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紅色如同巨獸的嘴巴。
又如漫天洪水吞天般兇悍湧來。
殷念站在原地。
看著這血紅色沸騰,心跳驟然加快,像是有東西在啃咬她的心臟一樣叫人難受。
殷念下意識的就捂住了心口,她難受的甚至站不直。
「主人!」
她身邊的靈獸最先發現異樣。
「主人你怎麼了?」
殷念卻沒顧得上回答。
她試著張開嘴。
卻『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黑色的淤血來。
再抬起眼。
就看見這血色在來到她面前時,突然頓了一下。
隨後猛地往外延伸開來,變成了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
將整個合宿之地都包了進去。
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包。
而被包進去的那一刻。
殷念身邊的這些學生全都倒了下去。
「袁潔!」
「陳鋒?」
殷念吐出那一口淤血後身體就跟火燒一般,但她顧不上自己身體的情況,連忙去將離的最近的兩個人扶了起來。
發現他們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主人,他們沒事。」辣辣和百變他們迅速的圍到了殷念身邊,神情凝重的說:「怎麼會這樣,主人咱們要小心些。」
殷念眼前只看得見延伸到天邊的一片血紅。
「元辛碎他們肯定看見這邊的異樣了!」小苗緊緊的貼著殷念,因為殷念吐血,它立刻開始給殷念補充靈力,「他們會來救我們的。」
「若是救不了呢?」殷念深吸了一口氣。
「小苗。」
「任何時候,當你遇險,你第一刻想到的都不該是,誰會來救我的,而是,我要如何保住自己,明白了嗎?」
小苗愣了一下。
隨後堅定點頭。
「為什麼這些人都暈過去了?偏偏我沒有暈過去?」
殷念眯起眼睛,「這是九尾學院的詭計?」
這還真不是九尾學院的詭計。
此時毛毓自己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抓著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刺激的神志不清!
「為什麼傳承之門這時候開了?」
「只有新老宗主交替之時,才能開的傳承之門?為什麼?」
「十尾之血只有最後一滴了。」
「是誰用了!」
「宗主呢?宗主知道這個事情嗎?」
「我的青青還在裡頭……青青!」
她眼睛猛地一亮。
對啊!
青青還在裡頭。
傳承只有他們九尾宗的血脈九尾宗宗內之人才能拿!
管它是怎麼開的!
如今開了!
若是她家青青能拿到傳承,那……那……三千學院的課程算個屁!
「要發了!」
「這次是真的要血賺了!」
「我的青青要成為新一任的宗主繼承人了!」
她還在瘋狂的碎碎念。
外面九尾宗的人卻匆匆來報。
「不,不好了!」
「外面,三千學院那些人殺進來了!」
話都才說完。
他身後一道長長的弧光就如同流星一剎,在毛毓眼前綻放。
而隨著那道弧光的出現,就像是消融冰雪的陽一般,整個屋子直接被劈成了兩半,轟然垮裂!
垮裂開的巨大縫隙里,她看見了手持一柄青色長劍的元辛碎。
這一次元辛碎沒有用陣法。
也是毛毓第一次看見元辛碎手上拿了法器。
他……他不是陣法師嗎?
為什麼此刻像個修靈師一樣站在她面前?
元辛碎臉色無比難看。
那血色光膜不知是什麼東西,他竟然都弄不開。
「你們想做什麼?」元辛碎身後的學院老者們怒不可遏!
而元辛碎看著毛毓,就仿佛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打開。」
他道。
毛毓見狀頓時怒的眉毛都揚了起來。
「我們九尾宗做事情,何須與你們……啊!」
毛毓的話還沒說完。
整個人就直接被元辛碎一劍挑飛起來。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毛毓被他扼住了脖子。
他一劍斬下!
毛毓三尾齊齊被切斷!
「啊!!!!」毛毓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我的尾巴!」
嘭!
下一瞬,她整個人已經被元辛碎砸進了地底。
毛毓的腦袋都被砸的地面凹陷下去一個血色的深坑。
「打開!」
元辛碎又抓起了她剩下的幾條尾巴。
「打開!」
毛毓渾身是血。
看著這些實力都比她強的人,終於知道害怕了。
她虛虛捂住自己的斷尾,在心底安慰自己,胃種沒被除掉,就還能再長,只是……數百年的修煉都白費了!
「這個對裡面的人不會有影響的,你的殷念不會出事!」
「這只是對我們九尾宗弟子的試煉,老祖宗們留下來的,九尾宗的傳承試煉,不知怎麼的就被打開了,但是絕對不會傷害裡面任何一個人的!」
她忍著劇痛。
「你殺了我,不僅打不開這個血罩,反倒是會和我們九尾宗徹底撕破臉!」
「你們這會兒是人多!」
她整個人不斷的發抖,「但你們三千學院若是與我九尾宗開戰,其他宗門不會看著我們九尾宗被群攻,宗門,學院,本就是一個平衡關係。」
「你們這是想讓無上神域亂起來嗎!」
元辛碎聽完後卻是冷笑了一聲。
重重一腳將毛毓直接踹開。
「憑你也配?」
就在元辛碎失去理智的這時。
一道聲音驟然響了起來。
「元神冷靜。」
這聲音不急不慢,卻讓元辛碎腳下頓時生出無數尖銳倒刺,絆住了元辛碎原本要做的動作。
身後老者們的神情在這聲音出現之時。
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來了!」
天空中出現了無數道身影。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那人,坐在一隻巨大的黑色貓獸背上。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長相俊美,即便人到中年了,還是能看見他年輕時那上等的底子。
只是他長著一雙看起來十分陰沉的眼眸,金色的瞳仁豎起,讓人想起隱在夜裡的兇狠捕食者。
「毛毓說的話不能給你保證和心安。」
「那我作為宗主,我孟荊說的話,可能讓你心安?」
「你的那位未婚妻,一點事情都不會有,她只是睡了一個甜美的覺罷了。」
「等我九尾宗的新宗主選出,你便能看見你心愛的未婚妻了。」
「如此可還好?」
他臉上微微笑著,可眼底卻對著元辛碎殺氣凝聚。
元辛碎輕笑了一聲。
「蛇鼠一窩的東西。」
「你現在是問我,信老鼠說的?還是信髒蛇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