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君烈幾個就出來了。
最後君九歧對他拱了拱手,「有勞。」
隨即目送他們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沒有驚動任何人,君九歧返回營帳。
有三叔公在,基本上不用擔心。
只是讓君九歧有些疑惑的是,墨梟到底是何身份?
原本以為他是統帥,如今看來卻不是,反而能讓一軍統帥聽命於他……
忽然,君九歧腳下一頓,心中湧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
四日後。
所有候選人即將返回神祭宮,君九歧提前聯繫赤雲幾個,將此事告訴他們。
得到回覆,說他們會跟在後面,在君九歧回到神祭宮前跟她匯合。
最後一日,君九歧跟雲宴去看望了千泠。
等見到人後,發現他臉色好了很多,就是還需要靜養。
這時君九歧才知道,原來放棄候選人選拔,並非千泠的意思。
「……你父皇也是擔憂你安危,畢竟你傷得這麼重。」
雲宴雖然也心中失落,但也竭力安撫。
原來下決定的,是昊天皇。
君九歧是聽到雲宴和千泠的對話方才知曉。
千泠重傷,性命垂危,昊天皇在得到消息後就下令,讓他立刻返回昊天皇都。
千泠不願,結果被軟禁。
連著靈力都被封了,甚至帳外還都是森嚴的駐兵看守,這是完全限制了他的自由。
千泠為此十分憤怒。
「看來是皇伯父擔心你的安危,你畢竟是皇子,皇伯父肯定不願你發生意外。」
雲宴稍微一想就明白,恐怕是因為這次亡靈族歸來的事,讓皇伯父上了心,否則就算千泠傷得再重,也多的是辦法讓他痊癒。
千泠雙手緊握,「他從不尊重我的意願!」
雲宴還能說什麼?
他只能跟著勸解,誰讓千泠是皇伯父的心頭肉?
千泠是嫡子,日後很有可能繼任皇位,這次破格參加選拔,也是他執意為之。更何況,這次出了亡靈族的事,換成是他肯定也不放心。
至於雲宴,其實父親也問過他的意思,想讓他好好考慮下是否繼續,雲宴當然毫不猶豫選擇繼續。
好在父親尊重他的意願。
「……你也別太生氣,皇伯父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實我三姐原本也非要我回去,覺得後面的選拔太危險,說什麼都不讓我參加。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嘴皮子都快說破了,都沒讓她鬆口。現在還跟我生氣呢,好幾天不理我了。」
說到這雲宴不由嘆了口氣,頗為頭痛。
「對了,你受傷這些天,去看過葉司殿嗎?」
千泠身子一僵,冷冷道,「我為何要看他?」
「哎,你這臭脾氣,當時不要命救你的可是葉司殿。你如今沒事了,聽說葉司殿還躺著沒甦醒呢。」
君九歧驚訝,這才回過味,救了千泠的是葉司殿?
「怎麼回事?」
「君姐姐你不知道?那日千泠也跟著駐軍進了秘境,結果半路上遭受亡靈大軍襲擊,再加上鳳鳴和大宛臨陣脫逃,他險些搭上一條命。後來是葉司殿拼死護住他,這才得以保住性命……」
君九歧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事,怪不得這些天好像沒見過葉司殿,畢竟這麼重要的關口,按理說他身為此次選拔的總執教,肯定要在場才對。
可以千泠和對方冰點的關係,想要他道謝……
雲宴說了半天,也不見千泠反應,他用餘光瞄了一眼千泠,「不管怎樣,總歸救你的是葉司殿,你去探望一下也是應該的。」
「不去。」千泠全身都散發著冷氣,然後乾脆利落拒絕。
「哎!」雲宴滿臉無奈,「你……」
他都不知說什麼好,「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記恨他?說實話,當時的事也不能全怪他……」
話說一半,就被千泠冷冷打斷,「夠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行了吧?真是每次說到這事你就這樣,你心裡若有怨恨就發泄出來,憋在心裡是怎麼回事?咱們還是不是好兄弟了?這麼多年你一直陷入這事中,你到底是怪他,還是怪自己?」
「再說一句,你就滾出去。」
千泠這回是動了真怒,語氣冷得能凍死人。
君九歧本以為雲宴會見好就收,但沒想到他竟也跟點了爆竹似的直接炸開了,「滾就滾!當我願意來似的!你這驢脾氣,老子還不想伺候了!每次說到這事你就炸毛,這麼多年其實你心中最怪罪的是你自己。只是你不願面對,所以只能將這份恨意轉移到他人身上,這樣你才能好受些!」
「你這叫什麼?這叫軟弱,懦夫!你根本就是不願面對自己的過去,痛恨當初自己沒有及時救出遙姐姐,覺得是自己害了她!你真的是因為葉司殿沒有救遙姐姐恨他?難道不是因為每次看到他,就想起過去那個懦弱無能的自己?」
雲宴步步緊逼,專往千泠心窩子捅。
千泠憤怒得說不出話來,眼睛都紅了。
他指著雲宴聲音都在顫抖,「滾,現在就滾……我不想看到你……」
千泠咬牙切齒,眼神可怕的嚇人。
君九歧暗道不妙,這麼吵下去恐怕兩人真要動起手來。她一把拉住還欲爭吵的雲宴,強行將人拖了出去。
「君姐姐你別拽我,我今天非得罵醒他不可……虧得我們做了這麼多年好兄弟,絕交!我今天非得跟他絕交不可!」
「好了,你這個時候非要跟他添什麼亂?」
君九歧無語,對著趕來的昊天的人表示歉意,隨即讓他們進去看看千泠有沒有事,他這還傷著,別被氣出個好歹來。
君九歧則拽著雲宴離去。
雲宴還一直在罵罵咧咧,等到沒人的地方,卻忽然不罵了。
原本激動憤怒的神情,也瞬間消失。
君九歧詫異,「你這是……?」
雲宴瞬間變臉,「嘿嘿,我裝的。」
君九歧實在不懂他的腦迴路,這一天天閒的?
「誰讓那傢伙太悶騷,不刺激他一下,他就永遠縮在龜殼裡不願出來。這都多久了,本想著能靠他自己想清楚,可如今看來根本不可能。必須得有誰狠狠刺激一下他,不然他永遠不會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