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有心思內鬥!」羅旭氣得直罵。
孟然冷笑,「樓意東怎會做賠本的買賣?這麼多年他時刻掛念著的,就是天曜的兵權。現在南海事發,嘉峪關被破,明明只要一聲令下,派天曜大軍出戰,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可他偏不,分明是畏懼天曜軍威,害怕民心所向,脫離他掌控,到時他更無藉口威逼天曜交出軍權,所以才使了這手移花接木。」
從前在不知真相前,他們也曾疑惑為何「陛下」會忽然轉頭對付麒麟軍,削弱天曜和雲川的威勢,還再培養出一個飛鸞軍。
如今,在得知上面那位是冒牌貨後,一切因果顯露無遺。
「對了,青列已經回去了嗎?邊關出事,他肯定要回去主持大局。」
羅旭開口問起青列去向,孟然低低咳了聲,瞥了眼角落的人。
君九歧靜靜站在原處,垂手而立。仿佛一個影子,毫無存在感。
方文中看了她一眼,「九兒,你先回去吧。」
「是,學生告退。」
知道後面的話不是她能聽的,君九歧只能的離開。
看來青列已回到天曜,出了這種事,青列身為統帥,無論如何肯定要趕回去。
其實這幾日君九歧跟在師父身邊,已得到很多有用情報。
師父並未刻意將她完全隔開,似乎也想讓她適當的知曉外面發生的事,讓她長長見識,不做井底之蛙。
這也正好方便了她。
方文中在帝都這麼多年,有著自己的情報網和勢力。無論是宮中,九門督查,還是世家貴族,甚至是聖殿,都有他的耳目。
其實君九歧也大概知道這「耳目」是什麼人,只是現在若與之接觸,很可能會暴露自己。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動用這些關係。
剛出來,君九歧就看到殷不超引著白無憂走了進來。
白無憂看到君九歧,詢問她手腕恢復的怎樣。
君九歧跟白無憂說了幾句,隨即聽白無憂道,「過幾日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帝都近日來不太平,你沒事也別往煉丹協會跑了。若有需要,就讓你身邊的護衛跑一趟便是。這是我的手札,就送你了,回頭你若有不懂的,待我回來再給你解答。」
說著他遞過來一本泛黃的手札,君九歧眸光微閃,接了過來。
「前輩是要去邊境?」
這個時候離京,君九歧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理由。
「小孩子家家的,別打聽那麼多。」
白無憂瞪了她一眼,隨即道,「這些事是該我們大人發愁的,你個小娃娃,好好吃飯,認真學習才是你的任務。」
君九歧無語,這還真把自己當小孩了?
「你如今也拜了方先生為師,雖沒有正式走過拜師禮,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你要多用心在學業上才是,沒事別總亂跑,小心再被壞人抓到。」
君九歧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無奈。
五日,轉瞬即逝。
而飛鸞軍僅用三日,就抵達潼關。
潼關是第五大關,在消息傳入帝都這幾日,萬域國羅剎軍已攻破第四關口佛手關,正朝潼關殺來。
𝐬𝐭𝐨𝟓𝟓.𝐜𝐨𝐦
飛鸞軍駐紮第二日,派人去天曜喊話,要他們統帥前來相見。
可惜,無人應答。
第三日,飛雀將軍以抗旨不遵為由,對天曜用兵。並修書一封送回帝都,揚言天曜有不臣之心,意欲謀反。還栽贓天曜,與萬域國串通,謀害聖殿十一長老,這才致使五千守軍陣亡。
此消息一傳回帝都,引發一片譁然。
天曜叛國?
怎麼可能?
許多人並不相信,可在聖殿的推波助瀾下,一份份「證據」很快就被找了出來,然後送上朝堂,公布天下。
於是,在這日朝堂中,天玄女帝親自宣布,天曜叛國之名證據確鑿,現命飛鸞軍主將將天曜統帥拿下,其他天曜主將立刻投降。否則,按同罪論處。
雷霆手段,震盪帝都。
在眾人得知此事後,樓意東已率領無數聖殿弟子,親自趕赴邊境。
這是要對天曜,出手了!
敏銳的世家貴族,皆嗅到了苗頭。
恐怕鎮壓萬域國是假,藉機對天曜出手才是真。
否則,飛鸞軍抵達當日,就該先應付萬域叛軍,而不是將矛頭對準天曜。
司馬昭之心。
方文中他們比其他人更早收到消息,方文中立刻修書到天曜,提醒他們小心。
可在第二日親耳聽到朝堂上的御令,還是感到憤怒不已。
老羅氣的拍爛了兩張桌子,直罵那群人不要臉!
國難當頭,他們竟還在勾心鬥角,圖謀私利!
若天玄再被這些人主宰,那簡直是家國不幸!
「老羅,你再生氣有何用?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決辦法!」
孟然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連日來不眠不休,讓他雙眼血紅,嗓子沙啞幾乎說不出話來。
屋內其他人亦然,自從秘境出事,燮邑王潛入帝都,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合過眼。
此刻面對萬域國大軍來犯,無人能睡的著,都是日夜憂心。
「飛鸞軍在三日前就已抵達潼關,可是不先禦敵,反而著手對付自己人。本末倒置,不知所謂!他們不顧家國危難,反而將此作為籌謀,逼迫天曜軍,這是篤定了天曜不會放任叛軍不管,好生卑鄙!」
羅旭面色陰沉。
「天曜是陛下一手創建,當年跟隨陛下南征北戰,也是我天玄最忠心,最勇猛的戰士。無論這些年經受多殘酷的打壓,他們肩負著守衛邊境疆土的重擔,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會放任叛軍長驅直入我天玄境內。」
孟然眯眼,「樓意東這隻老狐狸是算準了這點,所以才敢如此堂而皇之,不管不顧。他這是拿帝國安危做賭,就賭天曜會幫他們解決萬域國叛軍,他正好可以一石二鳥。到時天曜被打成叛賊,他自然可以順理成章接替這份榮耀,就說叛軍是飛鸞所破,一揚飛鸞軍軍威,還能趁機收回天曜軍權。」
「這樓意東實在陰險,院長,我們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