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鳶也在慌亂中躲避雷霆追擊，這些雷好像壓抑了很久，要致所有人於死地。
五隻影子的力量與吾司離全部融合，雷電力量瞬間增加了好幾倍。
「吾司離，殺了他！」
只有引出雷霆的人才能結束雷霆。
趁吾司離完全吸收力量的一些瞬間，李天啟閃瞬到回鳶身邊。
天靈者的速度，在如何也不是回鳶一個地靈者能夠躲避的。
「回鳶！」虞渝咬牙扛下了一記雷霆，怒罵道：「奶奶的，怎麼這麼多人想要我家鳶兒的命。」
回鳶反應也不慢，無數觸手纏住他的身體，李天啟生命體徵快速流失。
吾司離過來重擊一拳，卻只擊中了李天啟用全身靈力凝固成的土盾。
「阿鳶。」
只見回鳶被泥土裹上，失去所有光亮。
李天啟道：「願與神明共沉淪。」
土盾發出劇烈的爆炸。
一切發生不過兩息之間。
回鳶和李天啟在這場爆炸中消失了！
「回鳶！」
「鳶大人！」
「狗東西，我殺了你。」
他們的怒吼淹沒在雷電和慘叫中。
紅色的火焰頃刻染紅半邊天，虞渝站在晚霞與艷火交界處，就連髮絲都揚著煞。
真是雷霆與地火相撞。
虞渝嘴角溢出血，「你就算是死了，我也要你魂飛魄散。」
一雙冰涼的手拉住虞渝，對上艾希蛛絲般碎裂的藍色眼瞳。
「你冷靜點，吾司離還沒有動作。」
回鳶要是出事，最瘋的應該是吾司離。
只感覺周身無數的靈力，如河流匯聚成大海到吾司離身邊，深不見底。
這才是真正的靈力汪洋。
靈力相連拼接，成了一個保護罩子，雷電被隔絕在外，與保護陣碰撞炸開出火花。
「阿鳶。」吾司離閉上眼睛，細細感受回鳶的位置。
爆炸最後一瞬間，回鳶扯開空間裂縫鑽了進去，可爆炸還是波及到了她。
半邊身子被震得發麻，回鳶坐在地上喘息。
李天啟靈土捏成的左臂也已經消失，袖子空蕩，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也好不到哪去，爆炸的波及讓他內臟碎裂，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我記得你。」回鳶道。
李天啟灰敗的臉仰起，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您說什麼？」
「城南的乞兒，赤璃的信徒，騙走萬裏海域精神力珠和海妖，超級大國天啟國的開國國君，李天啟。」
「現在，還要殺了我。」
「不，不是的。」李天啟神情激動，「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去見你啊。」
神情激動，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回鳶看，只是回鳶可不吃他這套。
「你的不甘心，別拿我做擋箭牌。」回鳶毫不留情輕拆穿他，「你不甘弱小，快速強大就要付出代價，拿我來成為你作惡的理由，不過是為了你自己心安理得罷了。」
「您變了。」李天啟信仰有些動搖。
記憶中的赤璃火神不是這樣的，她身上總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那雙漂亮的金色瞳孔中不辨喜怒，總是高高在上，可遠觀而不可褻瀆。
現在的回鳶好像比赤璃多了個東西。
舉止行為中再也沒有那絲神性。
「我沒變，只是赤璃和我本就是不同。」
她現在是人，而赤璃是她成人之前的神。
兩個都是回鳶，不過兩個又都不能完全詮釋回鳶。
「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李天啟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躺在地上。
靈氣耗盡，身受重傷，他的時日無多了。
他遇到太驚艷的人，甚至在記憶模糊時，按照自己的心意又給回鳶立了一個新的形象，以至於真人出現在面前，他也覺得不似從前。
「虞芷背後的那個人是你吧。」回鳶道。
李天啟感覺時日無多，也不會在回鳶面前欺瞞什麼。
「是我，當年也是她告訴我的精神力珠的地方，我帶走的那隻海妖，只不過是她長得與你有幾分相似罷了。」
李天啟進氣多出氣少，沒說幾句就已經氣喘吁吁。
「也是虞渝告訴我海妖有海珠，當年虞渝有孕虛弱，就把那隻海妖討了過去剖了海珠。」李天啟盯著回鳶的臉，帶著深深不舍，「她只是你的替代品，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所以你問什麼我都回答。」
虞芷竟然還有個孩子？
「虞依依是虞芷的女兒？」虞這個大姓，聽說還是虞芷親自賜給虞依依的。
這不免令人懷疑。
「對，我和他的女兒。不過是那賤婦為了捆綁我的手段，但她沒想到，我根本不在乎孩子。」
李天啟手在袖子中細細摩挲什麼，「其實你們都不知道吧，虞芷是只活了幾百年的小藍魚，什麼都不是。」
不過是與虞傾城有了一段緣分，才魚躍龍門，後來更是得到了虞傾城的精血有了幾分海妖的特徵。
「她很慘，跟以前的我一樣，所以我選擇了幫助她。」
回鳶已經站起來了，幾條被震裂的經脈恢復有些慢，但不耽誤回鳶殺了李天啟。
「最後一個問題。」回鳶已經召喚出了驕陽，「我娘的死你也參與了？」
李天啟無力得搖搖頭，他把頭撇到一邊，不去看這刺心的一幕。
「我沒有，虞芷除了我還與無上邪神有聯繫。」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李天啟停頓一下，「那麼神明可以滿足我一個願望嗎？」
回鳶沒有說話。
李天啟自顧自地說：「我不想死在這裡。」
這裡太黑了，永遠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
橫豎都是一死，他寧願死在回鳶手裡，這也算他們相處的證明，也是他們存在痕跡。
「你死後我就帶你出去。」回鳶扔了一把大刀到他腳邊。
李天啟抓住砍刀，嘲諷一笑，狠狠撞上回鳶的刀上。
神明還是好好待在天上吧，下輩子他再也不要看到神明。
溫熱的鮮血在腳邊流淌，衣擺上沾了血污，從李天啟手裡滑落一塊木頭，周圍早就被磨平，看不出是何物品。
木頭應聲而斷，把赤璃二字從中間劈開。
這是李天啟藏在手裡三百多年的小雕塑，如今窺得見光。
回鳶抬頭，光的盡頭是吾司離，他臉上微不可查的緊張。
「阿鳶，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