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開始?」阮傾妘用衣袖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刀。
殷念扭了扭手腕,「現在。」
語畢,她已然騰空而起,提刀與正午之陽融為一體。
巨大的火鳳,裂空蟲出現在殷念的身邊,而罕見的殷念身上卻沒有泄露出絲毫的靈力,若不是在天空上灼灼燃燒的火鳳實在打眼,恐怕其他人都注意不到殷念孤身獨立高空的身影。
蝸蝸出現在殷念周圍,它的實力隨著殷念實力的增長,也跟著水漲船高,蝸蝸興奮的在殷念耳旁說:「主人,你現在變得好強,我雖然沒試過嘛,但是我想若是我願意,我的精神力能籠罩整個大域。」
這就是鳳元給殷念與崽子們帶來的深深羈絆。
殷念的脊骨癢燒起來。
鳳元從未有過如此躁動的時刻,但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實力從未到如此強大的地步過。
「離這裡最近的魁隙在哪裡。」
殷念看向身邊的根寶問。
根寶對魁怪有特殊的制衡能力,感應魁怪,誰都沒它厲害。
「嗯,正南方,前面那個大域的東側就是離咱們最近的大域。」根寶飛快的就給殷念指出了位置與路。
殷念深吸一口氣,腳下一動。
嘭!
只聽見空中一陣音爆之聲。
將底下還在與心腹們商量該讓哪些人先學這剛到手的遠古絕殺靈術與種子之時,被這引爆之聲嚇的渾身一抖。
他們下意識的就覺得不太妙,急忙跑出來一看。
就見天上本來厚重的濃雲竟然不知被什麼東西轟散,露出大片連續延長的湛藍之道。
像是被刀割開了一條路。
「怎麼回事?這也沒啥動靜啊。」他們也沒感覺到周圍有任何的靈力溢散波動。
正要習慣性的縮回腦袋。
可下一刻他們就腦袋一懵。
沒有溢散?沒有靈力波動!
這不是殷念方才露過的那一手嗎?
「糟了,她不會是又去搞什麼事情了吧啊?」天龍域主嘴巴都苦麻了,安帝莫不是受虐狂,找這麼一個閒不住的徒弟,怕是平常日子不好過吧?
可再不好過這會兒他也得跟著天空上留下的那巨大痕跡追過去。
還不忘記與自己心腹說:「罷了罷了,那姑奶奶說過不拘是誰,想學都能學,也不能搞什麼先後了。」
「就都散出去,讓大家想學的就學吧!」說這話的時候,天龍域主那叫一個咬牙切齒,這些事情真的就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這麼珍貴的東西,如今竟然就像是那書坊門口三文錢一本的三字經一樣,誰想買就買到了。
若是他們家族的孩子能先學會,那也算領先一步。
早學會幾天也是好的啊。
「罷了罷了,怕了那位姑奶奶了,可別是去給我們找事的吧?」一眾域主碎碎念,「莫不是她猜到我們會有點小心思,所以故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威懾我們?」
越想越心驚,腳上更是半點耽誤不得。
可只能說他們是想多了,這次可真是冤枉殷念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抵達那巨大魁隙的時候,殷念才發現這道魁隙前的狀況比自己想像之中的還要糟糕。
神域早就擺託了吊車尾大域的名頭,自從葉笙笙加入,還有五大域再度與神域聯盟,而且那些大域聯盟被殷念徹底控制住之後,神域早就成為了如今雖無名但確實大家心中自認的第一。
神域的魁隙在方曦他們兇悍的屠殺中,已經能完美的控制好了。
但其他大域不是。
撇開那些百強大域不說,其他大域依然艱難。
即便安帝有心將從皇域那些大域裡收刮來的寶物散給無名大域,可他們沒有足夠強大的絕殺靈術,沒有神器,沒有像帝臨軍和殷念的神域軍這樣訓練有素的軍隊。
想要在短短時間內脫胎換骨,實在是難。
「殷?殷念?!」駐守在魁隙外的這個大域的軍隊統領正好被人抬出來,瞧見殷念過來的時候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殷念見他一隻手斷了,被魁怪啃的七零八落,碎骨堆在胸口處,被人抬著,疼的冷汗淋漓卻依然不哼一聲。
每個大域都有英雄,只是英雄的刀不夠利罷了。
百廢待興。
「你,您,您來做什麼?」這老三老四粗了一輩子的統領對著殷念也變得講究起來,畢竟現在的殷念可不是以前的殷念了。
而且他們是無名大域。
殷念的聲望在無名大域已經高到了一種離譜的程度。
現在無名大域哪個年輕人不是以成為像殷念這樣的人為目標?
「能擋住嗎?魁怪?」殷念看著那魁隙問道。
統領眼中露出一抹愁容,旁邊幾個老兵瞬間眼睛一亮,張口就要向殷念求救。
頂不住啊。
都在拿命頂,有什麼辦法呢?家人愛人都在大域裡頭呢,難不成讓魁怪殺出來嗎?
可統領卻打斷了這些老兵的話。
「頂得住。」他滿是警告的瞪了老兵們幾眼。
神域也有自己的魁隙要守,而且神域的魁隙是萬域中數量最多的。
他們尚能撐,就不能寄希望於他人。
若是這樣一次兩次,形成習慣,往後再也站不起來了怎麼辦?
見殷念在盯著自己的斷臂,他滿頭冷汗毫不在意,「沒事,老子的左手還在,養一養照樣殺敵去,不用擔心我。」
殷念卻嘆了一口氣。
「你傳個令。」
「讓現在在魁隙裡頭的戰士,一個不落的將裡頭所有的魁怪引出來。」
「就引到這個出口。」
統領懵了,「作甚?」
「滅殺!」
統領呆若木雞,「滅滅滅殺?全部?可軍隊在哪兒?」
殷念彎唇一笑,「在這兒。」
她的手指指向了自己,刀身爭鳴,「我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