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的阿瑜大小姐,這是吃慣了鞭子,如今皮厚無比,打你都不知道痛了是吧?」
說著。
毛毓又抽搐已一鞭,重重的打在孟瑜月的身上。
鞭子一抽,像是連同神魂也一起鞭打了一下。
孟瑜月的身子一動不動。
可身後那條僅存的尾巴卻蜷縮了起來。
痛的發抖發顫。
可即便是這樣,孟瑜月的臉上卻沒有半分動容,她抬起頭,那一張臉正是當天在殷念瀕死的時候,出現過的那個人的臉。
只是當時面對殷念的時候,她是溫柔如春風的。
此時卻只有濃濃的冷漠和永遠不為所動的驕傲。
即便已經淪為階下囚。
「你還當自己是九尾宗那個高高在上,天賦第一的大小姐嗎?」
毛毓見她這樣子便氣的牙痒痒。
當年孟瑜月就是憑著這一張臉和這一副驕傲『自大』的姿態,讓整個九尾宗的男人除了她之外,眼睛裡就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了!
偏偏族中長輩還喜歡她。
因為孟瑜月有九尾宗最純淨的血脈,再加上她的父母兩人還是宗門裡的宗主和宗主夫人,她是嫡系的大小姐,長女孟瑜月。
天上明月。
憑什麼?
憑什麼孟瑜月一出生便什麼都有了,以至於根本沒人注意到她毛毓,也是個天才。
毛毓想到這裡,心底惡意一下子就冒了上來。
「你在這裡跟我裝模作樣也沒有用,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了。」毛毓走到了孟瑜月身邊,彎腰,惡意的將自己的手指摁在孟瑜月身上的傷口處,然後深深的挖下去。
孟瑜月神情蒼白,卻依然沒動,甚至沒有抬起眼看她一眼。
「賤人!」
毛毓一巴掌甩在了孟瑜月的臉上,眼中怒火滔天,孟瑜月不給反應,她便更難受。
「孟瑜月,你實話和我說吧,你很後悔吧?要不是當年受傷跌落小世界,和那小世界的野男人好上了,玷污了你身上純淨的血脈,還斷了八尾,徹底成了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你現在在九尾宗怕是依然是那個天上明月。」
九尾宗的女人,生來便要承擔一個不能逃避的責任。
那就是生孩子。
自身血脈的純淨度是天生的,但是血脈純淨度越高的女人,和宗門中同樣血脈純淨度最好的男人生下來的第一個孩子,一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但是九尾宗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詛咒。
宗門中從來只有男人能修煉到九尾,從來沒有女九尾出現過。
如今的宗門宗主,便是宗門內唯一的成年九尾。
但凡是能夠的上七尾和八尾的女人,在能生育之後,必定要送來給他第一個享受,並且第一個孩子必定要和他生,甚至連有血脈關係的都不放過,他全盤接受,只要能生出血脈純淨度更高的孩子。
如同豬圈裡的種豬配種一般。
這麼令人噁心和毛骨悚然的事情,在九尾宗竟然是一個被譽為『神聖』的事情。
而那些被送上宗主床上的女人。
卻都以此為榮。
誰都想再生出一個孟瑜月,從此一飛沖天。
在這樣畸形的認知里。
孟瑜月卻和小世界的一個野男人相愛,還懷了孕,徹底剝奪了宗門中這些人想要兩個九尾生出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十尾之子的願望。
她的血脈之力再也無法傳給後人。
而和野男人生的野種。
他們九尾宗如何承認?
九尾宗發瘋是必然的。
「你後悔吧?後悔的快瘋了對吧?」
「哈哈哈哈哈。」毛毓發出猖狂的笑聲。
還帶著快意。
看看。
多驕傲的一個女人,現在如同一灘爛泥一樣攤在她腳下。
孟瑜月的眼睫顫了顫。
緩緩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那些穿透她全身的鎖鏈也跟著顫動了起來。
那些骨髓會抽取出她身上九尾一族至純的血脈,她只剩下了一尾,可體內的血脈之力卻會源源不斷的抽了又長。
「孟瑜月,你就是一個背叛了宗門的叛徒!一隻下賤又自甘墮落的畜生!被野男人污了身子的髒東西!」
毛毓惡毒的唾罵:「現在你的血脈之力,被抽取出來,不斷的蘊養我族中的小輩,也算是勉強能洗清你百分之一的罪過了!」
「只是我很好奇啊,孟瑜月。」
毛毓眯起眼睛,殘忍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當時宗門裡的長老們,只是想讓你墮胎罷了。」
「你的八條尾巴是怎麼斷的?」
「你那個賤種,又是怎麼躲過長老們的探查,悄悄被你留了一命的?」
「說啊!」
「你是不是還想那個賤種長大了來救你!說啊!!」
鞭子抽打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還有毛毓張狂的尖叫聲。
只是孟瑜月從一開始到現在。
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像是無視了面前的人,也不在意這些毒打。
甚至在毛毓打夠了,離開了之後。
她臉上還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我的念念。」
她緩緩開口,聲音干啞。
「娘的念念……」
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拼了斷掉八條尾巴留下的孩子。
只是後悔。
後悔自己不能陪在她身邊。
念念是那麼好的孩子……即便沒有她在身邊,也好好的長大成人了。
毛毓有一句話說錯了。
她怎麼會想讓念念來救她呢?她哪裡來的這個臉?
她一日都沒有抱過她,一次都沒有唱曲哄她入睡過。
她只要,自己的女兒無憂無慮的活著。
毛毓氣沖沖的來到了門外。
喝了好幾口水才壓下心底的怒意。
那賤女人,竟然一聲都不吭。
可真是沒趣的很。
不過麼……
毛毓笑了笑,朝著外面的人說:「去,把青青叫來。」
青青其實,是她的女兒。
她的長女,是她悄悄生下的女兒,九尾宗的人並不知道,因為不是和宗門給她定好的那個男人生的。
卻是她引以為傲的女兒。
很好的繼承了她的血脈天賦,被她謊稱是自己母親生下來的小女兒,當成了妹妹帶著。
「怎麼了娘親?」
青青走進來,帶著幾分不情願的說:「我還在修煉呢。」
「都和你說了,在宗門要喊我長老。」毛毓滿臉嚴肅。
但很快就破功,露出了幾分惡意笑容。
「青青,我要交代你去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