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紗?」周少玉心頭一跳,「那玩意不是早在千年前就消失了嗎?」
可那分明就是!
「那女人是誰啊?」
吳雪盯著殷念身上的熾紗,露出了妒忌的神情。
這東西只要帶一小片在身上就能讓火靈變得和自身更為契合,靈力只是一個統稱,靈力又細分為水火木雷土五系,看自己身上的靈力具體是偏向哪一塊的,後面修行的攻擊性功法就是偏向那一系的。
比如吳雪自己就是水系裡的變異系,寒雪系。
這女人竟然得了這麼大一塊直接做成衣服?真是囂張到了極致,太愛顯擺了。
要是殷念聽見她的心聲一定能唾她一臉。
這明明就是老妖婆的擦桌布好嗎?當時老妖婆隨手就丟給她,她還嫌棄來著。
「是火靈系的嗎?」周少玉感慨的說:「看著很年輕啊,估摸著天賦不錯,好想試著和她打一次。」
殷念吃了藥後五官就出現了點變化,還有從前的五分模樣,雖然不及原本驚艷,但依然很漂亮。
吳雪對這個打架狂已經沒別的想法了。
但是很快讓兩人更震驚的事情就出現了。
那女人還看著馬車裡面,然後轉頭對著大長老說了什麼。
大長老死命搖頭,抵死不從。
殷念嘆了一口氣。
隨後就鑽回了獸車裡,然後……她竟然抱了一個男人下來!
周少玉和吳雪目瞪口呆!
是真的抱,打橫抱!
「男,男寵嗎?」周少玉開口都有些結巴了。
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有不少女強者底下男寵都一窩一窩的養,但很少會出現喜歡男寵到當眾抱他的樣子。
這是真寵啊……
兩人往前走了兩步,卻猛地看見了『男寵』的那張臉。
吳雪手上的扇子法器都差點拿不穩了。
「這,這不是那位陣法,陣法師?」
那天元辛碎的威壓逼迫的她們這些天驕不得不低頭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今天這位強者就像個小綿羊一樣被一個女人給抱在了懷裡?
周少玉更驚了。
有誰敢把小神境強者當男寵一樣抱在懷裡的?這要不是他親眼看見了必定會覺得說出這句話的人在放屁。
「真是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周少玉感慨:「白家的事情才鬧起來呢,這邊就出了這麼一個女人,這女人什麼來頭啊?」
但顯然赤鬼谷眾人才不會搭理他。
他們徑直進了自己的院落。
這院落非常大,從裡到外守衛都極其森嚴。
而且規矩比白家講究多了,就算她抱著元辛碎走進來,都沒人往她這邊多看一眼。
將元辛碎放下之後,殷念才無奈的舒展了自己的身體。
大長老說什麼都不敢動自家少主的身體,只能她來當苦力了唄。
「主人!」百變有些蠢蠢欲動的從她袖口裡探出自己圓溜溜的腦袋,「我們現在出去看戲啊!」
「百變,你腦袋上長了個包包?」
百變圓溜溜的腦袋上拱起了兩個小包包。
摸著手感還挺好的,彈彈的軟軟的。
「恩,這是要進階啦。」靈獸也是有等級的,初生靈獸被稱為初元獸,再往上走便是靈元獸,最後是神元獸。
靈獸的劃分比人的等級簡單多了,因為靈獸比起等級,更看重血脈壓制。
「哼!」辣辣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羽毛,「我也要進階啦!我肯定比這條蟲快!」
眼看兩個崽又要吵起來,殷念立刻說:「別吵,我帶你們出去看熱鬧。」
帝後的熱鬧,白家其他人的熱鬧。
她都迫不及待的要去看看。
殷念帶上兩個崽就往外面走。
才走出一段路呢,拐過角就撞上了一個人。
「抱歉。」對面那人臉色蒼白。
殷念看清楚那人的容貌後下意識的開口:「莊閒?」
莊閒聽見聲音這才緩慢抬頭,對上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他露出疑惑神情,「姑娘,你認識我?」
殷念這才想起自己用的不是『白露』的身體了。
但是她也不慌,不疾不徐的說:「莊閒公子在鬥獸國宴一戰成名,那天去看了比賽的人誰不知道你?」
說起鬥獸國宴就讓莊閒想起了死去了的『白露』。
他原本以為她是要故意欺辱他,才抓著那點小事讓他去給她買裙子。
可那天在深宮最後一眼,卻讓莊閒已經心生疑惑了,那絕對不是一個會故意欺辱別人的人露出來的眼神。
可她竟然死了?
