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只有涼風吹過。
雲浮還在謹慎觀察四周,似乎絲毫不為回鳶點亮的鬼火而感到吃驚。
「怎麼啦,小師妹?」雲浮不明所以抬頭,一副天真的模樣。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進來之前把我給你的東西放哪了?」
「啊?不記得唉。」雲浮撓撓頭:「什麼東西?你給東西了嗎?一進來這裡人家就暈乎乎的。」
「師父臨走前給的一顆三階保命丹啊,我不是給你了嗎?你該不會吃了吧。」回鳶狐疑打量他。
「哦,我想起來了,不就是這個嗎?」
雲浮從懷裡拿出一枚三階保命丹,關鍵時刻吃掉可以令自己身體快速恢復,同時提升戰鬥力,但是藥效過後身體被消耗得會很嚴重,虛弱到就連喘口氣都困難。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會使用。
他還在笑著懊惱自己記性怎麼這麼差,下一秒驕陽就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驕陽冰涼的刀身讓「雲浮」笑容僵硬起來,憤怒道:「你詐我!」隨後他哈哈大笑:「不過沒關係,沒想到被你識破了,我模仿得還不夠逼真嗎?」
「不是逼真,是一點也不像,拙劣到沒眼看。」
不知道哪個點戳中了「雲浮」的痛處,他握緊雙拳:「哪裡不像了!娘親誇我是最棒的表演家!」
「蠢貨!我前面都只是試探,若是剛才你顫抖著,很沒有骨氣地問我幹什麼我可能還會相信你一下。」
一個人的聲線可能很容易被模仿,但是他的一切生活習慣,語言風格什麼的不是一朝一夕相處,短時間根本無法復刻。
這本就是一場漏洞百出的模仿。
回鳶刀逼近兩分,拿刀的手不曾晃動一下。
「說吧,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上我師兄的身。」
「雲浮」來了興致,沒有之前的惱怒。
「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那你告訴我我哪裡表演得不好我就告訴你我是什麼。如何呢?」
回鳶用詞正常到犀利:「全部。」
「你,你,你!簡直太過分了。」刀架在脖子上,他無法正常做一些動作,只能站得直挺挺地發怒:「我要殺了你。」
「好了,已經評價完了。」回鳶不管他的無能狂怒:「那你現在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東西了。」
「我不告訴你,你是壞人。」
回鳶點點頭,很贊成:「你是騙子,你也是壞人。」
「胡說,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
「啊啊啊!!!」兩人這樣小朋友式吵架半天,最後還是「雲浮」敗下陣來。
「我說!我可是神明後裔。」雲浮叉著腰,一臉驕傲:「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渴望在回鳶臉上看到驚訝的表情,哪怕只有一瞬間,可回鳶沒有,反而用那種看傻子才用的眼神看自己。
他都搬出後裔身份了,這個女人還無動於衷,他怒火中燒,還沒有這麼生氣過。
很好,這個女人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哪裡知道回鳶就是神明,而且還是最後一個隕落的神,她還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神有後裔的。
這種話她自然是不信的。
因此,眼底的譏諷很明顯。
「我要吃掉你!」雲浮飛撲上前,可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刀更快,直接一刀砍下雲浮的腦袋。
鮮血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然後綻放在她潔白無瑕的臉上。
藍色鬼火晃動,回鳶看起來有些瘮人。
「雲浮」倒下後,眼前的景色變換,又是黑漆漆的一片。
回鳶用鬼火照亮路,發現這是她們剛進洞口時那個狹小到只能一個人通過的小道。
雲浮在她旁邊好好地站著,閉著眼睛低著頭,顯然在沉睡中。
原來他們從進洞口就中招了!
而且還是無知無覺,若不是那個東西拙劣的演技,回鳶根本發現不了任何問題。
敵人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強大!
進都進來了,就算前面的萬丈高山那她也毫不猶豫破開!
誰都不會成為她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