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陽眼睛裡,鼻子裡都是臭雞蛋和老痰的氣味兒!
怎麼會?
孟陽的手都被那老太婆抓疼了。
「蠢貨!」孟陽眼神無比陰沉,「給我放開!」
他還覺得莫名其妙。
他一向來都小心,怎麼可能被一個一路的老太婆給認出來?
「我呸!你就是孟陽!你現在想遮臉了?晚了!」
大娘那雙渾濁的眼睛此刻都分外明亮,枯瘦的手緊緊的扣進了孟陽的肉里,大娘雖然實力不強,但好歹能修煉!
這一爪子摳下來!
直接生撕下孟陽一大塊肉!
這還不夠,緊跟著一巴掌就撲頭蓋臉的打了下來。
直直的抽在孟陽的臉上。
「畜生都知道不好叫人母女分離的!你真是畜生都不如!」
大娘一邊罵,一邊跑出去大聲吼:「帝臨軍的人呢?找人去通知帝臨軍的人啊!通緝犯孟陽出現了!」
「孟陽!」那兩位王師離得不遠,聽到動靜趕到之時一腳踹開了大娘,「不行了!該走了!」
他們也在心裡頭罵娘呢!
這就是個無名大域啊?
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就隨便來個人都知道孟陽的長相了?
可疑惑歸疑惑,兩人的動作卻不遲。
「走!」
孟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臭雞蛋液,氣的手都在發抖!
「別讓他跑了!」大娘捂著肚子痛叫著追出來,「抓住這人,還給懸賞呢!殷念掛出來好大一筆懸賞!」
街上其他人愣了一下,隨後猛地就對著孟陽的方向追了過去!
殷念!
那可是安帝的徒弟!甭管認不認識孟陽的,都知道,這是老天送來的發財機會啊?
怎麼能錯過呢!
他們興奮的追了過去,但無名大域,王師數量還是稀少。
兩個王師一邊罵娘,一邊帶著孟陽逐漸拉開了距離。
……
靈礦區內,殷念一隻手摁著蛻殼,一邊在天宮中用精神力一把抓住了根寶。
「搶什麼!這是你蝸蝸哥哥的!」殷念厲聲呵斥,「怎麼輪都沒輪到你呢!乖!你蝸蝸哥哥先來的!」
根寶委屈死了。
殷念直接將蛻殼給蝸蝸吃了。
蝸蝸吃了之後便覺得昏昏沉沉,直接縮進了自己的殼子裡,殼口那兒緩緩出現了一層薄膜,蝸蝸飛快的陷入了沉睡中。
根寶還在那兒碎碎念:「明明我也能吃,我吃了,我吃了也有大用處呢。」
它嘀嘀咕咕的。
也不是第一次說自己的大用處了。
殷念沒搭理這貪嘴啥都想要的小東西。
殷念照著鏡子,看著從來沒有過的精緻髮髻,吃驚的看向元辛碎說:「睡睡,你什麼時候學的?」
她記得一開始元辛碎還滿口『偶娃娃』的時候都還沒有這麼厲害呢?
元辛碎用指尖撥了撥漂亮的流蘇。
露出了幾分笑容,「有學。」
他一整天下來,反正也沒什麼事。
殷念忙殷念的,他也會忙自己的。
「還有這小珍珠,怪可愛的。」殷念笑著說。
「很好看。」元辛碎捏住了一顆小小的珍珠,「想著總有一天,能給你用到,就買了。」
殷念還記得一開始和元辛碎認識的時候。
他就喜歡給她腦袋上插奇奇怪怪的髮飾。
「好看,我喜歡。」殷念從來不吝嗇自己對元辛碎給與的任何東西的喜愛。
就是頂著一腦袋漂亮的小首飾,殷念的動作都不敢做的太大。
她小心翼翼的側過身,眼角的餘光一下子就瞄到了旁邊經過的阮傾妘。
唰!
火就那麼突然的燒上來了!
是誰看見都行!偏偏是皇域那幫人?
這不得從年初嘲笑她到年尾不可?
殷念撩起袖子,氣勢洶洶就衝過去了。
「你!」殷念雙眼噴出熊熊怒火!
她覺得阮傾妘在耍她!
怎麼會有人真的覺得沖天辮好看?
她也沒得罪阮傾妘吧?
殷念心想:「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麼完了!」
阮傾妘不慌不忙。
她在殷念的腦袋上解決了一下自己手癢的問題,自然也想到了殷念會發飆的。
只見她不慌不忙,開口:「殷念,說起來,你的實力已經比普通王師都強了,你找到你自己的預備首席了嗎?」
殷念的指著阮傾妘的手瞬間在空中拐了一個彎!
繞過阮傾妘猛地指向了旁邊一個端著碗路過的萬通營學生。
「你!」殷念氣勢洶洶,「你怎麼右手拿筷子呢!站住!我非好好跟你說道說道不可!」
那學生:「??」咋地?你家不用手拿筷子用腳拿?
娘呀!
預備首席?
她差點就忘了這茬了啊!
算了算了,她還是別往阮傾妘面前湊了,頭髮這事兒就這麼過去吧,往事莫要提!
阮傾妘低笑了一聲。
畫萱在旁邊同樣笑了一聲,卻疑惑道:「什麼叫預備首席?很麻煩嗎?殷念看起來還挺苦惱的樣子。」
這個問題佛子沒法兒回答她。
正好晏渡情走了過來,他手上還捏著一根粗壯的黑尾,一點點的給它梳毛,「殷念就是第一學院的首席,每一位首席都要在畢業之前,找到能替代自己的預備首席。」
「殷念怕是不好找啊。」
「我妹哪兒有那時間,嗐。」晏渡情慢悠悠的笑,一雙招人眼露出幾份幸災樂禍的神情,「但這事兒還是她該做的,現在無上神域越來越好了,又有她和阮傾妘珠玉在前,你說普通的小姑娘哪裡扛得住首席的分量?」
阮傾妘優秀,但殷念更優秀。
可殷念的下一任,就算不能比殷念更優秀,但至少要能扛鼎吧?也不能差太多吧?
「首席又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晏渡情搖頭,「首席還得有過人之處,有別人沒有的長處才行。」
畫萱愣了一下。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你怎麼了?」佛子見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還隱隱好似有些難受,「身體不舒服嗎?」
佛子從旁邊拔出了刀,「需要清露嗎?」
「不不不不!」畫萱立刻搖頭。
「佛子啊,所以才說你不懂女人是不是?」晏渡情輕笑了一聲,「她不是身體難受,她是心裡難受。」
不能修煉,就成不了預備首席,幫不了殷念。
這姑娘現在滿腦子都只有報答殷念,人人都能看出來。
晏渡情側過身,朝畫萱輕輕眨了眨眼,「對嗎?」
畫萱不說話。
她其實也不是難受。
她只是……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畫萱猛地轉過身,急匆匆的要跑。
「你去哪兒?」佛子問。
「我去我的煉器室!」
殷念說的沒錯。
這條路走不通,換條路試試看不就行了?
難不成路上沒有引路人,她就不往前走了?
畫萱的腳步越來越快,像是要飛起來。
「殷念!」
不遠處,帝臨軍的人突然腳步匆匆一臉嚴肅的沖了過來。
「發生大事了!」
「孟陽!」
「出現在了一個叫作青鸞域的無名大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