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瞳里沉著殺意,九重靈體的威壓壓的白露根本喘不過氣來。
白露不甘的青筋暴起。
這賤種也配?
可萬獸國最好的靈醫都束手無策的毒,她不想死,也不想毀容。
白露低著頭,面紗下一張臉已經潰爛的令人作嘔,她咬著牙,對著殷念緩緩跪下。
「對,對不起。」
「之前是我不好,你饒我一次吧。」她聲音哽咽發抖。
實在太屈辱了。
殷念看著白露,就在不久前,自己還是跪在她腳下的那一個。
她跪了這些人整整十八年啊。
殷念冷笑著,丟給她一個藥盒,藥盒裡放著換魂丸。
「吃了它。」
白露看起來有些猶豫。
殷念能有這麼好心?
殷念見狀臉上重新掛上笑容,「你死了對我沒有好處,我還指望著你給我弄一個萬獸國的身份呢。」
白露眼前一亮,是了!
這女人明明能殺了她,卻讓她活下來了,這不就是有求於她嗎?
「你不信?」殷念見她還不吃,嗤笑了一聲,拿出了另一顆一模一樣的藥丸,丟進自己的嘴裡,「放心,毒不死你!」
她自己都試藥了,白露瞬間就信了,也把換魂丸丟進了自己嘴裡。
可下一瞬,她渾身一震,身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她死死的衝著殷念尖叫,「你要殺了我!你是要殺了我!」
殷念也很難受,靈魂的剝離感讓她覺得十分痛苦,但這點痛她還忍得住。
殷念走到白露身邊,一把抓起白露,「你怎麼會認為我真的會放過你呢?」
「是你太蠢。」
下一刻殷念軟軟的倒了下去,被百變用力拖住然後把她的軀體放在了草地上。
白露的軀體動了動,下一刻睜開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主人?」百變試探的叫了一聲。
殷念摸了摸這張陌生的臉,「是我。」
比起不知道什麼人的身份,白露的身份不是更好嗎?
誰都不會懷疑她,還能第一時間進入皇宮裡。
「嗷!」旁邊的熾冥狗突然渾身抽搐,它主人神魂已經消散慘死,它作為本命靈獸,自然也是難逃一劫。
很快熾冥狗就化成了一灘血水,皮肉都沒了。
「怎麼再弄一隻熾冥狗也是個問題。」殷念曲起腿沉思道。
「這個主人不用擔心啦。」百變突然說:「我能變的!」
下一刻百變突然就變成了一條熾冥狗,親昵的舔了舔殷念的指尖。
「這是你的能力?那屬性和招式也能一樣嗎?」殷念驚喜的問。
「當然啦,只要不是實力強我太多的靈獸,我見過的都能變,而且我還比那些低等靈獸更強!」百變聲音里透著一股子傲嬌味兒,但很快他意識到了什麼,又說:「當然,我的實力比不上主人~」
「沒關係。」殷念摸摸它的腦袋,「以後主人會護著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主人的另一隻崽崽找回來知道了嗎?」
「恩。」
殷念吃了真正的解藥,弄死了這個身體裡在作祟的那條毒蟲,轉身拍了拍地面。
很快兩隻魔影獸從地上鑽了出來,討好的圍著她繞圈圈。
魔影獸是唯一一種可以自由出入魔澗的魔物,因為……它的攻擊力為零,如果被抓到了還是大補的玩意兒。
就是一株行走的大人參。
帶著這種會被滅族的特性,魔影獸也不敢出來,只敢縮在魔澗里。
「辛苦你們幫我把我的身體送回魔澗了,等我找到解開魔澗封印的辦法,我會回來取走我的身體的。」她神魂不在的話,魔澗的封印對這副軀體無效了。
還得用人力搬回去。
「知道啦,念念你自己小心點。」
兩個魔影獸脆生生的說:「如果遇到問題就趕緊跑回魔澗知道了嗎?」
殷念點了點頭,坐在百變的背上沒有回頭的往萬獸國趕去。
殷念回到皇宮的時候天都亮了。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她站在高大的宮門外,卻再沒有了以前的畏懼。
