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觸景傷心
同一時間，冰清仙山，峰巔。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沈素冰身上，她螓首微微側轉，看著譚雲，貝齒輕啟，「師父，經過上次的事情，我才意識到死亡原來就在我身邊。」
「師父，您曾經說過，您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您來自哪裡？」
譚雲聞言，昂視著星空，「有些事，為師今後會慢慢和你講，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嗯，徒兒記住了。」沈素冰莞爾間，跪在譚雲面前，「師父，徒兒今日剛剛病好下榻，還未正式謝謝您的。」
「徒兒謝謝師父救命之恩！」
譚雲笑了笑，「起來吧，為師今日送你一樣禮物。」
「嘻嘻，好呀！」沈素冰美眸中洋溢著期待之色。
譚雲右手一翻，將一枚乾坤戒，遞給沈素冰。
沈素冰接過後，忙不迭的操控靈識沁入其中，旋即，一愣，「十萬極品靈石！」
十萬極品靈石，相當於一千億下品靈石。
「徒兒謝謝師父，還是師父您了解徒兒，知道徒兒窮。」沈素冰開心的蹦蹦跳跳，像是豆蔻之年的少女一般。
「師父，您對徒兒真好。」沈素冰美滋滋的道。
「傻瓜，為師就你一個徒兒，自然對你好。」譚雲神色一肅穆，「你可願成為為師的親傳弟子？」
沈素冰嬌軀一顫，立即跪下叩首，「徒兒願意，非常願意！」
激動充斥著她的芳心，她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未想到時隔一年多，自己可以從記名弟子，跳過普通弟子，成為親傳弟子！
「師父在上，請收徒兒三拜！」伴隨著天籟之音，沈素冰朝譚雲，接連三叩首。
「為師也沒有什麼好動西送給你。」譚雲稍稍沉思道：「為師記得你說過，你父親被廢除修為，成為了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這樣吧，等唐馨盈病好離去後，你帶為師回你一趟家中，為師看看你父親傷勢。」
「不出意外，為師應該可以讓你父親，重新成為修士。」
聞言，跪著的沈素冰，猛然抬起螓首，嬌軀因激動而劇烈顫抖，說話間，淚水簌簌滴落，「師、師父……您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譚雲口吻自負，「不管你父親傷到了什麼，為師都有辦法，讓他重新修煉。」
「太好了……太好了！」沈素冰叩首不起，「徒兒謝謝師父！」
沈素冰這一刻，心中有太多的感觸，除了說謝謝之外，她實在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你身體剛剛恢復，天涼了別跪著了。」譚雲說話時，星空中飄起了雪花。
緊接著，雪花漫天飛舞，搖曳飄落，遮住了皎月，吞沒了星辰。
「師父，好美啊！」沈素冰起身後，伸出柔若無骨的玉手，接住了一朵雪花，旋即，看著譚雲，美眸中透露著深深地感激，「師父，您對徒兒的大恩大德，徒兒無以為報，徒兒想給您以曲伴舞。」
「好啊。」譚雲笑了笑。
沈素冰傾城一笑，驀然回首間，容顏上略過一抹羞澀，望著冰清殿，輕喚道：「清風。」
「老奴在。」不多時，沈清風邁出了殿門，躬身道：「小姐，有何吩咐？」
「我十六歲那年，讓你伴奏的曲子，你還記得嗎？」沈素冰若有所指道。
「哦……記得記得，那首飄渺仙途，還是小姐您創作的呢。」沈清風應聲間，乾坤戒一閃，一支玉簫出現在手，「小姐，可以開始了嗎？」
「嗯。」沈素冰螓首微點之際，那盪人心魄的蕭聲便輕揚而起。
漫天雪花飛舞中，美若天仙的沈素冰，如空谷幽蘭般映入譚雲視野。
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優美舞姿，在漫天雪花中綻放，她美眸流盼間，朱唇輕啟，一道道天籟般的歌聲，悠揚在峰巔之上：
「仙路漫漫登天途。」
「落日如血紅天涯。」
「飄渺仙門求仙家。」
「因果輪迴寂人懷。」
「一葉扁舟隨風去。」
「登峰造極勝自身。」
「脫胎換骨道玄機。」
「傲視凡塵心無系。」
「道難，道難，難似登青天……」
動人心魄的歌聲，引人入勝的詞意，再加上沈素冰在大雪紛飛、靈氣氤氳中，翩翩起舞的妙曼身姿，勾畫出一幅絕世美景。
聽著，看著，觀之，想之，譚雲星眸中依稀可見，有淚光閃爍。
因為在那很久很久以前，自己還是鴻蒙至尊時，自己唯一的伴侶，也曾站在神界之巔，在大雪紛飛中，為自己舞過一曲。
「像……好像……她們的舞姿真的好像，動作也幾乎一模一樣……」譚雲望著雪花中翩翩起舞的沈素冰，雙拳不由的緊握起來！
像，太像了，她和自己曾經妻子的舞姿，為何如此相近……
痛，心很痛，譚雲內心酸醋，又如刀絞，他不看沈素冰的容顏，便會誤以為是自己昔日唯一的妻子，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
然而，她不是她，自己的妻子，已經死了太久太久了……
曲終，舞停，伊人走近，莞爾道：「師父，您覺得如何？哦，當然，您覺得不好，也不許說出來哦，這是徒兒第一次為一個男人而舞的。」
龜息寒紗籠罩下，譚雲早已淚流滿面，他笑道：「很美，真的很美。」
「嘻嘻師父喜歡就好。」沈素冰開心不已。
「素冰，為師問你個事，還希望你如實回答。」
「師父您講。」
譚雲深吸口氣道：「這歌詞和舞都是你編的嗎？」
「是的師父，徒兒十六歲時，即興之下就編出了這首舞曲。」沈素冰頷首道：「怎麼啦師父？」
「哦，沒什麼，很好，很美。」譚雲由衷讚嘆過後，道：「能否答應為師，此舞今後不允許，給除了師父之外的任何男人跳，即便是你未來夫君都不能。」
「好呀，徒兒答應為師，不過師父您今天好霸道哦。」沈素冰撅著櫻桃小嘴，萌噠噠的說道：「不過，徒兒喜歡師父這樣霸道的人。」
「盡會巴結為師。」譚雲笑了笑，星眸中殺意肆虐，口吻平靜道：「素冰，為師要離開數日處理些事情，待處理完後，再回來看你。」
沈素冰依依不捨道：「師父，您要說話算話，不能一走又是一兩年，徒兒想找你，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