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的臉色徹底陰沉。
而那些域主更是無話可說,剛才他們還口口聲聲殷念的大域沒有死人。
「一起帶到神域去。」殷念對他們說了這句話便急忙與元辛碎兩人起身往神域趕去。
畫萱早就等在外頭了,見殷念不止自己回來,還帶了一長串的尾巴,本來脫口而出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阮首席在哪兒?」
畫萱將殷念帶到阮傾妘面前時。
殷念看見阮傾妘的雙腳都被底下伸出的根須死死纏住了。
「對對對,之前我們的孩子也是這樣的。」天龍域主立刻道,「我們將根須拔了也沒能攔得住這些東西纏上來。」他們圍著阮傾妘仔細的看。
甚至還想上手幫阮傾妘將根須弄斷。
可沒想到還沒等他們的手指碰到阮傾妘的手。
她腳下被纏住的地方就猛地生出了藍色的火炎。
火炎滋滋的灼燒著根須。
同時也灼燒著阮傾妘的血肉,根須不斷的被燒焦,卻又源源不斷的從底下還想再冒上來。
殷念眼疾手快,一刀斬下去將那些想要鑽出來的根須都斬斷了。
「根寶!」她皺眉喊了一聲,根寶立刻懂了。
無數透明根須從它身體裡跑出來與那些地面的根須纏鬥在一起。
可即便這樣,阮傾妘身上已經纏繞著的根須還在源源不斷的生出新的根須抵抗那灼熱的藍炎。
「她竟然還有自己的意識?」天龍域主大感驚奇,「了不得啊,咱們說話她能聽見嗎?她會不會醒過來?」
得醒了才能知道這些根須到底是攻於何處剝奪人的生命力。
「當然,你當我的首席是什麼人?」殷念一邊應,一邊翻閱著安帝拿出來的古書,「裡面也寫了,不明白這些根須的來源,但是以前被繭子包裹住的人,只要意志力夠強,也是有清醒過來的。」
域主們雙眼一亮,「然後呢?」
殷念抿唇,「清醒了一刻,但還是死了,也就一人醒過來過。」
還是當年在萬域都十分有名的天驕。
意志力堅定,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真的非常難。
尋常人叫他少吃一頓飯都渾身難受,更何況是這樣生死攸關強大壓制的情況下。
「先將大家帶去密室中!」殷念見底下的根須竟然又探出頭想要對著繭子們裹去,當機立斷道,「我會儘量找法子的。」
「大家也都將靈藥師去招來,看看有沒有法子查出點什麼來。」
阮傾妘是唯一一個還在與身上的根須拉扯爭鬥的人,所以她一人待在一個密室中。
殷念將阮傾妘送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孟瑜月一臉憂心忡忡的站在門口看著她,蘇降就陪在她身邊攙扶著她。
她看起來比之前都瘦,身上還纏著那該死的鏈子不斷的吸取她身上的生命力。
「念念。」孟瑜月看見她就眼眶紅了,「手怎麼了?」
殷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之前重傷只見白骨,雖然鳳元在不斷幫她活血生肉,但重傷哪裡是這麼快的,此刻恢復了一半血淋淋的樣子更嚇人。
「沒什麼,不痛,用過藥了。」殷念撒謊道。
殷念一手拿起那鏈子,眼神陰沉無比,「娘親,我很快就會找到方法的。」
「到時候解開這該死的鏈子,還能幫您接尾。」殷念做出幾分輕鬆的模樣笑道,「我已經幫你準備了很多尾巴,到時候你喜歡哪條我們就接哪條。」
孟瑜月摸了摸她冰涼的臉,「娘不急。」
「你的十尾呢?」孟瑜月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兒,「它還未能穩定化形嗎?」
「之前倒是出來過一次。」殷念聽見孟瑜月說起才想起來自己的第十尾,背後十條尾巴瞬間舒展出來,她捏住了第十尾,「不知道啊,這小崽子睡著了吧?上次出來累著她了吧?關鍵時刻踩了我一腳助了一把力就變回去了。」
上次出來只能看見是個肉糰子,還不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呢。
「那是肯定的,當年我若不是被抓了,你哥哥也要在我這兒再好好養養的,不然他天賦肯定更高。」孟瑜月滿臉虧欠。
「這話可不能讓晏渡情聽見。」殷念笑嘻嘻的,「不然他肯定要悄悄躲起來抹眼淚。」
自從孟瑜月回來後,晏渡情看見孟瑜月身上的傷口就難受一次,葉笙笙說他一天不躲角落不掉三斤眼淚都渾身難受。
殷念這麼想著,手上不自覺用力的揉搓著自己的第十尾。
手法粗糙的像一個壓根兒不懂怎麼養孩子的渣爹。
蘇降看見她揉的第十尾都痛的蜷縮起來了,頓時抽了抽眼角,「念念,這,不能這麼揉,十尾有自己的意識,痛不到你,但是他會痛,哪兒能這麼對孩子?」
殷念皺眉,這是質疑她的手法?
「爹,不是我說,我帶出來的崽比你帶的可多,我這不比你懂?」她抬手將已經變成少年的蝸蝸他們叫出來了,還有個比殷念還高出一個頭的路妖桃,「看,數數,一二三四,誰帶的崽能有我多?」
「都是從小蛋的時候,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起來的,養孩子沒這麼難。」她張口就來。
辣辣和百變深以為然,點頭附和道:「對,都是主人餵大的,好養。」
蝸蝸則是皺眉,「還需要養嗎?」
它都是自己土裡滾一滾找點露水曬點太陽就行,就那麼長唄。
路妖桃作為唯一一個最沒地位,還不得殷念信任的靈獸,更是狗腿道:「縱觀萬域,誰能比我們主人更懂得養孩子?哈哈哈哈老哥哥多慮了吧。」
蘇降:「……」他總覺得哪裡不對,求助的看著自己的夫人。
孟瑜月掃了他一眼,不太開心的道:「女兒自有章法,你說什麼掃興的話?」
蘇降:「?」
舉目四望竟然真的沒有一個人覺得殷念不對?
那靈獸和十尾化人不能比吧?想當年晏渡情小的時候也和普通嬰孩沒有區別。
殷念感覺自己的第十尾被她揉的蜷縮了起來,頓時拍了它一下,「嬌氣!我的崽哪兒能這麼嬌氣,以後你一個尾每天負責揮刀一萬下!」
戰鬥力要從小時候培養!
蘇降:「……」
還是一隻手摁住了殷念不斷揉搓的手,慢慢的將蜷縮起來的尾巴揉開,還非常溫柔的給它梳了梳毛。
蘇降頓覺感動。
果然還是有人靠譜的!
他視線隨著手往上移,對上了自己最不喜歡的元辛碎那臭小子的臉。
蘇降:「……」心底一下就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