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殷念。
「都愣著幹什麼?」
殷念揮了揮自己的胳膊,「走,現在咱們就找過去!」
她躍躍欲試的要追過去。
卻被人壓住。
壓著她的不是別人。
正是殷女。
殷女聲音沉沉的說:「你不能去。」
殷念愣住了。
打架不帶她?
憑什麼!!
這還是她想到的辦法呢。
「只有小神境強者能跟著我去追擊,這一次追過去便是別人的地盤了,我們還得分出心神來顧著你,弊大於利。」
「帶著小神境強者,至少大家打不過了跑總是沒問題的。」
「小崽種,才多大?腦袋上的毛都沒剃過幾次,這種時候就別上趕著往前湊了。」
殷女彎了彎唇角。
殷念有些不甘心。
只能僵著脖子硬著頭皮說:「那,那魔元素是我弄出去的,它們聽我的話!」
說完這話,殷念就仿佛為了證明自己說的一樣。
周身浮現出不少的魔元素。
它們高高興興的在殷念身邊蹦躂。
一腳踹開幾顆企圖從元辛碎那邊過來靠著殷念蹭的靈力圓子。
殷女突然笑了一聲。
「你讓它們聽我的不就行了?」
殷女衝著這些魔元素們招了招手。
魔元素戀戀不捨的看著殷念。
可下一刻。
殷女臉色一沉,「過來!」
小糰子們抖了抖,猶豫了片刻,還是哆哆嗦嗦的靠過去了。
殷念:「……」
「看。」殷女露出笑容,「這不就行了?」
殷念垂死掙扎道:「那,那讓大家也休息一日,魔元素之間互相都有感應,我們現在追過去,反倒是讓阿席那邊起了疑心就不好了。」
先讓他們直奔老巢?
殷女轉身看了看身後一群浴血帶傷,精疲力竭的人們。
「行。」
那些小人偶們到底多強,阿席的老巢里還有多少人,他們不確定,這時候貿然追出去肯定不好。
「修整!」
殷女抬手,直接對所有人下達指令,沒有任何人敢不滿。
殷女已經充分的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再加上現在他們天一洲算是和整個五洲作對了,要是沒有魔族的支持,被浮神塔帶著人吞掉是早晚的事情。
「天一洲不是有禦敵大陣?」
元辛碎看向了老宗主,「我讓赤鬼谷的人陪著你一起,將大陣修補好,重新開啟。」
老宗主雙眼一亮,激動道:「能修補好嗎?」
大長老覺得這是在質疑他們的能力,雖然還對阿席的事情存有擔憂疑慮,但立刻就嗆聲說:「論起陣法,誰能比得過我們獻族?」
老宗主一拍手,「那就趕緊的吧。」
真正將被叛徒弄壞的大陣修復好的話。
他們天一洲也算是有點底氣了。
至少不會那麼容易被攻破。
這次那些人想進來便進來,不就是因為沒有大陣的緣故嗎?
見赤鬼谷的跟著走了。
殷念才鬆了一口氣,她沉著一張臉往自己房間走。
辣辣它們趕緊跟上。
殷滿看著殷念的背影,擔憂的說:「我看她是還沒有放棄。」
殷女撇嘴,「不放棄又能怎麼樣?她這段時間接連升級,對她來說不是沒埋下隱患,咱們修煉最講究的就是穩紮穩打。」
「小崽種天賦好,抓到一點點機遇就能往上躥,升級的速度越來越快,我得讓她緩緩才行。」
「再說了,不到小神境也確實不適合過去,反倒是礙手礙腳的。」
殷女看著殷念離開的方向,彎唇笑了笑,「難不成她還能在一夜之間直衝小神境?」
殷滿搖頭。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殷念的根基都得廢掉,拔苗助長可不好。
「不過,元辛碎人呢?」殷滿掃了一圈,沒發現元辛碎。
旁邊獅大甩了甩自己的毛,拉住有些蠢蠢欲動想要跟著殷念進房間的獅銀說:「剛才看他自己進房間了。」
殷滿挑眉。
稀奇啊。
元辛碎竟然沒有跟著殷念一起。
「可能是自己偶娃娃突然變成大活人的事情刺激到他了吧。」獅大想了想說:「我們小主人說,元辛碎被壓在封印之地的時候很小,還帶著幾分赤子之心。」
眾人:「??」說什麼屁話呢?
「心思脆弱敏感,見不到自己熟悉的人就會失落傷心不安,古怪反覆也都是因為幼時全族慘死才這樣的,其實很需要人小心呵護。」
眾人:「……」
「所以他這會兒難過的回房間,咱們就讓他自己安靜一會兒吧。」
獅大正不愧是獸人族沒頭腦中的代表獸獸。
眾人都紛紛閉了嘴。
總覺得殷念對元辛碎的誤會那可不是一星半點。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人家願意寵著呀。
而此刻被人關注著的元辛碎一臉煞白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右手撐在桌面上,手上青筋暴起。
他迫不及待的撕開了自己的衣服。
他的後背,九個光團已經沒有一開始的平和溫柔了,這會兒光團上都散發出幾分不耐和焦急。
一個個的都強硬的要往元辛碎身上鑽。
一個個縮小了的光球深深嵌入他背後的骨血中,稍微一動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想回到元辛碎的身體裡,被元辛碎勉強壓住。
可他如今體內的靈力根本壓制不了太久。
他身體裡才不過十分之一的實力,怎麼抗衡這九個光球。
之前有封印壓制的時候還不用他擔心。
可現在見元辛碎遲遲不收取它們,它們作為元辛碎的一部分,自然很著急。
可一旦實力回歸。
他可能瞬間就會被無上神域直接帶走。
元辛碎壓下翻湧上來的沸騰血意。
雙眼赤紅的喘息著,在這世間做任何的事情,都是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如今他承受的痛苦,就是他非要強留在小世界的代價。
他現在是絕對不能走的。
算上阿席,浮神塔那邊已經有三個半步大神境了。
他走了。
他的念念怎麼辦?
更何況,他在小世界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完。
阿席……元辛碎眯起了眼睛,眼底有滾滾戾氣,讓人已經很難將他與那個剛出白頭山的元辛碎聯繫起來。
他又不是真的稚童。
只要在人堆里滾過一圈。
就激出了心底無限的血氣和怨氣,只是現在的他,知道掩飾了而已。
為了不嚇到他的念念。
元辛碎走到了鏡子前。
抬手緩緩摸著自己的臉,將自己眼中的戾氣和狠辣盡數抹去。
他又成了那個能平靜溫和的看著殷念的元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