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是聽說過帝王令一旦集齊,就會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
但從未見過。
如今,馬上就要看到了!
他們是真期待啊。
此時三人全神貫注,絲毫沒有注意身後的百里顏久、風清揚和流觴。
「禁錮陣!」
「禁錮陣!」
「劍至——」
三人同時厲喝出聲。
夜孤塵分身乏術,帝盛和沐非煙兩人作為左右護法,正將靈力灌輸在夜孤塵身上,集中在懸在半空的帝王令上。
猛地聽到百里顏久三人出聲。
夜孤塵面色一沉。
沐非煙和帝盛瞬間就被風清揚和流觴的禁錮陣禁錮住了。
而百里顏久手中一柄銀色的劍突然出現,他持劍抵在了夜孤塵脖頸上。
「你們三個在幹什麼?」向來柔弱的病秧子,此時臉色陰沉可怖。
「我倒要問問你想幹什麼。」
病秧子凝眸,胸前結印的手卻一動不動。
一旦此時撤手,四大帝王令的靈力直接會反噬在他身上。
「是姐姐讓你們這麼做的?」
流觴是煉器師。
風清揚是靈師。
這兩個人根本不會布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臨時學的。
兩人牽制帝盛和沐非煙。
百里顏久對付他。
呵!
分明就是提前計劃好的。
百里顏久彎唇,「陛下真聰明,不過可惜,已經晚了。」
「我姐姐在哪?」
「廢話少說,讓真正的夜孤塵出來!」
病秧子何其聰明,不過一瞬便想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他,是他和姐姐串通好的對不對。」
百里顏久知道病秧子口中的『他』一定是真的夜孤塵。
「你如果再不讓真夜孤塵出來,我這把劍可就不長眼了。」
病秧子深吸一口氣,「這把劍,也是姐姐的,她……她竟然聯合外人,不要我了……」
雖然小木劍變幻了顏色,可這樣凌厲的劍氣卻是獨一無二的。
「什麼姐姐不姐姐的,你少裝可憐騙她。」
病秧子眼中悲戚孤寂的神色越發濃郁,他緊緊抿著唇。
身子突然一顫。
手中結印的術法停止。
四大帝王令爆射出四道靈力直接擊在病秧子身上。
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悲鳴,身子軟軟倒下去。
帝盛和沐非煙被禁錮陣鎖著,「陛下!」
「陛下!」
風清揚和流觴看向百里顏久,「快拿帝王令!陣法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們兩人不是符術師,並不精通布陣畫符,若非洛黎教的透徹,兩人悟性也不錯,根本不可能臨時學會禁錮陣這麼複雜的陣法。
弊端便是,兩人所設出來的禁錮陣沒有洛黎的陣法效果堅持的時間長。
百里顏久將掉落在星月池湖面上的四個帝王令拿起來。
倒在地上的少年在此時睜開了眼。
百里顏久對上夜孤塵的雙眸,微微一頓,「夜孤塵?」
「沒想到她答應我的還真做到了。」
百里顏久知道,眼前的便是真的夜孤塵。
與病秧子完全不一樣的氣息。
病秧子深沉腹黑。
此人霸道冷酷帶著一絲無情。
「帝盛,我的皇叔……」夜孤塵凝眸,唇角漫出似笑非笑。
帝盛瞪大了眼,看向夜孤塵。
「我們又見面了。」
帝盛張著口,卻不知道該如何喚夜孤塵。
「這麼多年了,你一直效忠那小病秧子,恐怕都不想見到我了吧?
當年,若非你那般對我我,也不會有今天的小病秧子。
這仇,我可還記著呢,皇叔該不會忘了吧?」
帝盛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當年……
帝盛在鳳無的命令下,將夜孤塵騙到了地宮。
對他施以酷刑,殘忍凌虐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
抽皮剝骨,碎骨廢經,但凡是能想到的酷刑,夜孤塵都嘗試過。
難以想像,當年高高在上的帝王,險些折在自己親叔叔手上。
「你們在皇宮設下禁制,讓我即便恢復,也無法逃脫你們的控制。
可沒想到,我會出現在上古戰場裡。」
「孤塵,當年的事,是鳳無指使我們的,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啊。」帝盛被困陣中,老臉白的可怖。
為何在皇宮設下禁制?
就是因為真正的夜孤塵實力太恐怖。
夜孤塵鳳眸一冷,倏然閃到禁錮陣前,「當年你如此對我,如今,我便要你一一償還回來!」
夜孤塵手起刀落,忽地破開禁錮陣,強大的靈力直接落在帝盛頭上。
啪!
生生捏碎帝盛的丹田!
從他身體裡抽出一條一條的經脈,像是線條一樣隨意扔在地上。
甚至還因為有靈力的浸潤,而閃閃發光……
噗——
帝盛噴出血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而在此時,禁錮陣徹底失效。
沐非煙卻沒有逃跑,直接因為夜孤塵的舉動暈了過去。
「青龍帝國的太子殿下。」夜孤塵看向百里顏久,「這一次,要多謝你們三個幫忙了。沒有你們,我還待在深淵裡無法重見天日。」
百里顏久警惕的望著夜孤塵,不知為何,眼前這個真正的夜孤塵,給他的感覺比剛才的病秧子還危險。
風清揚和流觴悄悄的站在了百里顏久兩側。
三人明顯在抱團。
夜孤塵輕笑出聲,「你們三個還怕我對你們出手?」
百里顏久:「不得不防。」
此人實力太高,靈王境!
「我若是想要對你們出手,何必等到現在?」
百里顏久皺眉,話雖如此,但他們幾人仍舊不能輕信任何一人。
「對了,你出來了,那個小病秧子去哪了?」
「他啊……」夜孤塵冷漠道:「自然在深淵了。」
「你們兩個人到底什麼關係?」百里顏久不解。
風清揚暗暗扯了扯百里顏久的衣角,小聲道:「百里,我怎麼覺得他們兩個都是真的夜孤塵。
我之前似是聽人提起過。
一個人可以有兩種性格,一個是明面的,一個是陰暗的。兩者互不干涉,但又彼此無法分開。是敵也是友。」
夜孤塵冷颼颼的看向風清揚,「這位公子……是何人?」
「九州學院一個普通學生。」
「就算是九州學院的藏經樓,也沒有關於兩面人的記載。」夜孤塵顯然不信。
風清揚愣住。
是啊。
他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