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豁然扭頭，結果又是對上滿眼的空蕩什麼東西都沒有。
殷念：「……」
元辛碎：「……」
他若有所感，一隻手拉住了殷念將人抱了過來，一邊冰冷的看著周圍散開自己的精神力，一邊輕聲說：「你現在若是要借書，我還是願意借給你的，誰叫我心悅你呢。」
殷念：「……」
兩人的精神力一前一後探出來交織著，密不透風的監視著殷念周圍的動靜。
什麼都沒有。
「奇怪。」殷念這次是真的覺得詫異，「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瞬間溜的這麼快吧？」
如今的她和元辛碎，不說虛的，怕是萬域最強的兩人。
自從殷念半死不活的從成人禮回來之後，實力早就提升了一大截，若不是萬域王師便是最高之境，名頭上的等級怕不是還能再往上長許多。
而元辛碎更是如此，暗紋也壓不住他日益增長的實力。
他像是被什麼禁錮住，可露出的一星半點也夠強了。
元辛碎神情凝重了幾分，半晌後道：「能幾次碰到你卻不被你發現抓到，不過三個可能。」
「來者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當一個人心懷惡意靠近的時候，我們會下意識的提防。」
這就好像你走在路上，你知道旁邊走著無數的路人，但路人不在意你，你也不在意路人，事後也壓根兒回想不起他們的臉。
但若是迎面而來一個拿著刀的人，人就會下意識的覺得有危險，注意力迅速集中在他身上。
「第二個可能是，這氣息太弱，弱小到我們都注意不到他。」元辛碎微微皺眉，「這個可能也不大。」
「第三個便是，或許是你同源或是極為相似的氣息，比如你的本命靈獸，亦或者是路妖桃這種與你簽訂了主僕契約的。」
「還有小十這樣的，從你身上分離出來的血肉靈體。」
就像是同一個杯子裡的水一般，分得清哪滴是哪滴嗎？
元辛碎的話音落下。
與殷念兩人視線齊齊落在站在他們身後的崽子們身上。
路妖桃頓時急了，「大人，就算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這般戲弄你是不是？」
辣辣蝸蝸百變三人非常靠譜的搖頭，「我們已經是成熟的崽了，不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剩下的……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抱著刀的小十。
小十氣的臉紅脖子粗的跳著短腿嚷嚷：「不是我！我才不會撒謊！」
說著氣不過，用頭惱怒的去頂殷念的膝蓋。
殷念一巴掌將他從地上撈起來，抬手就往她的屁股上啪啪打了兩下。
小十狠狠彈了一下，渾身發紅的羞惱掛在她身上不動彈了。
「啊，等會兒！」殷念又想到了什麼。
她興奮的在元辛碎面前攤開了自己的手。
一根紅須紮根在她的掌心裡，被滋養的恢復了一點元氣，看起來沒有那般乾枯了。
「這是我之前用來當媒介跑去那神秘之地的紅須，我估摸著是鳳輕的東西。」殷念小聲道，「鳳輕和她爹口中掉落咱們萬域的『那東西』似乎可以通過這東西來找。」
「不過這紅須剩下的時間不足半個時辰了。」
這半個時辰自然不是說它真的只有半個時辰可以活。
而是能催動的時間只剩下半個時辰，無法再操控著這根須去做點什麼了。
但只要不動它，用殷念的血細細溫養著，便能穩住這紅須。
「我想著，我們不知『那東西』的模樣，甚至連它是個什麼都不知道，但留著這紅須，若是湊巧那東西在附近的話，說不定這紅須會有反應。」
「所以留了下來。」
「可我方才在想，那東西若是有靈性，會不會自己感應到這紅須，自己找過來？」
「紅須現在長在我的血肉里，又為我所用，勉強算的是同源氣息了。」
元辛碎仔細的看著這根在殷念手心裡挺的筆直沒有一絲彎曲的紅須，皺著眉點頭，「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不管『那東西』是不是今日幾次三番拍殷念的傢伙，它不願現身才是最關鍵的。
兩人正在苦苦思索。
冷不丁外面一個身影出現在殷念面前，打斷了殷念的思緒。
「殷念，我可終於找到你了！」那人來的匆匆忙忙。
殷念詫異，「醉墨院長？怎麼了？」
「快快同我回去。」醉墨院長拉起殷念就跑，「你說你這人，三頭兩頭往外面跑，你倒是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殷念臉色一變，「是我娘出事了？」
「哪兒是啊。」醉墨院長嘆氣，「是你的樹！」
我的樹？
殷念在心中默念一遍，突然回神，「輪迴樹怎麼了？」
「你是不是忘記了要給它溫養你的血？」
「雖然蘇降隔一段時間就用自己的血來孕養，但他到底不是輪迴樹真正承認的人，雖然是蘇家血都可以，但你的血才是最重要的，那棵樹的葉子都要掉光了！」
殷念滿腦子都是『神秘之地』，還有背後的陰謀真相什麼。
倒是真的忘記了這茬。
她匆匆將藏的極好的古書也找了出來。
匆匆翻頁一看。
果真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出現了新的內容，書靈竟然也不告訴她？
「書靈呢？」殷念這才意識到書靈好久沒出來了，她靈力湧入古書之中，將顯然是在睡夢中被強行叫醒一臉睏倦的書靈扯了出來，「古書有新的顯頁了，你怎的沒告訴我？」
書靈的眼珠子瞪得比她還大，「啥？新頁出來了？我不知道啊，從最後一次出來之後，我就困的不行，我就睡了一覺啊。」
包括殷念去攪黃了人家成人禮的事情，書靈都半點不知。
比殷念還不靠譜。
「我覺得是我能量不夠啦，念念，別急。」書靈拍拍殷念的腦袋，「時不時就會這樣的。」
書靈非常肯定的道：「我以前不是就一直動不動就陷入沉睡嗎？現在可能就是老毛病復發了，睡一會兒我恢復點能量就行啦。」
「古書也需要很多很多能量的。」書靈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古書可都是用我肚肚裡的能量撐著的，不然這裡頭字字句句都是先知的『泄露天機』可不是那麼好保存噠。」
預知是要付出代價的。
橫跨千萬年的逆天改命更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書靈是蘇家老祖千挑萬選出來的，自然不是尋常的寶貝。
殷念還從未注意過這點。
但很快殷念的注意力就被輪迴樹給吸引了。
她才與醉墨院長來到神域通道口呢。
她是殺了多久的魁怪？
這衝破神域通道口長出來的枝葉是輪迴樹的樹枝？
它都長這麼大了？
關鍵不是它真的長成了參天巨樹。
而是它的樹葉，全都乾巴巴的。
就好像許久沒有澆水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