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雲靈大陸,讓我也去?」回鳶坐在院中的躺椅上。
這是木芸給她編制的,吾司離還做了放風放寒措施。
這裡溫暖如春,回鳶一躺下就不想起來了。
「對啊,熾園長說院長點名讓你去呢。」
「去幹什麼?什麼理由?」回鳶正在翻看靈技書。
叫『回溯』,介紹說可以恢復人死亡之前看到的景象。
挺好玩的,回鳶沒找到機會突破地靈者,就多看了些靈技。
回稟的學生恭敬道:「聽說雲靈大陸已經找出了怪物出現的源頭,您出入過無澗之淵,自然要熟悉一些。」
這麼一說,回鳶還真去不行了。
怪物的源頭,回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過是一些猜測。
回去也好,正好去看看同門師兄弟。
也許這次她能找到機會一舉突破地靈者。
回鳶正好看完靈技書『回溯』最後一個字,她合上書,抬眸道:「回去告訴熾園長,我去。」
弟子眼神不由得多在回鳶臉上停留了一瞬,意識到立馬低下頭,走了。
少女那種隨意懶散好像帶在骨子裡,垂眸看書時只能看到認真還有些不耐的皺起來的眉眼,睫毛翹卷,像展翅飛鳥。
抬眼時那些想像她容貌的幻想都被打破,因為幻想都不及她眼睛一分漂亮。
只是這份寧和平靜突然被打破。
回鳶踩上鞋還沒穿好就急急忙忙朝後院跑去。
「火火,你是不是又炸爐了!」
「歡歡姐救我,鳶大人又要打我屁屁啦。」火火在聽到回鳶聲音時就跑了。
最後回鳶沒打到火。
「上官燼那小子練得如何了?」
這世間讓火火和歡歡輪流跟他對打,只不過火火是火力全開,歡歡是壓制等級。
「放心。」歡歡拍著胸脯,「已經被打……練到靈王五星了。」
「還不錯。」回鳶點點頭,「明天你們就可以不用訓練他了,讓他自己找其他學院的對打。」
火火探出小腦袋,「鳶大人,我們要出去玩了嗎?」
「回雲靈大陸。」
她總覺得這次不簡單,還是把能帶上的都帶上吧。
「好耶!」火火一蹦三尺高,「要見鳶大人的師父父啦。」
回鳶心中也有些期待了呢。
前方的路再艱難也不能阻止她回家的腳步。
她也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毒蠱宗。
等吾司離夜裡回來,回鳶才對他說。
破天荒的吾司離沒說要跟著她。
「你這麼些天在忙些什麼?」回鳶終於忍不住了,能讓吾司離拋棄睡覺和黏她。
這件事絕對非同小可。
吾司離眼睛微閃,道:「我快離開了,我把夢縈宮留給了虞渝。」
「她統領和鎮壓能力很強。」
「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麼?」其實回鳶還是挺意外的。
虞芷和吾司離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倆人背著她偷偷提升友情。
回鳶小眼神亂轉,吾司離捏了捏她的手,「管理夢縈宮太累,交給虞渝就是間接性交給你。」
不用受累還能得到權力。
這還真是兩全其美了。
心疼虞渝三秒鐘,上次見虞渝她因為罵人嗓子都啞了好幾天,說話都輕了兩個度。
「我在這裡留下大大小小的勢力,分別交給了魚大和艾希。」
回鳶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過完今天距離吾司離離開就還有八天了。
「給我一年,一年我突破下界去找你。」
這句話,也就只有回鳶有這個自信敢說出來。
眼前的承諾與最初剛見面時重合,回鳶當時也是仰著臉對他說:「一年的時間突破靈皇。」
後來連半年的時間都沒用。
當時是倔犟和不屈,現在只有難掩的不舍。
「你說的我都信。」
「對了。」吾司離的空間結界都被打開了,他邀請回鳶道:「要來我的空間看看嗎?」
回鳶猶豫一下,還是踏了進去。
「這裡是……你的空間?」一座帶著小院的小木屋就這樣蹲在了空間最中心處。
那裡,還有綠色的藤蔓在沿著院子的籬笆努力探出頭,上面依稀可見幾個粉色的花骨朵。
「你什麼時候改造的?」
回鳶挺驚喜的,空間如新生一樣。
「很就之前就在想了。」只是遇到你又讓我更加堅定心中想法。
是有了回鳶荒蕪的院子踩開滿了鮮花。
「阿鳶,我等你賞花。」今年可能趕不上了,那明年一定要來啊。
回鳶道:「好。」
第二天出發。
所有人整裝待發。
一向我行我素不近人情的熾星明竟然還會主動給回鳶留位置。
「謝了。」
「不用。」熾星明站在烈火鳥背上,眼看前方,「下次想問什麼直接過來找我就好,不用拖人,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被人抓包的感覺並不是很好受。
果然,魚大隻適合打架,還是那種指哪打哪的無腦攻擊。
這隻火烈鳥上只有回鳶和熾星明,因此回鳶也不擔心會被其他人偷聽到。
「虞傾城還活著嗎?」
沒有拐彎抹角,就好像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熾星明一下子握緊了手中的扇子,大冷天的,也就他一個人拿扇子。
不過,大多數不是扇風。
「那是你娘。」他糾正。
「我知道,所以我娘還活著嗎?」
「我希望中,她應該是在活著的。」
熾星明這句話說的極淡,風一吹就零零散散,連不成句子。
回鳶的心如墜冰窟,「所以,她死了?」
「我也不知道。」熾星明換了個位置,給回鳶留了個後腦勺。
剛剛還說著知無不談的人現在好像有點自閉了。
她娘的影響力挺大的,這麼多年還能讓熾星明這樣的人對她念念不忘。
回鳶越發好奇了。
「前方便是仙靈大陸了。」從高空俯視,無澗之淵那隻眼睛也在盯著她們。
似下一秒就要伸出來無數觸角將所有人拉下去,拆骨吞腹。
「嵐山哥哥,我怕。」
司嵐山冷漠道:「怕著。」
他又不管這些。
回鳶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是今天的司嵐山好像和平常不一樣了。
這個冷漠不像是裝出來的。
正好,他的視線與回鳶撞上,又或者說他是故意與回鳶對視的。
「你很偷愛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