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兵力大增上

  天雄軍騎兵從來就不懼怕建虜,無論是以前的大金國騎兵還是現在的大清國騎兵,可以這麼說,如果是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一個清軍騎兵絕對不是天雄軍騎兵的對手,所以他們有著絕對的自信,在盧象觀的帶領下,小伙子們對清軍發起了突然打擊,二六式騎銃的齊射瞬間就將只顧著攻擊正面的草原騎兵給打翻了數百人,戰馬慘叫著倒地,將背上的騎士給甩出去老遠,天雄軍和青弋軍一樣,都知道打人先打馬的道理,戰場環境下,騎兵高速衝擊,只要幹掉戰馬,那麼騎士摔下來,即便不被後面的自己人踩死,也是大殘,最起碼也是喪失戰鬥力,所以只要幹掉敵人的馬匹,就等於幹掉了騎兵,戰馬的身軀龐大,可是比騎士要好瞄準多了。一千多杆火銃同時發威,給敵軍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最重要的是打亂了衝擊的陣型,本來拉開架勢準備攻擊綏德明軍的滿蒙聯軍一下子混亂了起來。

  「章京大人,右翼,右翼出現了上千騎兵,是那些人!」一個滿身是血的蒙古千夫長衝過來稟報導。軍中的士兵都不願意提起明國新軍這幾個字,生怕會引起軍隊的恐慌,所以很多人都是用那些人來代替明國新軍的稱號,鰲拜當然知道千夫長想要說什麼,作為大清國最年輕的巴牙喇章京,滿洲巴圖魯,鰲拜也不是等閒之輩,至少能坐上這個位置的都不是一般人,他知道,現在的局面,自己還是占有絕對的優勢,三千巴牙喇和一萬蒙古騎兵,而對方不過是一千多騎兵,而對面綏德城裡出來的明軍,鰲拜從來就沒放在眼裡,這些人一看到滿蒙聯軍就已經亂作一團,指望他們能跟自己作對是不可能的,吳堡一戰還歷歷在目,這些明軍普通士兵就是廢物,巴牙喇只要一個衝擊就能將他們拿下。既然如此,不如全軍立刻殺向一千多天雄軍騎兵,先滅了他們,可是他又有些猶豫不決,天雄軍的騎兵已經到了,會不會步兵也埋伏在附近,若是只對付這一千多騎兵他還是有把握的,可若是跟天雄軍主力決戰,鰲拜是萬萬不可能做這個決定的。

  「章京大人,機不可失,咱們要立刻突破綏德城,天雄軍在米脂跟明國的叛軍打仗,我們突襲陝西他們不可能知道,即便是回援也是騎兵先行,奴才斗膽,他們的大隊一定還在後面,而面前的明軍也可以為我所用,章京大人,不要忘了,皇上出征時可是說了,若能重建漢軍八旗,也是頭功!」正在鰲拜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員穿著巴牙喇白甲,頭戴黃龍缽胄黑纓盔的年輕戰將閃身到了鰲拜的身前,鰲拜的眼前一亮,這年輕小將正是才剛剛十八歲的巴牙喇牛錄章京遏必隆。遏必隆乃是努爾哈赤的外孫,也是皇室成員,當時巴牙喇遴選的時候,這小子上來就露了一手百步穿楊,還是皇太極親自點將將遏必隆收入了巴牙喇當中,讓他在軍中好生歷練一番,將來也是大清國的棟樑之才。因為身份的緣故,當一個小兵顯然不太適合,遏必隆倒是無所謂,但皇太極隨手還是賞了一個牛錄章京的位置。不過在巴牙喇十個牛錄章京當中,遏必隆是最年輕的一個,所以平時也不怎麼說話,沒什麼存在感,鰲拜雖然是巴牙喇章京,但是想來遏必隆也不過是在巴牙喇裡面鍍金,所以平時總是將遏必隆帶在身邊,最危險的任務也不會派遏必隆去。可想而知,遏必隆在隊伍里也沒什麼太大的存在感,鰲拜不過是把他當一個小兄弟看罷了,可是今天,在這個緊要關頭,年輕的遏必隆竟然主動站出來給鰲拜提意見,鰲拜一愣,隨即明白了遏必隆話中的巨大價值。

