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的話帶起一陣暢快的笑聲。
她的人自然是很高興聽見這麼美妙的稱呼的。
卻沒想到。
最先斥責她的卻不是浮神塔的人。
一個萬獸國的子民突然朝著天空上立著的殷念怒吼道:「賤人說什麼呢?」
他們衝著殷念怒吼道:「天道命書上,說你是帝姬。」
「那你便是我們帝君的女兒吧?」
他們一個個面色憤慨。
「有你這麼做人女兒的嗎?」
「如今還當眾嘲笑你的父親,身為人族,還和魔族這種骯髒的東西勾結在一起!」
他們倒是一片丹心。
殷念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帝君,帝君您救救我們啊。」
「怎麼能讓這麼一個女人真的掌控我們萬獸國呢帝君?」
他們淚流滿面,臉上都是屈辱的神情。
可偏偏殷念還在外面讓元辛碎設了陣法結界。
這結界可不是用來困住至高神的。
這結界困不住一個半步大神境的全力一擊。
這是為了防止至高神他們發瘋的時候,外面那些實力弱的人被波及到。
可顯然他們並不想買殷念的帳。
他們來到了那結界口,瘋狂的拍著這結界。
「這女人就是個不知感恩的畜生!」
「我們萬獸國不要這樣的王,如此德行,壓根兒不配成為我們萬獸國的王,你還想當我們的女帝,做夢吧呸!」
這群人臉上都是猙獰的神情,看起來倒是因為突然出現的帝君,比之前猖狂了不知道多少。
殷念看在眼中,眼中露出嘲諷的神情。
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這些人是愚蠢好,還是因為無知所以無畏才好。
他們的帝君,要是真的有一刻想要保護自己的子民的。
早就在他攻過來的時候就飛快的找人來護了。
一個已經掌控了浮神塔的男人,為什麼要被這麼一個三流小國拖住腳步。
甚至說不定,他還嫌棄自己小國出身的身份給自己丟人所以才掩面不見人的呢。
沒看那邊那些土生土長的浮神塔弟子們臉都有些綠了嗎?
一臉吃了屎但是又不得不靠著這坨屎過日子的表情嗎?
可殷念不說。
不代表別人不說。
這些日子,殷念在外雖然被傳殺人如麻。
可沒有誰比住在皇宮裡這些奴隸們更清楚了。
殷念從來都沒有傷過一個無辜奴隸的性命,甚至他們都不覺得自己是奴隸了。
殷念大人手下那些人,大概是因為近朱者赤,待他們……就和待一個真正的人一樣。
有幾個奴隸推開了砸在自己身上的石頭。
雙眼赤紅的對那些發狂的民眾說:「你們可知這位帝君對殷念大人做了什麼?」
「什麼都不知道,便在那裡張嘴胡說!」
「你們都忘記了嗎?是誰挖走了殷念大人的鳳元。」
「又是誰將殷念大人關在鬥獸場裡,像畜生一樣折磨了十八年?」
「殷念大人從來都是有仇報仇,可有傷你們一家老小的性命?」
「可你們怎麼不想想,之前帝後大權在握的時候,殺了多少無辜的人!」
當無數民眾聚集在一起的時候。
他們可以是萬眾一心的。
也可以是愚蠢又愚昧的。
一群人聽著這些話,忍不住撇了撇嘴,「那你也說了,這是帝後的錯。」
「讓女人把持帝國,便是這樣的下場,和帝君有什麼關係?」
他們眼中透出貪婪的光。
這可是浮神塔啊。
他們從小生下來的時候,就被灌輸浮神塔是五洲最至高無上的的觀念,一年又一年的洗腦。
讓他們真的將這群人視若神明。
可如今他們的帝君成了至高神……那他們便也算是浮神塔的人了吧?
眾人神情激動。
砰砰的敲打著結界,對殷念露出厭惡神情。
「我勸你趁早打消了想要做我們女帝的心!」
「就是,從古至今都是以父母為天,皇家子女這麼多,怎的就欺負你一個?就讓你一個去鬥獸場?怎麼就可著你一個人欺負?必定是你自己有什麼問題!」
「不知道反省自己為何不得父親喜歡,還跑出來勾結魔族!」
他們臉上是不屑的笑容。
「我們可不是那等沒長腦子的人,就算是你前頭對我們做出了諸多的貢獻,就光說你現在和魔族混在一起,便是死罪!」
「趕緊鬆開對我們的禁錮,讓我們進去!」
「難不成你還不許我們回自己的家不成?」
他們恨不得噴殷念一臉的口水。
老宗主他們咬緊了牙。
「一群不識好歹的東西,殷念你別和他們計較。」
殷念靠在了元辛碎身上。
她眸光冷淡的看著這些人。
「禁錮?說的可真好。」殷念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對旁邊的元辛碎說:「聽見了元睡睡,他們說是禁錮呢。」
「那就……解開吧。」
天一洲的人豁然扭頭。
元辛碎的動作比殷念說的還快。
話都沒說完。
那一層結界就沒了。
萬獸國的人欣喜若狂的,拖家帶口湧進來。
他們一臉狂喜的衝著他們的帝君奔去。
「帝君,我們是你的子民啊!」
「帶我們去浮神塔吧。」
「帝君!」
他們那無知又愚蠢的樣子讓至高神本就要發狂的臉上更添了幾分瘋狂。
「該死……」
他雙眼赤紅。
他甚至能看見,旁邊那些浮神塔的人,看著他的時候,那壓在皮膚底下的鄙夷神情。
浮神塔的神子,是有血脈限制的,他這樣低賤的小國血脈,其實,是沒有資格進浮神塔的。
他好不容易混進浮神塔。
又好不容易成為一個神子。
再得到機緣,成為至高神。
如今……如今全被這些愚民給毀了。
滔天的怒氣直接爆發。
在這些人瘋狂跑過來的時候,化成了一柄柄的風刃。
直接刺穿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些人的胸膛。
「噗!」
他們直直的跪了下去。
後面那些欣喜的人也都停了下來。
他們臉上的笑容變成了驚恐。
愣愣的看著至高神。
卻看見他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無知愚蠢。」
「我怎麼可能是你們的帝君呢?」
他握緊了拳頭。
「像你們這樣信口開河的賤民。」
「死不足惜!」
而這群人。
下一刻爆出了慘烈的尖叫聲。