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公子。」鳳輕鬆開了抓著殷念頭髮的手，沖他招手，「快來看看你的小寵。」
「她怕不是要傷心欲絕了。」
少年手上出現了一柄金色的長刀，「閉嘴！」
鳳輕笑容驟失，「沐揚！你少來命令我！你敢做，我還不敢說了嗎？」
她猖狂的大笑，「殷念，你不知道吧？你的鳳元是誰的，是沐家的！」
「我們有許多優秀的天賦種子，這些種子要用人的肉身飼養培育，一代又一代的傳承，待到成熟之時，就像是拿走我之前說的雞蛋一般，再取回去！」
「很不巧，你的鳳元在你這一代，是該成熟了的。」
「而你的鳳元，其實它也不叫鳳元，我們管它叫涅槃，涅槃早就定好，由沐家的這一代嫡子繼承，這一代沐家可就一個孩子！」
「因為鳳元是十分珍貴且難馴的天賦種子，所以在你出生的那一日，我們留下的剩下一半鳳元天賦種子就種進了沐揚的身體裡！他早在那一日就要準備讓身體習慣鳳元的存在，免得鳳元排斥他，好在鳳元徹底成熟的一日，從你身上拿回去，物歸原主。」
「你覺得為什麼鳳元會在你那好姐妹剖走之後，再生於你身上呢？你不會真以為是魔澗里的魔障刺激的吧？便是你們蘇家有傳說『鳳元會再生』，都因為那是定好的呀，不然你以為那樣的傳說哪裡來的？」
她愉悅到了極致，「從你們蘇家第一個出現鳳元的先祖開始就是了，不管是誰挖走你們的鳳元，只要沐家沒出手，你的鳳元就會再一次從你們身上長出來，因為種子在你們身上呀。」
「你們是天選之人呢，榮耀吧？」
「一個鳳元，竟然保了你們蘇家這麼多年的榮耀，你們該感激我們吶？」
「可你沒有！」
鳳輕語氣陰沉，「不僅沒有，竟然還妄圖從我們給你們搭好的樂園裡走出去，只想著伸手拿，卻不付出，這是不對的，你太自私了，殷念。」
蘇家老祖被幾人死死纏住，身上神魂快要燃完，聞言掃了一眼殷念蒼白的臉，忍不住怒罵：「你放……」
嘭！
他的頭被人狠狠摁在了地面。
鳳輕冷眼瞥過，「我在與他說話，你這樣的雜碎插什麼嘴！」
可話音剛落。
鳳輕猛地往旁邊避開，長劍從她心口橫掃而過。
沐揚滿臉寒霜，劍鋒鋒銳，直指鳳輕，「我警告過你了吧？別多嘴多舌！」
話畢，他竟是直接與鳳輕纏鬥起來。
兩個西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動起手來，竟然一擊踏平半域，殷念眼看著他們交戰時，踏平了自己曾經多次光顧的麵館，許多孩子一搭起的滑梯，還有無數人住了一輩子的家。
鳳輕一邊應對著沐揚的攻擊一邊大笑出聲：「可笑！我偏要說！」
「你沐揚因為提早種了另一半鳳元的種子，竟然能感受到成熟體鳳元軀體的痛與悲。」
「她痛你也痛，她難受，你便也難受，可這又不是你一個人有，沐揚你清醒點吧，所有要收回成熟體的人都會走這一遭的。」
「左右她死你也不會死，就是情緒會同感罷了。」
「一隻螻蟻的喜怒哀樂，你又何必在意？」
「可你偏偏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鳳輕越罵越來勁兒，諷刺道：「真好呢，殷念，與沐家唯一的小公子有這麼深的羈絆，偏生這小公子還喜歡你，明明是我的男人，卻越來越多的提起你的名字！」
「狐狸精當的可開心？」
「你且放寬心吧，憑著小公子這麼喜歡你，你什麼都不用做你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被抽完天賦後死去，雖然以後都沒辦法修煉了，但是你可以安心的待在小公子的後宅，一輩子被他護在羽翼之下，多好啊？」
「作為他的妾室而活，他一定會特別疼你的。」
「啊。」
鳳輕眼中是滿滿的惡意，數張嘴一起噴塗出濃稠的毒汁，「你還可以，為他生幾個孩子，恩！愛！一！生！」
「你這不要臉的婊子，真是叫人羨慕的緊。」
殷念雙眼已經變得猩紅。
她猛地抬起頭。
眼中的震驚和詫異還有迷茫如潮水般退去。
好一個恩愛？好一個羈絆？
哈！
她明白了，總算都明白了！
為什麼鯉女他們會被根須裹住後，就失去全部的靈力，不是失去的靈力，是失去的天賦。
鯉女的『言靈』天賦。
還有其他人的天賦。
「說什麼恩賜？說什麼白眼狼，真是我聽過的最大的笑話！」殷念聲音嘶啞，「說什麼保護？我們萬域，好生在自己的故鄉生活，從未招惹到你們！」
「是你們自顧自的將我們封鎖，掠奪！」
「說什麼恩賜天賦？是你們強硬的看中了我們這些人有那個能力將這些天賦越帶越好，在我們不知情的時候偷用了我們的身體，用我們用血淚養大的果實，用我們自己的實力，毅力，一代代培養出來到成熟。」
「你們卻說物歸原主？」
「沒有鳳元，我也依然是殷念，我自信不會比任何人差！」
「而你們呢？」
「你們就是一群想要上佳的天賦，卻不想承擔起這天賦帶來的磨難與痛苦，所以你們讓我們來承擔這一份痛苦，謊稱賜予榮耀。」
「可當真的榮耀到來之時，摁著我們的頭告訴我們，人要知道感恩，要對你們俯首稱臣，要物歸原主？」
「笑話！」
「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大的笑話！」
「還有你！」殷念看向沐揚，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愛我？」
「真是噁心死人了！」
沐揚臉色蒼白。
鳳輕卻被她劈頭蓋臉一頓痛罵後驟然變色，「給臉不要臉！」
說著就要再給她一巴掌。
殷念雙膝猛地一曲正準備往旁邊滾去。
一道金光卻從後方巨大的河流中猛地炸開。
有聲音傳來，「他娘的！」
「憋死我了！」
「聽了半天，你敢沖我第一學院的學生放這麼大的屁？」
有人帶著滿身的濕水，高高躍起，狠狠一腳踹在全無準備的鳳輕身上。
「呔！」
「看老娘淑女鐵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