  不錯,自從皇太極當權之後,清軍一改往日殺戮明軍的面貌,只要是投降或者俘虜的明軍,除非是極端情況下,平日裡只要是能收編的就一定會收編,皇太極也將這個任務作為大清國將士們的第一要務往下進行布置,基本上都快跟殺敵的戰功平起平坐了,將領們的意識也有了很大的改變,特別是跟隨努爾哈赤的那一幫老將下台之後,新上來的將領沒有那種老將對大明刻骨的恨意,他們的思想跟皇太極差不多,既然有僕從軍為什麼不用?能少死一些大清勇士豈不是很合算的買賣,不管是漢八旗還是蒙古八旗,那都是非常好用的炮灰啊。鰲拜用力拍了拍遏必隆的肩膀道:「這一仗若是成了,我記你頭功。」遏必隆目光堅定,對鰲拜重重行禮。鰲拜當機立斷命令道:「以一萬蒙古騎兵全力攻擊明軍騎兵,巴牙喇全軍跟我來,記住,儘量圍而不殺,迫降這些明軍,他們還有用!」得到命令的滿蒙聯軍騎兵立刻改變了陣型,騎兵的機動性在這一刻被鰲拜發揮的淋漓盡致,發起衝擊的軍隊立刻脫離,巴牙喇加速,蒙古騎兵減速,兩軍瞬間拉開了差距,鰲拜帶著三千巴牙喇朝著綏德猛撲過去,而一萬蒙古騎兵放慢速度轉向迎向了天雄軍。

  「裝彈!射擊!」盧象觀大聲命令著身後的將士們朝著洶湧而來的蒙古騎兵射擊,一名營長衝到盧象觀身邊道:「大人你看,他們分兵了,要去搶綏德城!」盧象觀大驚,這是他最害怕出現的局面,望著已經在綏德城外亂作一團的明軍,盧象觀破口大罵道:「沒卵子的死太監,連城都不守,臨陣脫逃,該殺!」他指著營長道:「你立刻派人回去稟報大人,告訴他這裡形勢危急,急行軍火速來援。」營長一抱拳領命去了,盧象觀明白,一旦綏德城被清兵搶先一步拿下,那就等於天雄軍的後路斷了,背後是米脂,他們不可能再打回去,就算李自成必敗,他也能拖住天雄軍一段時間,現在最寶貴的就是時間,天雄軍絕對不能跟他們持續消耗下去,而正面的綏德城一旦丟失,天雄軍就是腹背受敵,直接被割斷在了無定河的岸邊,不論是對陣哪一方,都是野戰的局面,想必現在盧象升最不想打的就是野戰,沒有堅城防守,天雄軍的火器優勢將會被抵消很大的部分。二六式火銃跟青弋軍裝備的二八式火銃畢竟還是有非常大的差距,而天雄軍跟青弋軍本身也有著巨大的差距,青弋軍才是真正的徹頭徹尾的全火器化新軍,而天雄軍只能說是從半火器化的軍隊轉變而成的新軍,這兩者本身就不能同日而語,再加上受訓練程度,實戰強度等各方面的差距,天雄軍跟青弋軍還是不能相比的,盧象升和盧氏幾位兄弟都知道,想達到青弋軍現在的高度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放到實戰環境下,自然是依託堅城為首選。

  盧象觀回頭大吼道:「沖,突破眼前的敵人,拖住攻城的清軍,不能讓綏德陷落!」盧象觀一聲令下,騎兵將士們立刻發起攻擊,可是眼前上萬的草原騎兵里三層外三層將一千多天雄軍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天雄軍衝到哪裡,哪裡都會有厚厚的數層騎兵阻擋著他們,雖然天雄軍仗著火器有優勢不斷擊殺草原騎兵,但是對方也不是站在那裡給他們打的活靶子,草原騎兵也從各個方向對天雄軍騎兵發起了猛烈的攻擊,也許天雄軍騎兵身上的鎧甲可以抵擋草原騎兵射來的箭支,但是他們的戰馬除了有前擋甲之外可沒有別的防禦鎧甲,對方的箭支完全可以給騎兵團的戰馬造成殺傷,其效果跟剛才天雄軍騎兵射人先射馬的道理一樣,很快盧象觀的部下便出現了不小的傷亡,被甩下馬的天雄軍騎士跟剛才的滿蒙聯軍一樣,即便不被戰馬的馬蹄踩踏,那也是大殘,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天雄軍騎兵的優勢就在於遠距離騎射,一旦陷入近戰,那就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對方的兵馬人數是他們的十倍不止,如果近戰他們就會陷入重圍,可盧象觀顧不了這麼多了,他分明看見一大隊穿著白甲的騎兵沖向了綏德城,打老了仗的盧象觀知道,那不是清兵的巴牙喇還能是誰,這些人也許在新軍面前討不了便宜,可是一旦殺入普通的明軍陣中,那就是獅子進入了羊群,指望高起潛的兵馬抵擋巴牙喇?那無異於痴人說夢,他如果這麼有種,就不可能幹出放棄綏德城的事情了。盧象觀領著騎兵繼續深入,可草原騎兵也知道此戰的關鍵所在,就是死死擋在盧象觀的前面,讓天雄軍無法突破,雙方都有不少騎兵在作戰中落馬,可是大家渾不在意,鰲拜更是咬緊了牙關,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巴牙喇悶著頭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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