「白小姐這是出去過了?」守門的士兵一臉媚笑,殷勤的為她打開了這座龐大的宮門。
此時的這兩個士兵,還不知道自己迎接了一個怎麼樣的煞神進去。
殷念剛走進去,就看見旁邊傳來了一聲笑:「姐姐這是去了哪兒?頂著這麼一張臉你也好意思出去嗎?」
殷念轉過身,面前站了一個女人。
女人看起來不過十五歲左右,這人是白露的親妹妹,叫白淺淺。
這兩姐妹雖然是一母同胞,卻非常不對付,甚至可以說為了搶奪家裡那點資源是從小就撕破臉的。
殷念還記得,白淺淺平常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用帶刺的繩子套住她的脖子,讓她像狗一樣跪地行走,繞著這皇城的大門轉一圈又一圈。
「還戴著面紗呢?」白淺淺一臉嬌蠻,伸出手就要來拽殷念臉上的面紗,「姐姐快脫下來透透氣啊,妹妹給你看看還有沒有救。」
嘴上是這麼說,可白淺淺眼底惡毒的光芒幾乎掩蓋不住。
只要姐姐死了,她家這一支的資源可都是她白淺淺的了!
手剛伸出去,殷念就猛地抽出了一條長鞭,重重的甩在了白淺淺身上。
『啪』的一聲,白淺淺被整個抽飛,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靈力圍著殷念上下波動,看的白淺淺整個人都呆住了。
下一刻白淺淺猛地尖叫出聲:「不可能!」
「你明明是沒有修煉靈力的天賦的!」
「你怎麼能動用靈力!」
萬獸國是五洲唯一一個人人擁有本命靈獸的國度,其實外面的人都稱呼萬獸國的人為馭獸師多一些。
但得到了這樣的天賜祝福,就導致了萬獸國里有九重的人修煉不了靈力。
又有御獸又能修煉靈力的人,即便是白家,也難找出幾個,這樣的人不管靈力天賦有多高,都是要被整個家族供起來的天才珍寶。
旁邊的女奴們也愣住了。
『白露小姐』怎麼會!
殷念冷笑了一聲,收起長鞭說:「是啊,中了這古怪的毒,好像還因禍得福了呢!」
她找了一個合適的藉口。
「突然就發現自己能修煉靈力了,妹妹,你該為姐姐高興才是。」
就在殷念教訓老仇人的時候。
魔影獸們正兢兢業業的在搬運中呢。
它們扛著殷念的身軀路過白頭山山頂時。
山下那棺中,男人的眼睫再一次顫抖起來。
這一次沒經過多少掙扎,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男人似乎是有些睡懵了,那雙琉璃一樣的眼睛緩緩的從左邊轉到了右邊。
他身下的岩漿猛地沸騰起來。
男人撐著棺內僵硬的木板,睏倦的半垂眼,帶著惺忪睡意的那張臉好看到令人忘記呼吸。
「嘶……。」他皺起眉頭,「睡的好硬……想要枕頭……。」
男人抬起頭往頂上看去,視線輕易的穿透那層層束縛,看到了在最頂上,兩個小影魔正在搬運一個女人?
他困惑的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伸出手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白頭山整個裂開,影魔帶著殷念的身體直接往下墜。
他的棺很大,三人同時砸進他的棺內。
男人隨手就將兩個影魔甩出去。
拉過了殷念的身體,他伸出手,在殷念的胸口摁了摁。
軟度適中,應該很舒服。
這人氣息全無,應該是死了。
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抬手就凝聚起無數的靈力,覆蓋在她身上保持屍身不腐。
困意再次襲來,男人枕在了殷念的身上,再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