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他們傷害我的睡睡了嗎?

  老頭一把抓著不死姥姥就蹬蹬蹬迅速後退!

  「不可不可,不可靠近!」

  他滿口都是胡言亂語,顛三倒四,「被詛咒了,丫頭你也被詛咒了,他身邊的親近之人都難逃一死,天生的詛咒厄體豈是那麼好靠近的?」

  殷念也發覺自己頭頂的異動。

  她抬手一摸。

  一朵花就被她薅下來了。

  這花通體漆黑,唯有花蕊留有一圈白銀之色,就如同殷念見到的元辛碎那一雙眼睛。

  她小心翼翼的捧著這花。

  愣了一會兒後猛地反應過來這花是因誰而開的。

  這與元辛碎眼瞳極像的花,除了與他有關,還能與誰有關係呢?

  殷念眼眶微熱,「是他。」

  正要感慨一句,這花漂亮又罕見。

  可下一刻。

  殷念眼前一黑,什麼感動的神情都被接二連三的花朵給淹沒了。

  不死姥姥聽不懂老頭的話,但看見殷念這樣子頓時驚愕道:「丫頭,你臉上長草了!」

  殷念:「……」

  愛意洶湧如潮水,將她淹沒。

  而另一邊,那池子裡已經開滿了同樣的花,元辛碎手足無措的大把大把將那些花生扯下來。

  但很快新的花又會覆蓋到池子裡。

  與他的精神力和情絲糾纏到一起。

  元辛碎不斷去掐這花朵的指尖慢慢停了下來。

  他看見這自己的花生長到了池水外,他的居地向來是寸草不生的,唯有這與功法相生而成,與他一體同心的花能張牙舞爪的匯聚在他身邊,傾訴著他獨身一人的孤苦。

  但好像是因為他神魂入萬域,離體太久。

  神殿之中沒了他的氣息。

  他瞧見本來光禿禿的牆角上竟然爬上了一抹綠意。

  元辛碎眼神微動,嫩芽帶著新生的綠意牢牢的抓住了他的眼睛,而下一刻,他就看見那黑色的花朵長在了那綠意旁,花瓣觸碰到那嫩芽之時。

  嫩芽迅速的枯萎,凋謝,與黃土融為一體。

  元辛碎肩膀一僵,兩隻手都沉下來沒入了水中。

  他低頭看著還在不斷往外冒的黑色花朵,聲音輕的連水波之聲都不如。

  「你為什麼要長出來呢?」

  「不祥之花。」

  ……

  「什麼不詳!」滿是古怪味道的屋子裡,殷念捧著從自己身上摘下來的一大捧的花,滿臉驕傲道,「老頭,我勸你說話注意點,這花是因我心上人而生,你當著我的面說這些不著調的話,是不是找罵?」

  「多漂亮啊,不懂欣賞!」殷念惡狠狠道!

  大概是因為她是陪著死而復生的不死姥姥過來的,所以即便殷念這麼說,不換老頭也不生氣。

  他像是多看那花朵一眼都覺得難受。

  急急忙忙撇開臉道:「你還年輕,有所不知,你可知道東區那位?元辛碎?」

  說到這個名字,他都忍不住壓低自己的聲音生怕被旁人聽去了般,「那人一出生便讓東南西北四區都經歷了一次天地異象,當時大家只以為是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這樣的人物,偏偏降生在了東區!」

  殷念疑惑:「東區怎麼了?」

  「東區當時已然沒落了!」老頭摸了摸自己髒的結塊的鬍子,摸出了一把虱子,「東區啊,無神了。」

  「東南西北四區皆有真神震懾庇佑,才能維持四區暫時的和平,但當時東區最後一位真神隕落,就在三區覺得惡意將東區吞併之時,元辛碎出世了。」

  「他是天神的神體,氣運加身,小小年紀便已經有了旁人或許要窮其一生才能擁有的實力,他被東區的人視為『希望』與『未來』,他們將當時剩下的所有資源都堆到了他身上,而元辛碎也爭氣,當時他不過十八的年紀,就已經成了半步神王。」

  「可還是來不及,三區不會任憑他這樣崛起什麼都不做,三區費了大力氣突破了東區的天壑,但面對的卻是一群突飛猛進的東區之人,攻難守易,當時東區那些人,莫名其妙的就實力大增,竟也是艱難的抵禦住了第一波攻勢。」

  「大家不解為何東區之人會突然這般厲害,後來才知道,是元辛碎自創……或許說,是將他這天生神體本就會的修煉之法編纂成了功法,供給東區的大家。」

  「這功法邪性的很,能讓人在極快速的時間就修煉有成,但最後卻一一變成了失去了理智的怪物,愛恨全都剝離,成了一具具的行屍走肉,當時那批自願修煉這功法的人,也都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但為了守住東區,他們別無選擇。」

  「而成了神王的元辛碎,也開始真正顯露他那『神體』之威,他並不是大家所想的天生神體,與其說是神體,倒不如說是厄體。」

  「他的實力越強,傷害性也就越大。」

  「凡是他走過的地方,寸草不生,百年老樹都會瞬間變成一根枯木,而碰到他的人,同樣會如這些花草樹木一樣,枯萎死去。」

  殷念聽到這裡,想到了之前她去抓元辛碎,結果被灼傷了手的事,難怪,當時他如此驚慌。

  她默不作聲的繼續聽這老頭敘說。

  「而到後來更是嚴重,哪怕不靠近他,但與他比較親密之人,或者是他喜歡和依靠之人,都會被厄運牽連,無一不是橫死荒野。」

  「當時撫養他長大的一對兒父母,慘死於自家床上,暴斃,誰都找不出原因,只知道是七竅流血而死。」

  「陪伴他一起長大的幾個少年,同樣陸續死在歷練的路上,不是四肢被猛獸咬斷,就是遭了什麼莫須有的天災,無一倖免。」

  「最慘的是他的一群師傅,他是東區合力養出來的人,師傅自然不止一個,可那些師傅,沒有一個得到善終。」

  「大家便知道了,不止是不能靠近他,但凡是與他親密些的親人朋友,都會被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厄運牽連。」

  殷念喉嚨發澀,「所以呢?東區的人傷害他了?」

  老頭一愣。

  「什麼?」他說了這般多,沒想到殷念問的竟然是這句話?她都在聽什麼?

  「我說!」殷念眸光發狠問,「所以,東區的人視他為不詳?排擠,傷害他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