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朗越說越激動。
「這下好了,他算是踢到鐵板了!不行,我得回去把這麼好的消息告訴陳師兄和堂主……」
說完便告別了君九歧,去找陳克和周禮。
君九歧則留在海島,打算晚些再回去。
她想著玉渡慘死之事,不知怎的忽然聯想到墨梟身上。
這件事不會是墨梟做的吧?
……
虛遙池。
平穀子來到池水邊,看著浸泡在水中的徒兒異常不滿,「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已經可以恢復人身?」
然而等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
老爺子哼哼唧唧的數落,「原本二十日就能恢復,你非一聲不吭去到那勞什子的天道宗,殺那個叫玉渡的老鬼動了真氣,結果拖到現在才恢復。」
說到這平穀子就生氣。
「那種雜碎何須你親自跑一趟?吩咐一聲直接讓素閒去就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守在谷外,等候你吩咐。」
墨梟緩緩睜眼,「讓他回去。」
「哼,我說了也不管用啊,你小子又不是不知,他們只聽你的。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那種方法能更快恢復,我看你就從了吧!何必捨近求遠,還要泡這沒多大功效的池水?」
說到這平穀子眼睛忽的帶上了幾分灼熱,「不如你直接去找那丫頭,跟她醬醬釀釀……」
「哎呦,臭小子你敢丟我!」
平穀子腦門上掉下來一塊石頭,他的臉徹底的黑了。
墨梟冷冷看了過去,「你打算何時解了我身上的禁咒?」
「哼,我不是說了嗎,你找我沒用!」平穀子哼了一聲,「此咒一旦下了,除非時機到來,否則天王老子來了都解不開。」
「時機為何?」
「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平穀子瞬間高深起來。
墨梟嘴角一抽,無數石頭砸去。
「哎呦,你這個欺師滅祖的臭小子,連你親師父都敢打……」
「嗷,老子白疼你了……」
「疼疼疼,別以為老子我不會還手啊!」
古燈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師徒相殺的畫面,他一臉無語,「你們兩個,又在搞什麼?」
加起來快兩萬多歲的人了,要不要這麼幼稚?
結果就是以平穀子頭上頂著兩個新鮮出爐的包結束。
墨梟嫌吵,直接離開了。
古燈看著面前的老友,「你說你惹他幹嘛?明知道梟兒不願還故意這麼說,不是讓他生氣嗎?」
「我這是提醒他!明明有條捷徑,還非要捨近求遠!」平穀子說著還不忘罵某人「不孝逆徒」。
古燈安撫,「雖然你說得對,可梟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樣的事……他怎麼可能願意?」
「咱們過去找了多少女子,可你見哪個梟兒多看一眼了?這回的丫頭難得那小子沒有排斥,願意跟她相處,咱們旁觀便是,莫要插手。」
「你要知道,欲速則不達。」
古燈這一番話,總算讓急脾氣的平穀子平靜了下來。
半晌,平穀子嘆了一口氣,神色也逐漸凝重起來,「我是擔心,再這麼下去,那小子的身體撐不住。況且,你別忘了,兩個月後的神祭禮,他需要露面。」
「若只是露面,應該沒問題。你擔心什麼?」
「五年閉關之期將至,多少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只要有絲毫行差踏錯,就可能會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這些年我們試了那麼多辦法,都無法阻止他元神消亡的速度,詛咒再這麼下去,他遲早會……」
「你別自己嚇自己,梟兒現在不是好好的?」
古燈忙打斷他,「我們如今已找到他的命定之人,梟兒嘴上不說,但對那小丫頭卻很是不同。這次聽聞天道宗的派人截殺,就立刻過去滅了那主事者,你何曾見過他對別人這般?」
「你且放寬心,船到橋頭自然直,讓他們年輕人自己發展吧。」
在古燈的一番遊說下,平穀子終於氣平了不少,不過仍是忍不住痛罵,「其他也就算了,那小子敢對自己師父動手,簡直大逆不道。」
「還不是你慣的,怨誰?」
「嘿,你一日不懟我心裡難受是吧?」
「被你發現了?」
……
五日後。
君九歧隨其他九名候選人,終於抵達了神廟。
面前是一座巍峨壯觀的天梯,直通天際,雲霧之上。
順著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天梯而上,眼前是天穹般的建築。周圍雲霧繚繞,宛如步入仙境。
天馬在穹宮降落,十名候選人被早已等候在此的宮人帶去安置,他們進入神廟內部,入目是一座座懸浮的天宮,每個天宮之間,連接著長長的橋樑。
一眾候選人被安置在其中一座天宮中,一路上,所有人都目不斜視,沒有人亂瞄亂看的。
宮人們將眾人帶到落腳地,分配了宮殿和住處。
「從明日起,你們就要正式聽學,卯時初起,卯時一刻點名,遲到者警告一次,警告滿三次者,取消候選人資格。」
「明日入廟,會進行分班,根據實力和天姿分為甲班,乙班,丙班。每三日一測,根據修為,實戰,天賦等綜合實力,進行末尾淘汰制。」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由神情一緊。
「也就是說,無需到兩個月後的正式選拔,就會有人被淘汰。當然,也可能根據你平日的表現來決定你們去留,所以諸位,哪怕是平時也最好繃緊神經,不要有絲毫鬆懈。」
這番話,讓君九歧眸光閃動,若有所思。
之後,宮人又說了數條規矩,隨著他一條條的將這些規則道出,緊張的氣氛也明顯蔓延開來。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壓力。
競爭的壓力。
在簡單說完規矩後,宮人們就讓一眾候選人自由活動,他們也退了下去。
等人走後,眾人才鬆了口氣。
「不愧是在傳說中的神祭宮,連一個宮人都壓迫感好強。」
「是啊,我都看不出他是何境界。」
「他說話的時候,我都不敢看他。」
「不過話說回來,一上來就末位淘汰制,雖然早就知道選拔規則很殘酷,但沒想到會是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