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司離瞪她,氣急敗壞,連尊稱都忘了:「我!沒!事!兒!」
靈醫在吾司離身邊兩年了,不抬頭也能感受到主子的憤怒,但這種憤怒和以往不一樣。
主子脾氣出了名的不好,以往有人惹主子生氣他會一句話不說,身邊的氣壓令所有人喘不過氣,直接把人炸成血霧。
可今天生氣卻有種無可奈何的……寵溺,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不!連雨點都沒有。
吾司離抵不過回鳶的倔犟,嘆了一口氣,命令道:「你過來給本尊診治。」
「是。」靈醫低著頭,恭恭敬敬。
她手直接搭在吾司離手上,卻被他震飛,聲音冷漠:「怎麼?夢縈宮的規矩都忘了?」
女靈醫如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去,摔在地上,但很快爬起來跪下:「主子恕罪,我忘了拿額巾。」
「你是新來的?」
靈醫猛地抬頭,眉心一點紅痣倒是好看:「主子不認識我?」
兩年了,她當主子的專人靈醫兩年,主子竟然連她的面都沒認清楚。
「阿風,把人帶下去,以後別讓什麼貓貓狗狗都來我身邊。」
吾司離實在想不起來這是誰。
他見多了這種自作多情的人。
那名靈醫很快被帶了下去,換了另一名靈醫,這個靈醫很老實給吾司離診斷後說:「主子身體一切正常。」
吾司離一臉「我就說是這樣吧」的得意樣。
靈醫接著給回鳶診斷,一絲靈力探入回鳶的身體,回鳶並沒有反抗。
靈力在她體內遊走,檢測全身。
「回主子,姑娘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重傷過後即使醫治也會有些虛弱,靜養幾天就好。」
「嗯。」吾司離支著頭,吩咐底下的人:「帶她去偏殿下去休息。」
回鳶拒絕:「我不去。」
跳跳還在救治,罪魁禍首孫風還沒死,她怎麼可能休息。
「你乖一點。」吾司離真的要被她磨得沒脾氣了:「等休息好了我告訴你讓跳跳徹底癒合的方法。」
徹底癒合,就代表跳跳的四肢還有可能有希望。
回鳶這才跟著侍女離開。
待回鳶走後,整個大殿都冷了下來。
吾司離鳳眼微合:「說吧,她的身體有何異樣。」
平常身體受傷可不會讓靈力在體外暴走!
「回主子,姑娘的身體並無大礙,可靈魂好像與這副身體並不符合。」
微合的鳳眼猛睜:「什麼意思?」
「姑娘的這副靈魂很強大,我並不能接近,但能明顯感覺到靈魂與這副身體並不相融,姑娘的靈魂不屬於這副身體。」
這便可以解釋回鳶性情大變的原因了。
「那對她會有什麼影響?」
「不會,姑娘靈魂與身體契合度很高,有慢慢融合的趨勢。」
「好。」一抹風系靈力在吾司離指尖跳躍,帶著威脅:「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靈醫匍匐在地,擺出最虔誠的姿勢:「主子放心,如果我將此事泄露出去,便爆體而亡。」
靈修的誓言和普通人不一樣,靈修的誓言可是有天道驗證。
「下去吧。」
空蕩的大殿只剩他一個人,吾司離坐在高座上支著頭回想著什麼。
他依稀記得在李家的時候,那隻惡鬼看到回鳶震驚的樣子。
為什麼呢?惡鬼認識回鳶?
回鳶身體是劍斗宗親傳,那她靈魂來自哪裡?真正的回鳶又在哪裡?
上次在無澗之淵外幻境裡的那個踏著地火金眸紅衣的女子是回鳶本來的樣子?
關於回鳶身上秘密太多太多,吾司離強迫自己不去想有關回鳶的一切。
無論哪個回鳶,是這個回鳶就行。
回鳶跟著侍女,左拐七扭到了偏殿。
同時她也認識了夢縈宮的大,不愧是青玄大陸四大勢力之一,這占地面積比上五十個毒蠱宗了。
「姑娘,你有什麼事情吩咐花紅就行。」侍女把她送過來就很有分寸地退下了。
既恭敬又沉穩,絲毫不像這個年紀的樣子。
回鳶感慨,吾司離平常怎麼管教下人的?這樣死氣沉沉。
還有,這起的什麼名字,好好一小姑娘叫花紅,是不是還有叫柳綠的?
即使是偏殿,可也很大,裡面還有一眼靈泉,裡面靈氣比外面濃郁十倍,在靈泉對面還有一塊不知道什麼材質雕成的一朵花,可以在裡面看到清晰人影。
回鳶脫了衣服慢慢下去。
靈力頓時圍上來溫柔包裹住她,才接觸到回鳶,靈力又潰散到四周了。
回鳶:不是,什麼意思?
來了哪有走的道理?
回鳶閉上眼睛與這些靈力糾纏,強橫的把它們拉進自己的身體,充當養料。
直到身體靈力達到飽和回鳶才依依不捨的出去。
回鳶穿衣服的時候,透過靈泉對面那朵雕刻的花花瓣看到自己背後蝴蝶骨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朵粉色的花。
靈泉對面這朵太大看不出什麼品種,可她蝴蝶骨上一朵可以認出來是一朵薔薇。
原主紋的?回鳶完全沒有印象。
「什么小女人家的紋身?」還紋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
她要紋就紋胳膊上,或者脖子上,紋威猛的老虎或者鬼臉。
這才適合她戰神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