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放在背後的那隻手猛地鬆開。
她緊繃的神情終於一松,眼底泄露出幾分笑意,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終於泄出幾分燦爛笑意。
這才像是一個鋒芒畢露的十九歲姑娘。
「當真?」
殷念不緊不慢的看向了那男人,「你能代表你們隊伍的所有人?」
馴服桀驁的狼,要如何呢?
要保留他們的自信,碎掉他們的自大。
大概是有了這麼一個起頭的人,其他人心裡那口莫名的勁兒一下就鬆了。
「念姑娘,請您管我們!」
「念姑娘,幫幫我們!」
所有人都陸續朝著天空上吼。
下一刻。
潔白的光圈在他們腳下延伸開來,綠色的光點不要錢一樣的湧入他們的身體裡。
他們不自覺的就發出了舒服的喟嘆。
而他們的敵人臉色驟變。
「我!我怎麼突然身體變得這麼重?」
「妖術!是妖術!」
「退開!這一圈白光不正常!」
對此,天字隊的人在心底都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爽!!
沒有經歷過殷念幫扶的人,是無法體會到這種,增強力量的同時又源源不斷的拿到治療的快樂的!
他們覺得仿佛成了不死的怪物。
小苗見他們一個兩個都打了雞血一般,不由得哼了一聲:「要不是我主人讓我早早的幫你們攢著我的能量清露,這會兒才沒有這麼多能勻給你們呢。」
殷念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讓他們去死。
天字隊的人不由得一愣。
可下一刻卻聽見殷念笑著朝那封家老祖宗說:「白鬍子老頭,你是背著半個棺材眼神不好,才會覺得我們的天字隊是突破口的吧?」
她朗聲笑,「我告訴你,那你可就錯了。」
「我們的天字隊,是我們天一洲最強的,最好的隊伍。」
「現在,我讓你見識見識他們真正的威力,如何?」
殷念還會誇他們呢?
若是平常,這些桀驁的隊員根本不會在意,甚至覺得殷念是在討好他們。
可這一刻,有剛才那近乎冷漠的無視後,這一番話卻讓這些人的面龐迅速的紅了起來,心底不知是什麼滋味兒。
還沒等他們回味完那滋味兒呢。
就看見面前的白光開始動了起來。
白光有序的朝著各方凝成了陣圖的形狀。
他們精神一震,不再各自為戰,而是迅速的按照白光的提示,分成了小分隊,聚集成為更加鋒銳的刀,刺向敵人!
而這時候,他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別的隊伍在今日打的竟然格外輕鬆。
不再需要他們思考,在這種抬腳便是殺招的戰爭中,剩下來的時間便是保命的秘訣。
「不!」封家老祖宗目眥欲裂,「你們怎麼敢,你們怎麼敢?」
「吳家!!」
「凌天學院!!」
「浮神塔!!」
封家老祖宗的聲音仿佛泣血一般,朝著天空大喊,聲音傳遍五洲每一個角落。
「你們當真!要看魔族一個個的解決我們,然後霸占這五洲嗎?」
「還不快來助我一臂之力!」
他的口鼻之中不斷的有鮮血溢出。
封家周圍的天五洲住民已經跑光了。
那些平常還靠著封家的小勢力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土裡。
聽見封家老祖宗這一番震耳之語。
只一臉驚恐的抱緊自己的頭。
「不關我們的事啊,魔族之前被封印的時候我們這些家族都還未出現了,老不死的還想拖我們下水?門兒都沒有!」
「我,我們出去也打不過那些魔族人,魔族太可怕了。」
「有,有別的大勢力的人在啊,為什麼要叫我們?我們才不出去。」
他們一個個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蒙住了耳朵。
而其他大家族,大學院。
一片死寂。
魔族來勢洶洶。
且沒有一個勢力敢出來幫忙,他們瘋了才出來。
「浮神塔都沒出來,為什麼要我們先出去?」這是吳家人。
「等浮神塔吧。」這是凌天學院。
至於更遠的地方。
呵。
雖然感應到了動靜,可他們全都抱著手。
「天五洲那邊都沒人幫忙,我們其他幾洲為什麼去幫忙?」
可憐那封家老祖宗還在嚎叫。
「覆巢之下無完卵!愚蠢吶!你們愚蠢!」
一條金色長鞭撕破空氣,重重的抽在了已經被打的半死的封家老祖宗臉上。
殷念冷笑道:「閉嘴!」
她手上的長鞭一下一下的甩動著,隱隱傳出龍鳴聲。
「別垂死掙扎了,封家老頭。」
殷念一步步走過去。
獨龍鞭纏繞在她身側手臂上,一會兒就要舞動的扭一扭。
「早在天一洲被修邪師圍攻的時候,你們四洲沒有一家出來幫忙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啊……原來這五洲,早就千瘡百孔,腐爛至根了。」
「當時我就在想啊。」
「有朝一日,等我解開魔族的封印,哪怕沒有人助我魔族,對付你們啊,也真是太容易了。」
「我會警惕連根抱團的荊棘刺,可卻不會害怕被劈開單放的死柴。」
「我為了今天,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但好在,天不負我。」
「這一天終於是來了,而且和我預料的,分毫不差。」
她露出笑容。
「你封家,不過一個開始,對我魔族來說,便是那一根最開始的用來引火的死柴。」
「連天戰火已起,認命吧,封家老祖宗。」
話音落下。
旁邊天玄的手就捅進了他的胸膛,連同他瞪大的眼眶裡的驚懼怨毒一起,徹底碾碎。
而殷念卻不打算就這麼停下。
她看向殷女,「下一家是誰?」
囚籠已破!
有仇報仇!
有冤報冤!
……
浮神塔大廳中。
逃回來的神子們臉色青白交織。
「至高神大人,我們,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他們滿臉煞白的看著坐在最中間的至高神。
「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是不是該和他聯手才好?」
「我覺得是,光靠我們,人有些太少了。」
至高神卻不如他們所想的那麼慌張。
他深吸了一口氣。
緩緩的,從自己的空間法器里拿出了一根細長的,被保存的很好的青香。
「不必找那個叫阿席的古怪男人。」
至高神眼中閃過一抹瘋狂。
看著自己那個空了的,原先封印著那黑色尾巴的白玉盒。
瘋狂的自語道:「賤女人,你到現在都要護著你那個賤種!」
「你們宗門能容忍這麼一個毀了你一身血脈的賤種嗎?」
「呵呵。」
他點燃了這根能聯繫上無上神域九尾宗的青香。
「我倒是要看看!」
「那九尾宗,會不會按耐不住派人下來殺了這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