而且還是被帝後殺了的?
想到這裡莊閒只覺得渾身發冷。
帝後為何深夜只叫他一人去宮裡現在想來也很奇怪,他如果進去了,死的就是他了吧?
「不行!」想到這裡,莊閒突然渾身一顫,「我得趕快回山莊!」
如果帝後真的想殺他的話,那豈不是還會對他出手?
殷念就眼看著他臉色變來變去。
「主人我們快去皇宮啊。」百變迫不及待的小聲催促。
它從來沒跟著殷念一起搞事過,好激動啊!
迫不及待!
殷念繞過他要走,卻突然感覺周圍多了數道地靈境巔峰強者的氣息。
百變和辣辣第一時間從殷念的袖口跳了出來。
「主人小心!」辣辣小小的臉蛋上儘是戒備的神情,「有敵人!」
百變本體迎風暴漲,將殷念整個人直接圈住。
莊閒感知沒有殷念靈敏,他剛被百變的氣勢震住,想問一句怎麼了,周圍頓時就出現了十幾個黑衣人。
「地靈境強者?」莊閒眼瞳狠狠一縮。
「你們是帝後派來的人?」他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
黑衣人們眯起了眼睛,「小子挺聰明。」
可這麼聰明的小天才,也不過是他們帝姬的墊腳石而已。
「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那就乖乖的跟我去皇宮。」
「免得受皮肉之苦!」要知道帝後可是在皇宮裡歇斯底里的發瘋!任務要是完不成,他們也別想活了。
黑衣人說完,就看向了旁邊的殷念。
「我跟你們走,別傷及無辜!」莊閒心頭狠狠一跳。
「被她看見了,那就不能算無辜了。」黑衣人冷笑著抽出自己的法器長刀,地靈境巔峰的威壓壓的殷念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下意識的就釋放出了靈力護住自己的筋骨,不然又要骨裂了。
「二星人靈境?」那黑衣人吃了一驚,這女人看起來不過才十八歲左右的樣子。
居然就已經是二星人靈境了?
這……這是哪方勢力的孩子?動了她會不會有影響?
這個念頭才出來,黑衣人卻感覺脖子一癢。
下一刻鮮血從他被割開的喉嚨里噴射而出,黑衣人瞪大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秒就失去了氣息。
「老大!」旁邊的人嚇了一跳,「誰!」
殷念也嚇了一跳。
但很快吧唧吧唧嘴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殷念嚇了一跳轉身對上了一個缺了大門牙滿頭亂髮一隻腳穿鞋,另一隻腳光著的老乞丐。
老乞丐看著仿佛一隻手就能摁倒。
那雙眼睛卻亮的出奇。
「莊天問也真是,自己兒子都被人圍起來了,也不來管管,還用上了唯一一個人情,要我這個糟老頭子來,嗝兒~」他打了個嗝兒。
說著莊家人,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殷念。
莊閒見這人的裝束,就知道是父親用那傳話令牌叫來的人了。
這位……應當就是當年莊天問的那位神秘師傅了。
「是,是師公嗎?」莊閒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乞丐卻朝著他嫌棄的擺了擺手,「你且站邊上等等。」
一扭頭,他就無視了那些怒視著他的黑衣人一臉從容看向殷念笑眯眯的問:「小姑娘哎,有師傅沒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