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人走一半就不走了。
「拐角那家就是,你們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們。」
「為什麼?」雲浮不滿:「我們可是掏了錢的。」
領路人面露難色:「哎呦,公子有所不知,那家被厄運纏身,接近沒有好下場,兒子離奇死亡,結果當家的和那個凶媳婦沒過幾天也沒了音信,就剩一個可憐的瞎眼老婆子了。」
回鳶可不信這些,她按照領路人指的地方去叫門。
門是開著的,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從狹小的屋子飄出來,沒有逃過回鳶的鼻子。
「出事了。」回鳶小聲示意雲浮不要出聲。
兩人潛進去,只見一名老太太屍體倒在屋裡,面露微笑,有些瘮人。
雲浮隨意檢查一下:「死得有兩天了,屍體沒有腐爛跡象。」
血腥味是從她腕子上那一道刀痕上傳出來的。
這個家很小,一半的地方卻用來供奉。
牌位上寫著「無上邪神法力無邊」,黑漆漆的牌位一股子邪氣,像是有什麼引誘力似的,勾起人心中的欲望,讓人忍不住想朝拜。
無上邪神?
回鳶毫無避諱將那老太太屍體和牌位放進空間靈玉,從房間裡退出後,她問領路人:「無上邪神是什麼?」
誰知那領路人聽後面色巨變,向正西方向拜了三拜,看回鳶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不滿:「邪神大人也是你能打聽的,你們這群外地人不想邪神大人發怒就趕緊離開。」
桐花鎮的正西方向,有無澗之淵,魔鬼森林還有劍斗宗。
看來這個桐花鎮的秘密比她想像的還要多。
「告訴我,你所知道關於桐花鎮的秘密。」
回鳶盯著婦人的眼睛,催動神旨。
沒有婦人的回答,反而腦子裡傳來動物撕咬的聲音,還有各種詭異的笑聲。
「嘔。」胃裡一陣翻湧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這是第一次她的神旨失敗,而且對方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
背後之人有超強精神力,在阻礙回鳶。
是無上邪神嗎?
「小師妹,你怎麼了?」雲浮急忙給她拍背。
回鳶擺擺手示意無礙,神旨都問不出的東西她們更是問不出來了。
她打開傳信靈玉,與溫存良對話。
「大師兄,你們那裡怎麼樣?」回鳶拿出傳信靈玉與溫存良對話。
溫存良聽起來稍稍失落:「一無所獲,見了我們他們什麼都不肯說。」
「今晚日落前客棧見。」
定好時間,回鳶收掉傳信靈玉。
「小師妹,我們現在幹什麼?」
回鳶喜歡一個人單獨行動,雲浮對於她來說不是幫助反而有些累贅。
只希望雲浮不拖後腿就行。
她言簡意賅:「挖墳。」
「啊?」雲浮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入土為安,你挖墳不太好吧。」
回鳶邊走邊說:「既然活人身上問不出東西,自然要從死人身上下手。」
有時候死人也會開口說話。
「你若是不想去現在回客棧等著師兄他們也行。」回鳶絲毫沒有停下來等雲浮的意思。
雲浮站在原地掙扎一會兒,硬著頭皮跟上去了。
兩人隨手買了兩把鐵鍬,就往墳地走去。
桐花鎮非自然死亡的人都埋在那裡,說是墳地,其實就是個亂葬崗,隨處可見的屍骨。
午時已過,太陽緩緩下移,夏天的太陽還是熱得人睜不開眼,可亂葬崗里冷颼颼的。
「小,師妹啊,咱們非挖不可嗎?」雲浮有點打哆嗦。
回鳶一鏟子下去,揚起大片土灰:「我說過,你若是不想來早早走了便是,若是來了就給我好好挖。」
雲浮覺得自家小師妹和常人有些不同,別人看到這些都打哆嗦,她倒好,直接上起手來了。
膽子忒大了些。
「呸!」雲浮在手心吐了一點唾沫,閉著眼睛對著一個小土包挖起來了。
越挖越不對勁,一個半人坑都沒見到屍體,按理說被葬到亂葬崗的屍體不會挖很深的坑,有個草蓆都算是不錯了。
屍體不見了!
和小男孩一樣,明明這些土沒有被翻過的痕跡,屍體怎麼憑空消失的?
一個,兩個,三個……都是如此。
整個亂葬崗幾乎沒有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