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次魑魅與以往不同,整個雲靈大陸都淪陷了。」
回鳶眼前一黑,只覺得心跳都要停止跳動。
雲浮臉色蒼白,待回鳶發現,他一口血噴了出來。
「四師兄!」
……
木芸和秦子昂清剿仙靈學院就收到了雲靈大陸淪陷的消息。
幾乎是同時,兩人乘著仙鶴第一時間就趕去了雲靈大陸。
戰火熊熊,四大世家,無一例外。
「爹,娘。」
木芸一路踏著鮮血染紅的螢石,淚水絕堤。
她看不清路,憑藉記憶跑到木家,剛開門,門內的鮮血就涌了出來。
血腥味刺激的木芸反胃,她不管不顧沖了進去,幾隻魑魅正在分食屍體,聽到聲音回頭。
從喉嚨里發出低沉的興奮聲。
粗壯的枝條沿階而上,撕碎了幾隻魑魅。
「爹,娘,你們在哪?」木芸找遍了全府,最後在後門處發現了死死釘在門上的木長春。
她剛剛心中還慶幸沒有看到她爹娘的身影,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鮮血和眼前的衝擊,另她再也忍不住狂吐起來。
「爹。」木芸不知道從哪下手,突然想起來火火好像給過她一顆救命丹,她手忙腳亂塞進了木長春嘴裡。
木長春悠悠轉醒,只能看到個模糊的人影在哭。
他抬手為木芸擦去眼淚,「螢石路修好了,芸兒,以後再也不怕回家了。」
木芸語無倫次,「爹,我回來了,我再也不任性了。」
「不能回家,危險。」木長春吐出大口血塊,氣息微弱,神志有些不清醒,道:「可卿,我吃了一輩子軟飯,別人都,都笑我。」
這一次換我站在你前面。
眼底的光漸滅,木長春睜大了雙眼,沒了聲息。
他賺了一輩子靈石,死後才發現,最不放心的不過是妻兒二人罷了。
「不要,爹!」木系靈力瘋狂往木長春身體裡送,都是於事無補。
她的家,破了。
秦子昂慌忙從秦府出來的時候,看到木芸在街上已經殺瘋了。
滿街的藤蔓和魑魅,木芸像只遍體鱗傷的惡鬼。
「是你殺了我爹?」
「是你?」
「還是你?」
她不在乎被觸手捅穿的身體,不在乎被咬掉的血肉,不在乎一切。
就像被背叛的人,非要問清沒有答案的問題,來麻痹自己。
「木芸,你住手,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木芸全精神力外放與那些植物聯繫,就算是有人屋內種植的花草都聽到木芸的召喚,瘋狂生長。
秦子昂一時間近不得身。
「沒了,全沒了。」
秦子昂猜到了什麼,大喊道:「木芸,你娘還活著,厲可卿。」
木芸動作停頓,差點被魑魅襲擊,一道雷比魑魅動作快多了,將它擊碎。
順利來到木芸身邊,清除了幾隻魑魅,給她塞了丹藥。
秦子昂踩在屋檐上,跑得飛起,身後跟著數十隻魑魅。
木芸靠在他肩膀上沒有動作,任由風呼嘯而過。
冷風灌進肺里,心卻抽疼。
秦子昂將木芸又往懷裡按了按,加快速度,同時雷霆落下發起攻擊。
天邊將明,才終於清掃最後一隻魑魅。
秦子昂的手都有些顫抖,她將木芸輕放在地上。
「阿芸。」
「秦子昂,木家毀了。」木芸抓住了一絲溫暖,眼淚奪眶而出,「我沒有爹了,明明他說要迎我回來的。」
淚水擦不完,秦子昂將人壓在肩頭,「想哭就哭吧,我陪著你。」
哭到聲音嘶啞,呼吸不暢,木芸才停止。
「帶我去找我娘吧。」
「好。」
仙鶴太搶眼,木芸又有傷,秦子昂背著木芸走得很沉穩。。
「我去秦府的時候,沒找到我爹,只有奶娘還奄奄一息,她對我說雲靈大陸就是害怕有這一天,建了一處巨大的避難所。」
木芸燃起希望,「我沒找到我娘,她是不是也在裡面。」
秦子昂將人往上抬了抬,「嗯,可能正在等著她的小公主。」
自從進了雲靈大陸秦子昂臉色就沒好過。
他幼年喪母,奶娘帶大,他爹對他又是寵溺又是嚴厲,兩人經常對著幹,這麼多年硬生生干出了感情。
奶娘在他面前咽下最後一口氣,秦老爺子現在還沒找到。
秦子昂的心不比木芸急得輕,只是他要是再失去了理智,她和木芸也就完蛋了。
木芸擦乾眼淚,「謝謝你,秦子昂。」
「你我之間不必說那麼多。」
……
回鳶從溫存良口中知道雲靈大陸如今的形勢嚴峻。
擔憂之色浮再面上。
「木芸和秦子昂還沒有聯繫上嗎?」
兩人走得急,仙鶴速度又快,根本追不上。
救援到了木家和秦家,也沒見人。
回鳶心臟突突跳,這邊雲浮還躺在床上,火火說他中毒頗深。
毒蠱宗親傳弟子,中了幾十種慢性毒藥,裡面毫無察覺。
「火火,蹦蹦,這裡交給你們兩個,我和歡歡跳跳去一趟雲靈大陸。」
火火正在給姬靈兒仙丹藥,聞言認真救治傷員的火火頭都沒抬,「鳶大人放心,我一定會治好師兄師姐們的。」
蹦蹦在旁邊給她遞藥,「快去快回。」
等回鳶離開,姬靈兒才問:「回鳶平日裡也這麼忙嗎?」
「有空閒的時候也會休息的。」
「那她豈不是沒有修煉時間了?」沒有修建時間還能到地靈者。
姬靈兒以前把回鳶當做對手,一場都沒打過,她就已經知道她肯定會輸給回鳶,這個女人太逆天了。
「鳶大人打架的時候就是在修煉啊。」
姬靈兒激動的脖子一扭,被火火嚴肅地扭過來,並在身上扎了幾針說是固本。
「疼嗎?」
來人是溫存良,姬靈兒有些意外,換了另一種表情,聳拉著嘴角,道:「疼的,你吹吹就……」
「知道疼那就離開我身邊。」
姬靈兒的話被打斷,她便沉默不語了。
火火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總覺得嗅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人之一字,總是與愛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