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的回鳶翻了一個白眼,她若是也中招躺在那,他們所有人現在都已經是一具面帶微笑的詭異屍體了。
那神秘教團還真的得逞了。
殺了這麼多靈修和一個鎮的人,不得一下子打響名聲。
回鳶懶得猜,隨口胡扯:「水裡游的鳥,天上飛的魚。」
雲浮:……
有時候小師妹真的很不會聊天。
溫存良那邊一陣騷動。
「小師妹,我們這邊有點事情,先不說了。」
「好。」回鳶關閉傳信靈玉,躺在床上腦子裡復盤這件事。
奇怪的屍體,混淆視聽的三階御獸師,六階陣法師,劍斗宗和桐花鎮靈脈。
到了這兒好像就斷了聯繫一般。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都跟那個信奉無上邪神的神秘教團有關係。
劍斗宗是必須要去的,回鳶早就做好了準備。
「小師妹,小師妹。」
雲浮激動的拍門聲打斷了回鳶的思考。
回鳶裝作剛醒,揉著眼睛打開房門。
雲浮看著她這個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你還睡呢,外面發生大事了!」
「天塌了?」
「差不多。」
回鳶挑眉,有些好奇。
「靈玉被干擾,現在不能用了,大師兄讓我來叫你。」雲浮平復了一下氣息:「靈礦里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雲浮慢慢湊近,壓低聲音:「靈礦下有個靈脈,靈脈里養了一隻長滿觸手膿瘤,沒有皮肉的怪物。」
幾乎是立刻,回鳶想到了那東西是什麼。
無澗之淵的怪物!
心臟像是突然冒出一根針,心驚到刺痛一下。
「走,帶我去看看。」
一路上回鳶幾乎提著雲浮走,無奈,雲浮速度太慢了。
雲浮暗自心驚,小師妹的速度快到完全不像一個靈師,和靈王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靈礦外圍滿了人,小小的礦洞圍成一個圈,但無一人敢進入。
「都讓開。」
少女冰冷的聲線帶著不容拒絕。
人群讓開一條路,眾人視線落在回鳶身上,無一不在心中思忖著這人的身份。
因著原主以前在劍斗宗很少踏足外面,因此很多人沒見過她,就算有人見過一兩面,也不會將現在這個冰冷凌厲的回鳶和那個清冷中帶著溫柔的回鳶想到一塊去。
只道是熟悉罷了。
回鳶迎著眾人的目光,義無反顧地走向礦洞。
「回鳶,你不要命了,你知道那裡有什麼嗎?」姬靈兒攥住回鳶的腕子勸阻。
回鳶盯著被拉住的手,冷靜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放手。」
「別去,你大師兄進來到現在還沒出來。」
緊趕慢趕擠進中間的雲浮就聽到了這句話。
他猛地衝過來,雙手抓住姬靈兒的雙肩:「你說什麼?誰進去了?」
他雙目充紅:「那我二師姐呢!」
有人不敢得罪劍斗宗,只得眼神示意看向在人群中慢慢後退的雲暮色,其中意味再明顯不過。
回鳶自然也察覺到了,上前大步走過去,抓住正要潛逃的雲暮色。
「你把我師姐和師兄怎麼了?」
回鳶的手鋼鐵一樣禁錮她的肩膀,動也動不了。
手上力氣漸漸增大,雲暮色表情逐漸痛苦。
「放開我!你放開我!」
「說!」回鳶再次加大力度,像是要把她的肩膀捏碎。
「是你師姐自己跑進去,你大師兄跟進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放屁!」姬靈兒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是你先放出消息說溫存良進去了,素手情急之下才衝進去的。誰知溫存良根本沒進去,現在素手進去了,溫存良迫不得已才進去的。」
當場揭穿,周圍的人都用意味不明的眼光看自己,雲暮色為自己找補。
「剛剛明明就有一個人進去了,我怎麼知道是誰啊,隨便說的,你師姐人傻自己進去了怪誰。」
毒木藤衝破土地,狠狠纏繞雲暮色。
頭一次在雲浮臉上看到這種目眥欲裂的表情。
「我師姐和師兄若是有什麼事,我管你什麼宗的,都得陪葬!」
第一批進入發現怪物的人有十幾個,可只有一個人出來了。
可見其中危險,溫存良和素手只能說生死未卜。
若是剛才回鳶只是想進去一探究竟,那麼現在她有必須不去的理由。
溫存良護過她一次,她自然也要護他們一次。
回鳶總是這樣,把什麼都在心裡算清楚,不喜歡欠人情。
她用眼冷掃雲暮色,無聲的殺意像一把把凌遲的刀子。
雲暮色只覺得一股涼意從尾椎骨竄到了頭頂。
回鳶頭也不迴轉身進了礦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