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兄沒有護心丹。」保存身體的萬年寒冰棺也沒有,過不了幾天身體就不能用了。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回鳶找了個人組織清理戰場,她則去找墨旋風。
「師父。」她剛開口,墨旋風就打斷他,「我知道。」
「九巫山上常年有瘴氣護山,這些丹藥可以避免毒瘴干擾。」墨旋風掏出一個瓷瓶交給回鳶,「切記,護心丹功效只有半個月。」
必須在那之前趕回來,不然永遠都回不來了。
去冥界還需要巫女引魂,這些墨旋風比回鳶還熟悉這些流程。
墨旋風太不放心了,多想跟著去冥界,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
「渡忘川的時候,不要相信任何眼睛所看到的,進鬼城的時候亮出你的鬼火,沒任何鬼敢攔你,還有功德尺那是檢驗生前功德的。」
墨旋風還想再說些什麼,碰到回鳶探究的眼神,就都咽下去了。
「關鍵的就這麼幾點,順利進入鬼城就成功一半,一定要好好回來。」
「師父放心。」
回鳶說完吾司離已經啟動腳下的陣法,帶著回鳶去往九巫山。
這裡設置了禁忌,陣法只能到九巫山下。
山里霧氣連綿,濃白的霧氣遮擋了一切,什麼都看不清。
「我帶鳶大人飛上去看看。」小鳳凰變大,低下頭顱讓回鳶踩上去。
「沒用的,有這些毒瘴遮擋,什麼也看不到。」回鳶拿出墨旋風給的丹藥,自己先吃了一顆然後給吾司離,歡歡他們一人一顆。
「不用啦,主人,我血液里都是精火,百毒不侵。」歡歡吐出一口純正的鳳凰精火,毒瘴竟然被燒出一個大窟窿,不過很快就被填補好了。
「小心點,我們要進去了。」說完,手就被突如其來的乾燥炙熱包裹。
吾司離緊了緊手,目視前方,「瘴氣太濃,看不清楚容易走散,這樣好些。」
蹦蹦跳跳盯著兩人緊握著的手,危險地眯起眼睛。
「撕拉」衣服被扯破,跳跳把從身上撕下來的一塊布料遞過去,「一人牽一頭,這樣也行啊。」
幹嘛非要牽手,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
吾司離完美錯開跳跳,不知道是不是幻聽,路過時,跳跳好像聽到吾司離說:「我不!」
他剛要開口大罵,就聽吾司離說,「再等會兒進去。」
被拉著的回鳶:「?」現在不進去你拉我幹什麼?
過了片刻,阿水突然憑空出現,肩上還扛著一個女人。
「這是?」
阿水直接把人摔地下,回鳶看清楚了女人的臉。
「吾司音?你帶她來幹什麼?」回鳶好像還從來沒問過吾司離為什麼非要去冥界。
那裡有什麼人,是他要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救的。
「她是莊賢太妃的女兒,找到莊賢太妃魂魄需要至親血。」
莊賢太妃,也是吾司離的娘親。
「你要復活她?」
天地法則可不是這麼好改變的,溫存良現在進入冥界是意外進去的生魂,還有機會出來,莊賢太妃都是多少年了。
恐怕難如登天!
「不是,想找她問一下我的來歷。」
這些回鳶更蒙圈了,難道吾司離不是燚國皇帝的兒子?
「我沒有十六歲前的記憶,但我能確定的是我非莊賢太妃所生,為何來到這裡,只能問莊賢太妃了。」十六歲前的燚國四皇子吾司離是個傻子,十六歲後才開始嶄頭露角。
「你能確定她知道?」
「我覺得忘記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若是她不知道,別人更不知道了。」只能試試,他心底一直叫囂著想要清楚這些。
這些年,保留莊賢太妃的肉身,招魂術他用過千百遍,從來沒尋到莊賢太妃的魂魄。
還有九轉乾坤丹起魂儀式,結果九轉乾坤丹被回鳶無意間吃了。
「那我師兄不需要至親之血?」
「他沒那麼麻煩。」吾司離一揮手吾司音就消失了,他頭也不回地對阿水說:「你就不必進去了。」
「是。」
一紅一黑兩道身影漸漸被毒瘴吞沒,消失不見。
突然,在她們站過的地方,出現了一道裂縫,裂縫之中隱約可見另一個世界的景象。
這是……秘境之門?
……
和進來之前想的一樣,這裡的毒瘴濃郁到一步外看不到其他。
吾司離像是比常人多了一雙眼睛,在這樣的毒瘴中也能辯清方向。
吾司離小聲道:「小心腳下。」那裡有個大坑。
回鳶跟著吾司離,輕而易舉避開,倒是跳跳避之不及,一頭栽進去了。
「哎呦,是誰暗算小爺!」
「跳跳。」回鳶要過去被吾司離拉住,「別過去,隱藏氣息一會兒會有人來。」
回鳶將信將疑,跟著吾司離一起隱藏在暗處,果不其然,一炷香不到就有一個女人領著幾個男人過來。
「掙扎得這麼厲害,肯定是個大傢伙。」男人高興極了,開始合力收網。
只是人上來的時候,為首的女人臉色晴轉陰。
「人族的男娃娃?」
「討厭的人族怎麼能進入這毒瘴。」
跳跳在網中被人抬到女人面前,那個女人竟然是罕見的陰陽眼!
一對眸子,一黑一白。
掃了一眼道:「不是人族,化成精的靈獸而已。」
「那豈不是大補。」有個男人舔了舔乾裂的嘴皮。
女人一巴掌甩在男人臉上,「巫壯,收起你的心思,先把它帶回去。」
男人捂著臉跪下,不敢說話。
在這個遍地貶低女人的下界,九巫山,女人為尊。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跳跳不斷掙扎,那網越勒越緊,勾進皮肉里。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網鬆了不少。
她把手伸進空隙中,在跳跳的臉上摸了一把,跳跳一動不敢動。
因為那裡有一條毒蛇纏繞在跳跳的脖子上,蛇信子舔著他的脖子。
低頭還能看見黑得發亮的鱗片,緊緊貼著他白嫩的肉肉。
「姐姐,你們要帶我去哪?」跳跳反而更冷靜了,這個女人能一眼看出他的本體,不簡單。
他不能說鳶大人的任何事,只能示弱,降低對方警惕。
「姐姐,我害怕,你能不能讓蛇纏在其他我看不見的地方。」說著大眼睛還啪啪地掉眼淚珠子。
蹦蹦歡歡跟在身後,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那個比試的時候摁著頭錘人的凶神惡煞,天天掐著腰說自己是天地最強神獸的跳跳呢?
綠茶獸,心機獸。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