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骷髏王座
連同著赤雲幾個小傢伙，也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壓力，這種絕對的強大，讓他們不由臣服，心中生不出絲毫反抗之意。
那樣恐怖的存在，真的是人嗎？
殿下危險了！
可君九歧心中卻翻滾著異樣的情緒。
這就是真正的墨梟？
此刻她的心中有驚訝，詫異，震驚。
但就是沒有害怕。
她不由自主舉步朝墨梟走去，一步步，緩慢而堅定。
終於，她來到了墨梟面前。
君九歧定定地看著他，緩緩伸手，觸碰他俊美邪恣的面龐。
她的視線落在那骷髏王座上……
怪不得她會覺得熟悉。
那不就是之前在「夢境」中遇到的骷髏嗎？
那個骷髏，是他？
墨梟幽冷的暗紅深眸鎖定著君九歧，空氣中無形的窒息蔓延開來。
「你這戒指挺好看的。」
憋了半天，君九歧卻只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她視線落在墨梟的戒指上，興味十足，「能讓我摸摸嗎？」
她還從未見過骷髏頭的戒指。
給她一種陰森，恐怖，又極其炫酷之感。
比起那些華麗的，金燦燦的戒指，她覺得這枚戒指跟墨梟更相配，帶著一種「莫惹老子」的狂霸之氣。
君九歧摩挲著下巴，尋思著回頭自己要不要也整一個去？
「你這骷髏王座也很酷啊？是用真的骨頭做的嗎？什麼骨頭？人骨，還是獸骨？」
她巴巴湊過去，撫摸著那骷髏王座。
觸手冰涼，可是卻有著獨特的沙礫感，與冷冰冰的以金子打造的皇位不同，森冷又詭異。
可君九歧卻莫名感覺新奇。
她一會摸摸這邊，一會敲敲那邊，仿佛孩童遇到了好玩的玩具。
君九歧覺得有意思極了，可看的遠處的蒼溟和阮東心臟差點驟停。
生怕對方一個憤怒之下，摘了他們主子的腦袋。
直到一道幽幽的嘆息傳來，墨梟喑啞低沉，如空谷幽澗，「不怕？」
君九歧眨眼，「為何要怕？」
墨梟眼底掠過晦暗的光，「你不是見過？」
「你說，那個骷髏？」
墨梟眯起眼，一股戾氣在胸口滋生。
若換做旁人，敢提起那兩個字，早就被他挫骨揚灰。
可面前的是君九歧……
在戾氣中，又生出一股別的情緒……
若是從前的墨梟，根本不會有這樣類似人七情六慾的念頭，可自從遇到君九歧……一切都變了。
他害怕從女子眼中看到畏懼，疏離，甚至是厭惡。
那樣一雙好看的眼，本不該有那樣的情緒，又或者說，他不願君九歧畏懼他。
怕他。
君九歧與旁人，終究不同。
「骷髏怎麼了？我的本體還是龍呢？這個世界本來奇行怪異多的生物多了去了，至少你的骷髏夠炫酷！」
說著，君九歧一邊說一邊湊了過去。
「我悄悄告訴你，我出生時腦袋上長了三個角，其中一個不偏不倚正好長在腦門正中間，看著像是馬角似的，後來我化形後才將它偷偷去了，為此我疼了大半年……」
知道君九歧這話是在緩和氣氛，也是在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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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明明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卻奇異的撫平了他的焦躁。
墨梟眼底的戾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深邃。
猶如平靜的湖水，不由自主朝她涌去。
為何她總能說出讓他歡喜的話？
為何會是你？
向來不信天命，不信諸神的男人，第一次覺得或許天神真的存在。
直到骷髏王座消失，墨梟周身的戾氣，也逐漸消散，遠處的兩人三個小傢伙才終於鬆了口氣。
這時才發現他們雙腿發軟，背後更是被汗濕透了。
「怎麼收起來了？話說回來，你的元神是回去了？」
這邊君九歧不再調侃，言歸正傳，想到了墨梟變化的原因。
方才她看到了銀光飛出，看來是墨梟的元神歸位了？
「這麼說，詛咒解除了？」
「不，只是暫時。」墨梟道，「最多半個時辰，就會回到你體內。」
「這樣啊……」
莫名的君九歧鬆了口氣，心中隱隱有些……高興。
墨梟注意到了君九歧的小表情，微微挑眉，「怎麼？你似乎……很高興？」
「啊？沒……」
可對上某人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君九歧尷尬解釋。
「確實有點，畢竟你是因為詛咒，才留下的。若是詛咒解除了，你就要離開了吧？」
墨梟沉默。
面上沒什麼表情，可心情卻仿佛如墜雲端。
輕飄飄的。
他的嘴角勾起淺淺弧度，「你想我留下？」
嗯？
這是什麼問題？
君九歧眨了眨眼，對上墨梟那雙好看到近乎妖異的眼，「……我們相處這麼久，總歸也算是朋友了，你若離開，我肯定也有點失落的……」
墨梟似乎被君九歧的「誠實」取悅到了，發出低沉醇厚的笑聲。
君九歧耳朵莫名發燙，總覺得說出的那番話感覺特別……難為情。
她不自然的咳了聲，轉開話題，「……你元神為何會忽然回去？你現在是恢復真身了？」
這回輪到墨梟不知要如何解釋了。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半信半疑，覺得不可思議。
方才恢復的契機……僅僅只是因為君九歧的一句話？
要讓他如何告訴對方，因為你隨口的一句話，他冰封了千年的心防就潰不成軍。
墨梟有些頭痛，發現君九歧對他的影響力，似乎越來越大。
「怎麼了？頭痛？我扶你去旁邊休息……」
而這邊的三個小傢伙還有蒼溟和阮東也終於耐不住了，他們快速來到君九歧身邊，蒼溟還是十分忌憚墨梟，不動聲色警惕著他隨時暴起。
墨梟置若未聞，跟著君九歧一起回到悠然居。
君九歧讓阮東和蒼溟他們先回去，她跟墨梟一起，計算著元神歸位的時間。
「……我之前做過一個夢，看到了許多骸骨，還有你。所以，那不是夢？對嗎？」
「那是我千面鏡像。」
君九歧驚訝，「千面鏡像？」
墨梟頷首，「類似於某個時間點產生的記憶鏡像，你應該是通過元神，無意中觸發了它。」
「也就是說，那是，過去的你？」
「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