽別人說,祁詠志學長很可能會繼承家業,成為他們家的新一任家主。」
「要是你能治得好他,以後馮氏醫館絕對會發達的!」
樂景福和祁詠志算不上有什麼太深的交情。
他這樣說,是真的在為馮氏醫館考慮。
馮寶兒聽了這話,遲疑片刻,走上去問道:「這位少爺是怎麼了?」
「我家少爺中了幽冥物的毒,這位小姐有辦法嗎?」
此時此刻,這些祁家保鏢也屬實是走投無路了,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不管是誰,只要能求助,他們都願意盡力一事。
不等馮寶兒開口,老闆的孫女卻跳了出來,把她往旁邊一推,撇嘴道:「你別在這裡瞎摻和了,還嫌不夠亂嗎?」
「人家這毒可是相當的難解,就連你爺爺的師叔都幫不上忙,你跟著添什麼亂啊?」
「你說師叔祖解不了他的毒?這不可能!」
馮寶兒一聽老闆孫女的話,二話不說就反駁了起來。
她才不相信這世界上有蘇皓解不了的毒,估計只是蘇皓不願意出手罷了。
「蘇先生,你能解這毒,只是不想幫他們,對不對?」
「對!」
蘇皓覺得馮寶兒簡直是太可愛了,說出來的話,也正合了自己的心意。
「你還對?呵呵,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口說無憑,有本事你就真的把祁公子治好,讓我們看看!」老闆的孫女不屑一顧。
「別跟我使激將法,我可不吃這一套。」
「誰跟你使激將法了,分明就是你不行!」老闆的孫女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的說道。
「誰說蘇先生不行?這世界上就沒有蘇先生治不了的病,就算真的有,那但凡是蘇先生治不了的,別人也肯定沒這個能耐!」
馮寶兒對蘇皓相當有信心,三言兩語就替蘇皓懟了回去。
「行了,你們別吵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老闆心灰意冷的道:「把舌草拿來吧,蘇先生既然不願意幫祁公子治療,那我就只能用舌草試試看了,實在是抱歉。」
「等下回如果我有命能再買到舌草,再賣給蘇先生。」
老闆一臉悲壯的說著,然後從孫女手裡把裝著舌草的藥罐拿了過去。
其實,他壓根就不知道要怎麼用舌草解毒,只是在賭蘇皓更想要舌草罷了。
事實證明,老闆賭對了。
蘇皓上前阻止,無奈的道:「好好好,你贏了,別在這裡糟蹋東西了,我給他治還不行嗎?」
「先說好了,只要我把他救活了,你就必須把舌草給我,別耍賴!」
「沒問題!」
老闆答應的特別痛快。
舌草雖然值錢,但終究沒有自己的命值錢。
跟在祁詠志身邊的保鏢都快急瘋了,一聽蘇皓願意治病,趕緊將他拽了過去。
「快快快,我家少爺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等等!」
阿樂卻攔住蘇皓,沉聲道:「萬一你治不好我家少爺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