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看著趙大春,越看越歡喜,這個人可用。
他朗聲道:「沒問題,你的病,我包給你治好。」
「哈哈哈哈——」
楚雲的話音才落,一個大笑聲響起,充滿了嘲諷。
「楚雲,你是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胡吹什麼大氣。」
「五步蛇的毒除了醫仙無人可救!怎麼,你覺得自己堪比醫仙嗎?」
這話難聽,但的確有理。
當年醫仙橫空出世,治盡天下疑難雜症,群雄拜服,尊林妙妙為醫仙。
這是何等的榮耀?
楚雲一個出道幾個月的小子,也配碰瓷醫仙?
「是啊趙兄,我看你還是不要輕信他人的好。」
「免得傷心,畢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楚雲無語,這鍋挺黑,但為人徒弟,他得背!
趙大春倒是看得很透,這些人並非是針對自己,而是在針對楚雲,另一半原因多半是覬覦寶刀。
他朗聲道:「殘軀一具,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若是身死那就是我的命,與楚兄無關。至於寶刀,不過身外之物,贈給楚兄,也是寶刀配英雄。」
見趙大春這麼說,其他武者也不好再多廢話。
人家當事人都沒說什麼,旁人瞎摻和,分明是別有居心嘛?
楚雲默默地將說話幾人記在心中,等著算後帳。
倒是看趙大春越發順眼,有前途,會說話。
楚雲淡淡地對眾人道:「在下是否是庸醫,三日後大春兄自然會現身說法,給大家一個解釋。」
眾人或撇嘴,或冷笑,只是不信。
這時,方晨安開口了,他淡淡地道:「說完了?那就出來領死吧。」
剛才的一幕,讓他徹底下了決心,必殺楚雲。
這小子有能力,有膽魄,還很會做人。
一旦讓他整合了臨江市,冥王殿再想攻克臨江,需要付出幾倍於現在的代價。
楚雲心神也是一冷,天龍之體極大地加強了他的六識,方晨安的殺意如同天上的明月,想不注意到都難。
楚雲拎了拎重刀,朗聲道:「既然如此,此刀就名震安好了。」
說罷,楚雲將刀鋒指向方晨安:「出手吧。」
方晨安鼻子都快要氣歪了,自己叫方晨安,刀名叫作震安?
這不是戲弄自己嗎?
「好!好!好!」
方晨安獰笑著,猛地雙手同時按住劍柄,對著楚雲當頭劈下。
明明兩人還相距三米多遠,但方晨安的劍身上出現了一道劍芒,如同一條小蛇盤旋在劍尖出,直接拉出了三米多遠,正好攻擊到楚雲身前。
「卑鄙!」
白鳶怒罵。
武者們也都紛紛撇嘴,堂堂冥王殿的副殿主竟然出奇招偷襲?
卻見楚雲仿似早有準備似的,如飛燕一般輕巧地後退,正好讓過了方晨安的偷襲。
下一刻,楚雲身體迅速折返而回。
「燕反?」
有識貨的武者驚訝失聲。
這一招可不簡單,需要極其強大的肉身和非同凡響的真氣。
甚至這一招只存在於傳說中,由當年的武仙白霜所創,當世能夠使出這一招的不超過十人。
各個都是江湖中頂尖的大人物。
方晨安也被驚到了,這一招他只在殿主練功時見到過。
遠處隱匿之地,令狐月也不由地睜圓了眼睛。
這一招燕反她也在練,憑藉著鳴鳳之體倒是小有所成,但遠沒有楚雲這一招來的縹緲靈動。
楚雲身形如燕,似一把剪刀划過空間,出現在方晨安身前。
震安刀從天而降,當頭劈下!
方晨安到底經驗豐富,沒有絲毫退避,直接劈劍硬剛。
燕飛的靈動根本破解不了,那就用強橫粗魯的硬劈來扛。
憑藉著自身武王境四階的戰力,修行幾十年來雄渾的真氣,方晨安自信撐得住。
冷泉劍上劍芒大盛,之前看起來像是小蛇,如今儼然變成了巨蟒,力圖以下克上。
楚雲心中冷笑,暴露燕反這一招絕技,就是要一刀劈了方晨安的。
既然方晨安要硬剛,正好合了楚雲的心愿。
楚雲將全部真氣都輸入到震安刀中,本就沉重的大刀愈發青筋強勁,氣流激盪,刀如山嶽,強勢鎮壓而下。
所有武者都死死地大睜著雙眼,惟恐眨眼誤了最精彩的一擊。
誰也沒有想到,兩人一出手就是生死相搏,就是你死我亡。
「轟!」
「啪。」
楚雲倒飛而回,方晨安待在原地不動。
眾人默然,楚雲的境界到底還是低了。
但下一刻,眾人卻看到方晨安的雙腳已經陷入了山石中,而他手中的冷泉劍竟已經斷折成兩截。
方晨安嘴角流淌出一絲鮮血,他不甘心地看著楚雲。
「你絕對不可能是無名小輩,你到底師從何人?」
方晨安的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侵入他體內的真氣太霸道了,精純的不像是真氣。
他多年苦修引以為豪的真氣直接被摧毀了,簡直摧枯拉朽,沒有一點抵抗能力。
一擊之下,他氣海報廢,徹底成了廢人。
楚雲輕咳了一聲,在反震之下,他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去地府問判官去吧。」
楚雲喝道,大步上前,一刀橫斬,就要將方晨安斬殺。
「手下留情。」
一道流光激射而來,盡然是令狐月。
「方晨安不能死,我們和冥王殿有過協議。」
原本是令狐月的師父擔心令狐月吃虧,希望方晨安照顧令狐月,沒想到陰錯陽差,令狐月卻需要保住方晨安的小命。
「反正,他也是廢人了,活著也沒有什麼用了,不是嗎?」
「我也可以作證,你們是比武,好不好?」
平生第一次,對師父之外的人說了這麼多話,令狐月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度不對。
趙大春站了出來:「楚兄,就放方晨安一條小命吧,還是不要將冥王殿得罪的太死。」
楚雲忽然哂然一笑:「的確,不宜將冥王殿得罪的太死,勢必後患無窮,所以……」
他猛地一甩震安刀,刀鋒橫掃過方晨安的脖頸。
方晨安腦袋高高飛起,落地,雙眼中依舊滿是驚駭,仿佛在說,你怎麼敢?
楚雲手臂一震,將震安刀上的血珠甩飛。
「所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